其實宋詞拿手的菜也就那麼幾樣,畢竟那會兒條件不允許,隻能翻來覆去地炒,翻來覆去地吃。
也正是因為那會兒鍛鍊出來的,削尖了腦袋搞花樣的本領,重新做起來倒也得心應手。
海姨想來幫忙,被許庭川勸阻:“您歇著吧,我們來就行。”
宋詞笑了笑,打趣他說:“魚鱗都不會刮,你還能乾什麼?”
雖然海姨老說他小時候怎麼怎麼樣,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再怎麼勤節儉,在這種廚房瑣事上,還是富貴閒人的命。
果不其然,一條魚在他手裡像抹了油,握也握不住,從砧板又跳回水槽,濺了他一的水花。
許庭川臉上難得表現出來一種慌的神,了眼襯衫上的水漬,手足無措。
宋詞覺得好笑,無地嘲諷了一番,又拿著手機“哢哢”拍了好幾張照。
“讓你記得穿圍,偏不要。”
“冇事兒,襯衫臟了就換。”
宋詞還是解下自己腰間圍著的給他繫上。
他寬肩窄腰,天生的架子,就算是繫了圍,舉手投足間也有難以形容的翩翩風度。
“不去當模特可惜了。”
許庭川任由的調侃,揹著手像領導視察一樣站在後。
看利落地抓起水槽裡的鯽魚,拿刀背猛拍魚頭,三兩下將魚鱗剔除的乾淨。
手腕很纖細,可拿刀卻是又快又穩。
刮魚鱗的時候輕咬著下,眉宇微微蹙起,眼神專注。
廚房的壁燈灑下來一片溫潤的芒,顯得亮,白璧無瑕。
許庭川神恍惚了一瞬。
普通而平常的日子,好似壁爐的柴火,暖人心絃。
可能有水滴濺到臉上,有些不適,轉過臉來:“幫我一,我帶著手套不好弄。”
許庭川突然就捧起的臉,在臉頰上重重啄了一口,笑說:“這麼賢惠,很適合娶進門當小老婆。”
“你的意思是你還要娶一房大老婆?”宋詞揮了揮手上的菜刀。
“小老婆這麼兇,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
“知道就好。”
宋詞神靈活現地指使他剝蒜、剁薑、切辣椒等打下手的活兒,等看到砧板上的品,委實不堪目,薑切了薑塊兒,辣椒一段段的基本觀賞都冇有。
不咂舌:“《飲食男》讓你來演李安得吐而亡。”
“......”
“有錢人是不是連廚房都冇進過?”
許庭川倒是很坦誠:“確實。”
宋詞無語凝噎。
最後端上桌的,簡簡單單三菜一湯,卻足足花費了兩個小時多。
“都怪你在旁邊搗,不然半個小時就能搞定的。”宋詞看了眼鐘錶,無力吐槽。
許庭川笑著附和:“下次你教教我,以後給你打下手,保證你用的滿意。”
“你就是天生大老闆的命,十指不沾春水,隻適合去數鈔票。”
“也適合今來為你做羹湯。”
兩人有一搭冇一搭地聊著,引得旁邊的海姨輕笑起來。
宋詞問:“怎麼了?”
海姨慨說:“這房子從先生住進來,一直都冷冷清清,鮮有人氣。現在看到你們倆樂嗬嗬的,我這心裡也高興。”
......
夜,街邊巷尾,影藏匿兩許形。
“傑哥!就是那人對吧?”
“不知道,再瞅瞅。”
“就是他,那頭!”
“我撡,那還愣著乾什麼?逮他啊!”
“是是是!”
倆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上去,頭始料不及,難以抵擋這神勇。
約莫十幾分鐘過後,頭就被五花大綁捆得結結實實,看到兩人竟然冇有意料中的慌張,隻問:“剛混道上的吧?知道我是誰嗎?”
“好牛哦。”阿布抬手就給了他一個子,嗤笑:“我他媽管你是誰?惹了不該惹的人,就該承擔相應的後果。”
“傑哥,剁他哪隻手?”
“隨便。”小傑叼著菸捲,指了指他右手又說:“這隻吧,四個指頭,更好認。”
“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頭看他倆也不像是好說話的茬,有些慌張:“我欠老鬼的錢已經還清了!你們究竟是誰?”
小傑嘖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臉歎息道:“看在大家都是混道上的,我給你提幾個建議。首先呢,要學會跟對主子,你說他值得你在將來某一天以這樣的方式失去一隻手嗎?”
那頭腦筋轉得也快,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冷笑說:“你們是許庭川的人?”
阿布抬手又是一個子,打得他暈頭轉向,怒道:“許總的名字也是你能的?”
“你們不敢手的!否則——”
話還冇說完,子又打將下來:“否則怎麼樣?瞧把你能耐的!”
小傑示意他停下:“人家對主子信心滿滿,彆他這點希都破滅了。”
說著,慢悠悠地把還未燃儘的菸頭直接往頭臉上猛按,菸草燃燒發出“噝噝”的聲響,在寂靜深夜裡猶為膽戰心驚。
頭也是個有骨氣的,咬著牙是不吭一聲。
“能扛事,我欣賞你。”
小傑冷笑著打量他:“像我剛剛說的,有時候真得跟對人,不然就大材小用了。任你是他幾十年親信,還是得力乾將,許總就算要你的命,你看他敢不敢吱一聲?嗯?”
“所以現在隻剁你一隻手,你都得跪著謝許總仁慈。”
說完,手上刀起刀落,又快又狠,瞬時間鮮四濺。
“啊——!”
淒厲的尖聲響破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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