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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的將軍廢了,被四皇子直接廢掉了兩條手臂。
他趴在地上,就像一條無骨的魚,痛苦地扭著軀。 葉仁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整個人都葉癱了。郭旗就這樣廢在葉家,即使手的是四皇子,可他葉家也難逃保護不當的罪責。一旦郭家降罪下來,就是宮裏的太後親自出麵,也本不可能得
住老將軍的怒火啊!
這日子到底是怎麽了?從白浩宸到白驚鴻,再到葉之南、葉銘,眼下又到了郭旗,難不真是老爺要亡他葉氏一族? 君靈犀看著在地上不停扭的、已經被砸蟲子的郭旗,笑得肚子都疼,“剛才不還耀武揚威地跟本公主板麽?怎麽,遇了我四哥就慫了?哎你到是繼續牛啊!把跟我的那一套再跟我四哥,要不我把九哥十哥都來,你跟他們一起?郭家的孫子我告訴你,你爺爺是軍功赫赫,但這不代表你也軍功赫赫,你爺爺是我東秦的功臣,卻不代表你也要萬眾景仰。上一輩的事跟下一輩沒有關係
,你想牛就自己努力,努力不起來就永遠都沒有在本公主麵前翻的那一。” 郭旗聽著這些話,再著雙肩傳來的巨烈疼痛,怒火衝昏了腦子,再顧不上什麽皇子不皇子,閉著眼睛就大聲喊起來——“東秦皇子大開殺戒,嗜殺功臣之後,屠傷本將軍,霍軍心,置東秦國土
於不顧,這是要造反!造反!”
葉仁聽得頭皮都發麻,造反這話也是隨隨便便就能出口的?這郭旗再這樣鬧下去,保不齊命都要沒了啊!
他跪爬上前,不停地往地上磕頭:“四殿下饒命,他是被重傷刺激到了腦子,已經瘋了。求四殿下千萬不要跟一個瘋子計較,求四殿下看在郭老將軍的麵子上,饒他一命吧!” 君慕息麵沉,那與生俱來的儒雅溫潤在這一瞬間完全褪去,他冷冷地告訴郭旗:“我君家的東秦,君家人自然不會不顧。今日廢了你的雙臂,將來你要上的戰場本王替你上,你要打的仗本王替你打
,東秦國土,本王親自來守!”
“你……”郭旗用盡全力氣仰起頭來,惡狠狠地瞪向君慕息,“你別欺人太甚!”
君慕息鬆開鐵錘,淡淡地看著他,“欺你又如何?”
“我要進宮麵聖!我要……”
嗖!
破空而來的一支利箭斷了他後麵的話語,隻聽嗡地一聲,利箭著郭旗的腦皮直穿過去,破了石磚地麵,地三寸,回聲不斷。
“嘖嘖,偏了,本來是想掉你腦袋的,真是命大。”門外,一個邪氣衝的聲音傳了來,嚇得郭旗的心差點沒跳出嗓子眼兒。
葉仁抖得更厲害了,這樣的聲音都不用看,一聽就能聽得出來。放眼整個東秦,能如此話的,隻有一個十皇子,尊王殿下君慕凜。 一紫袍的尊王大步而,邊走邊道:“欺的就是你,你能把本王怎樣?”他站到四皇子邊,雙臂抱環在前盯著地上一跪一趴的兩個人,冷哼著道:“還有你們葉家,今兒我們兄弟就欺負你們了,怎
麽著吧?”
他出腳,往郭旗傷的肩膀上拉了幾下,疼得郭旗嗷嗷直。 君慕凜輕哼了聲,不屑地道:“就這點兒忍,還想當將軍?姓郭的崽子,別是你,今就是你爺爺來了,本王也是同樣的話。郭家於國有功不假,但這份功績的背後又藏了多貓膩,真以為本王心
裏沒數?回去告訴你爺爺,想撕破臉就直,本王隨時恭候。不想就給我老實瞇著,別一到晚放崽子出來呼風喚雨。”
他到這裏,麵愈發凜冽,突然握著弓箭的手臂往起一揚,郭旗下意識地就想躲,卻聽君慕凜大喝一聲:“兄弟們!給我砸!把嫡公主沒砸完的這座葉府,給本王砸到片瓦不留!”
十皇子發令,後跟隨而來的一眾侍衛立即領命,二話不,家夥就開始打砸。
君慕凜的人一上手,立即就看出專業的和業餘的之間有多大區別了。
先前禮王府的人由君靈犀帶著,費了老大力氣才從前院兒砸到前廳。可尊王府的人一出馬,那就跟猛龍過江野火燎原一般,完全是碾似的,眨眼之間就將葉府砸了一片廢墟。
就連君慕息都不得不歎,果然做什麽事就得用什麽人,他自認已經超常發揮,可是跟這個十弟比起來,還是差得太遠。 君慕凜衝著他四哥嘿嘿地笑,“以後有這種活兒,四哥不用親自手,我來,我幹這個在行。”完又扯扯君靈犀,一臉嚴肅地道:“你這丫頭,病剛好就出來得瑟,這我就不你了,但你怎麽能把四哥
也給扯進來?從到大你十哥我是怎麽教你的?辦什麽事兒就要找什麽人,這種打家劫舍的活兒那就該你十哥我來做,四哥不合適。” “凜兒。”君慕息十分無奈,他怎麽就不合適了?神仙也有發怒的時候,更何況他本就不是什麽神仙,隻是一個心中懷有無限仇恨,活著,隻為有朝一日能夠報仇恨的普通人而已。他告訴他的弟弟,“
這一趟我該來,我若再不來,會有人認為你四哥可欺,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隻是……”他頓了頓,神恍惚,“隻是我已經沒有可被人欺之了。”
自蘇家出事,蘇嫿宛離開東秦之後,總有一種淡淡的哀傷之緒環繞在四皇子側,揮之不去,軀之不散。 君慕凜很想將這種緒趕走,卻始終徒勞無功。甚至不但趕不走,還能將他也影響得跟著一起哀傷起來。這就是他這位四哥的本事,無論是誰,都抗拒不了被其影響,漸漸地陷到君慕息所營造的那
種氛圍之中。 他也不能,但他總有別的辦法將這種緒發泄出去,就比如現在,他蹲下來,蹲到了葉仁的麵前,嗖嗖地問對方:“眼嗎?這場麵,是不是覺得十分眼?沒錯,當年的蘇家也是這樣,本王趕回上都城的那日,看到的就是蘇府被砸一片廢墟,還有一群不明真相的無知百姓在往裏麵扔菜葉子,邊扔邊罵,恨不能罵得蘇家幾世都翻不得。而你們葉家人就藏在背後,不停地散播關於蘇家叛國的謠
言,不停地煽風點火鼓百姓罵街。這些,你們該不會都忘了吧?” 他幹脆盤坐到地上,一件一件跟葉仁掰扯,“蘇家叛國,所有證據都是葉家和郭家提供出來的,趁著我和四哥九哥都不在京城,你們隻開了一次堂就把這樁案子給斷了。確鑿的證據擺上朝堂,就算是我父皇都找不出任何破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偌大一個蘇家被你們在一夜之間轟然推倒。你們燒殺搶奪,把蘇家的每一個銅板都往兜裏揣,私自改了送走蘇嫿宛的日子,連最後一麵都沒讓我四哥見著。
葉家,郭家,這些事都還記得吧?” 他手裏的弓一下一下往葉仁和郭旗的頭上敲去,“別以為當年的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總有一,這筆帳得跟你們兩家好好清算。而在沒有開始算帳之前,本王覺得偶爾這麽砸一砸,活活筋骨,也很是不錯。你們,是嗎?”他冷笑三聲,揮手指向廳外,“好好看吧,當年的蘇家也是這麽沒的,不同的隻是蘇家的人隨著府邸一起死了,而你們這些人卻還活著。別著急,有死的那一,就不遠了
!”
兩位皇子一位公主,風一樣的來,又風一樣的走了。留下的,是一個殘磚斷瓦,滿目蕭然的葉府,和一個雙肩全廢,注定一生殘疾的郭旗。
葉家人一個個站在院子裏,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片平地,哭已經哭不出來了,他們隻是在想,房屋沒了,今夜該睡在哪裏?
君慕凜才不管他們要睡到哪裏,出來之後拉著君靈犀往他四哥的宮車裏一鑽,樂嗬嗬地開始分起今日連砸兩府的心得。
君靈犀:“白興言最慫,自己家被砸了他連個屁都不敢放,都不如他那位二夫人,好歹還知道吼兩嗓子意思意思,隻是吼也白吼罷了。”
四皇子瞪了一眼,“注意言辭!一個姑娘家,這些話都是打哪兒學來的?”
君靈犀一脖,“四哥我不敢了。”
君慕凜也一脖,這些話都是打他這兒學的。
見他們四哥沒再追究,君靈犀又繼續道:“不過白家有位姨娘到是很合我心意,長得可漂亮不,人也特別有意思。我這次能功搞定文國公府,那位姨娘功不可沒。”
君慕凜一琢磨,“你的該不是那位紅姨娘吧?”
“好像是姓紅,我聽到有下人跟紅姨娘了。”君靈犀想了起來,“十哥你認得?”
君慕凜點點頭,“何止認識。靈犀我跟你,如果不出現大的意外,文國公府的那位紅姨娘啊,十有八九就會為咱們九哥的丈母娘。”
“什麽?”君靈犀剛喝了一口茶,差點兒沒讓這話給嗆死。“我九哥的丈母娘?開什麽玩笑,我九哥他他他他他,他喜歡人了?” 宮車猛然停住,車廂外燕關轉回來,掀開簾子沉聲道:“主子,有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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