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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鶴染放的手法著實奔放，直接在白興言的腕脈開了個口子，然後人把木盆架高，放在凳子上，再將白興言開了口子的胳膊按到盆裏，方才道：“就這麽放著吧，什麽時候放滿了什麽時候拉倒。”

著話又吩咐默語，“你在這看著點兒，如果傷口凝結不再淌了，就再補一萬。一隻手要是流得太慢，就兩隻手各開一刀，總之怎麽快怎麽來。”

默語點頭，“奴婢明白了。”完，又指指另外一隻大盆問道：“這隻要不要一並放滿？”

白鶴染想了想，“看他承能力吧，總之盡量多放，至於人嘛，留一口氣就行，用不著太活蹦跳。”完就起了，走到紅氏跟前低聲輕語，“紅姨娘放心，軒兒早就沒事了。” 紅氏早在看到兒子吸了白鶴染三口時，就已經知道沒事了，這會兒又聽到白鶴染親口對，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就要跪下來給磕頭，又被白鶴染給架了住，“咱們之間不必這樣客氣。”罷

，又對老夫人：“祖母也忙活了一個大清早，不如咱們先去喝碗喝粥，再回來看看放到什麽程度了？”

老夫人點點頭，嫌惡地看了白興言一眼，之後就跟著白鶴染出了屋。

默語留下來看著白興言放，另外還有兩名僧人不知何時來到這，就守在客房門外，一邊一個站著，一臉嚴肅，寸步不離。

白鶴染起初還以為隻是寺院的規矩，留人在客房這邊照看的，直到當經過那二人時，就聽到其中一個低了聲音同：“王妃放心，這裏有我兄弟二人守人，出不了錯。”

腳步微頓，很快又恢複了正常，人沒停留，隻是想到那個不可一世的紫眸皇子，不住眉眼彎彎，角抿笑。

用早膳時，殯儀先生張典過來請示，祭祖禮還有半個時辰就要開始了，問白家人是否可以開始準備，然後到大殿集合。 老夫人長歎一聲同那張典道：“這祭祖禮本就不該今年辦，是有人想要借此生事端。祖宗是如何糊弄得了的，到頭來事端全都報應到自己頭上。不該做的事就不做，故而這祭祖一事便做罷吧！”完，

又對邊眾人道：“待會兒你們幾個同老一起到前殿，去給祖宗上柱香，便算祭過了。至於大祭，還是再等兩年一起祭才好。”

眾人皆點頭，那張典卻有些為難，“準備了兩，不祭了？那這個銀子……” 紅氏開口道：“你放心，答應你的銀子一文不都會給你，另外走這一趟的辛苦費也會一並算給你。隻是你須得記住，回去之後，不該的別，不該記住的也別記住。往明寺這一趟發生過什麽，你

隻當沒看見就好，否則……”

張典趕道：“人明白，人都明白。夫人放心，出了這個門，人就什麽都沒看見。” 老夫人提醒白鶴染：“記得給你母親也上柱香，往年這些事都是老做的，可民間有個老話兒，長輩給輩上的香燒的紙，地下的人都收不到。今年你回來了，便再給多燒點紙錢，這些年在那頭

也不容易。”

提起淳於藍，老夫人又抹起眼淚來。

白鶴染點頭，心中也升起幾番慨，隻道這老夫人待那個過了世的兒媳是真的好，可惜兒子不爭氣，好日子不好過，非得弄如今這般。 幾人用過了早膳便隨著那張典到了前殿，簡簡單單給祖先上了香，白鶴染又給淳於藍也上了香，還燒了些紙錢。還記得君慕凜母妃那個事兒，於是便給那個從未謀麵的貴妃娘娘也添了柱高香，磕了三

個頭，算是盡了些孝心。

這些都做完，那張典也不再過多逗留，匆匆下山走人。

白鶴染等人回到白浩軒的客房那邊，就見默語正握著白興言的手臂不停地按著。迎春咧了咧，看得直疼，“默語你這是在往外啊？”

默語點頭，“越放越慢，不一怎麽能把這兩隻大盆都裝滿。”

再看被強行的白興言，此時已經是麵無癱倒在椅子裏，要不是默語一直抓著他的胳膊，人怕是都得躺地上去。

白鶴染瞅瞅已經放了一盆半的，點點頭對默語：“行了，夠用了，把止住，把人給我弄醒。睡過去就太自在了，哪能如此便宜了他。” 默語立即應聲，隨手從藥箱裏扯了兩條白帶子，死死地紮住白興言的手腕，原本就不怎麽容易往外流的輕易就被止住。默語又揚起手掌在他臉上啪啪扇了兩個耳，用了大力將白興言直接給打醒了

。

白蓁蓁看著這一幕不由得歎：“太帥了，我必須得學學功夫，這簡直太帥了。”

紅氏聽了這話沒反對，甚至補充了句：“讓軒兒也跟著一起學，咱們紅家出學費。”

被打醒的白興言隻覺渾無力眼冒金星，想站起來，可子一歪，直接摔地上了。

白鶴染走上前，看看大盆裏的，歎氣搖頭：“原本隻以為父親的心是黑的，卻沒想到竟也是黑的。這黑乎乎的像是染著邪氣，如何能當藥引子給人治病啊！”

白興言差點兒沒直接氣暈過去，他好不容易放了兩盆，卻被本沒用？那豈不是白放了？再，哪裏黑了？分明就是暗紅，人的放多了聚集在一起，不就是這個麽！

可惜，白鶴染是黑的那就是黑的，紅也是黑的。於是告訴白興言：“這樣的按理不能用，但我的丫鬟也是辛辛苦苦給你放出來的，總不能讓白累，我再想想辦法。”

白興言聽得想哭，丫鬟給他放就累？“你有那個心疼丫鬟的工夫，怎的不知道心疼心疼為父？被放的是我，關那劊子手何事？”

白鶴染連連搖頭，“父親這話的就不對了，人都是有的，誰對我好我心疼誰。對於一個總想著怎麽把我殺死的人，我是如何都做不到心疼他的。”看了白興言一會兒，突然眼一亮——“有了！”

白興言一下沒反應過來，“有什麽了？” “有主意了。”指著那兩隻大木盆道：“之前我還在想，是不是要把這些倒掉重新放，或許黑放過剩下的多能見點兒紅。不過現在我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隻要父親同意，這兩盆就還能用，不

需要再重新給你放。”

白興言趕問：“快，是什麽法子？”

白鶴染告訴他：“這樣的若想藥，需得找另外一樣東西鎮上一鎮，鎮住了裏的邪氣便可以使用。隻是這種東西不太好找，也需得父親點頭才行。”

“是什麽？”白興言心頭生出幾許恐懼來，“你該不會是要斷了本國公的手腳吧？”

白鶴染笑了，“父親這個主意到是提醒了我，用你的手腳可比用別人的指甲好多了。”

“恩？”白興言一愣，不是用他的？是用別人的？於是趕又道：“不不不，還是用指甲更好些，用別人的指甲！” 白鶴染點點頭，“這次便聽父親的吧！我便取旁人的十個手指甲來為你鎮，父親的手腳就先留著，萬一以後還有用呢！”笑得一臉邪，“隻不過取指甲的人有講究的，因為是鎮藥，所以這個人的

份就要高貴，且必須得是國公府裏除了父親之外最高貴的那個。”

最高貴的？白興下意識地將目投向了老夫人。

老夫人悶哼一聲，“你看老幹什麽？老如今可跟高貴挨不上邊兒，自從藍兒死後，在那座文國公府啊，可就再沒老的地位可言，也沒人再聽老的話。” 白鶴染也道：“是啊！若是從前祖父在世時，那祖母無可厚非是最高貴的那個，可如今父親您是國公爺，除了您之外，當然得是您的正妻首當其衝，所以這個指甲需得取當家主母手上的方才鎮得住。

父親您看，是取主母的指甲還是斷您的手腳？”

白興言想都沒想，當場就大喊道：“取的指甲，就取的指甲！” 他這也是自己了苦正沒地方撒氣，聽要拔葉氏的指甲，當時就同意了。憑什麽隻有他一個人遭罪？夫妻之間不就該有福同有難同當麽，更何況昨日若不是為了救們母，白鶴染這賤人早就

死在半山腰了，取十個手指甲而已，當時疼一疼，過後還能再長出來，總比斷了他的手腳要好得多，這也算是葉氏對昨日之事給他的補償。

見他點了頭，老夫人立即吩咐李嬤嬤去將葉氏給帶來。白鶴染不放心，怕葉氏撒潑李嬤嬤拗不過，於是又派了默語跟著一起去。

很快地，葉氏就被默語和李嬤嬤強行拖了來，後還跟著丫鬟雙環，正不停地追問這到底是要幹什麽，連帶著葉氏和白花也一起來了，林氏也帶著白燕語過來看熱鬧。 迎春從外頭弄來一隻大鉗子到白鶴染手裏，人們就看到白鶴染著鉗子衝葉氏揮手，嗖嗖地道：“二夫人快來，指甲藥，為我白家脈盡盡做嫡母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