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向來秉持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風格,傳得越誇張越好。原本傳出來的消息是“福樂郡主與二皇子在大月宮前起了爭執”,但是傳來傳去,就變“二皇子當著陛下的面,對福樂郡主言行無狀,並且摔斷了福樂郡主的手臂,惹得陛下大怒。”
言行無狀?
之前獵場上二皇子搶福樂郡主獵這件事,實際上也有消息傳出來,但大家都沒當一回事,年輕男脾氣不好,有些口角也是正常的。但是堂堂一個皇子,竟然真的對當朝郡主手,還害人傷,這就不是一句年輕氣盛可以解釋的了。
大業朝男之風雖然開放,但也講究一個君子之風,當朝皇子毆打郡主,跟大街上魯漢子欺負弱姑娘有什麼差別?
再過兩日便是大長公主的壽辰,二皇子做出這等事來,這是不給大長公主面咯?
消息傳到忠平伯府時,謝宛諭心又是高興又是擔憂,二皇子是知道與班嫿關係不好的,難道他是因爲纔會特意去爲難班嫿?可是想到二皇子因爲這件事被別人說閒話,還被陛下關了閉,謝宛諭又忍不住擔心他因爲這事吃苦頭。
“妹妹,”謝啓臨走進院子,見謝宛諭坐立不安的模樣,知道在擔心二皇子,便道,“你放心吧,二皇子是陛下與皇后的孩子,宮裡沒有誰敢慢待他的。”
“二哥,”謝宛諭在八仙桌旁坐下,對謝啓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二皇子真的沒事?”
“真是大不中留,這還沒嫁出去呢,就開始關心未來夫君了,”謝啓臨臉上帶著一化不開的鬱氣,笑起來也沒有以往爽朗,“放心吧,皇上就算再寵班嫿,也只是外人,在皇上心中,自然是親兒子更重要。”
“嗯,”謝宛諭特意看了眼謝啓臨的表,見他提起班嫿似乎並沒有多特別的緒,忍不住在心裡鬆了一口氣,“二哥,前幾日母親給你說的那門親事,你覺得如何?”
因爲之前二哥跟煙花柳巷的子私奔,加上傷了一隻眼睛,想要再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子就很難了,母親挑來挑去最後選中了一個四品小的兒,這家人門第雖然不顯,但是家人省心,這個姑娘格也溫和,日後嫁到謝家,肯定能夠好好的照顧二哥。
謝啓臨聽到妹妹提起他的婚事,手扶著臉頰上的面,淡淡道:“我如今這個樣子,又何必拖累別人。”
“二哥,你何必這麼說,”謝宛諭又急又氣,“天下想要嫁你的好兒多得是,你豈可說出如此喪氣話?”
謝啓臨表仍是淡淡:“若是真有人願意嫁給我,那便娶吧。”
謝宛諭聽到這話,心裡一陣陣的疼,耀眼完的好二哥,如今竟變一口了無生氣的死井,老天真是無言,就連班恆那樣的紈絝都能過得好好的,憑什麼二哥會遇到這樣的事?
“都怪班嫿那個小賤人克了你,如果不是,你又怎麼會遇到這種事,”謝宛諭罵道,“我看這一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謝啓臨聽妹妹說著抱怨的話,表木然的站起:“宛諭,我出去走走。”
謝宛諭怕自己說太多讓二哥心不好,忙點頭道:“好。”
謝啓臨出了院,腦子裡想的卻是妹妹剛纔說的那些話。就連他們謝家人都這麼說班嫿,那麼外面那些人呢?那時候他年輕氣盛,實際上並不是真正的討厭班嫿,只是不想家裡人就那麼給他定下親事而已。
四年前,他跟班嫿定親過後,聽到過一些不太好的傳言。有人說他們謝家爲了討好大長公主,連兒子都可以犧牲掉。還有人說,那班嫿空有貌,行事十分荒誕,笑他是個只看容貌不重涵的庸人,日後只怕被戴了綠帽也不敢說話。
經常聽到這種話,他漸漸地對靜亭侯府有了厭惡,甚至覺得每次去班府都是對自己人格的侮辱。
他跟花魁私奔,並不是因爲他真的喜歡那個花魁,只是想要別人知道,他謝啓臨不是爲了權勢委於人的男人,他寧可與一個花魁在一起,也看不上班嫿。
後臺他回到了家,聽著京城那些嘲笑班嫿的話,他才清醒過來,自己選擇了一個最糟糕的方式來解決這段婚約。從那以後,他幾乎從不在班嫿面前出現,也沒臉出現在面前。
前幾天在街頭看到,才發現當初那個還略帶青的小姑娘,已經變了豔麗的明珠,只要站在那便不能讓人忽視。
喧鬧的街頭,唯有鮮活得就像是一片灰世界中的火焰,刺目得讓他無面對。
銀面遮住了他壞掉的眼睛,騎在高頭大馬上,他仍舊是別人眼中的翩翩公子,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缺了一隻眼睛的世界,就像是變小了一半,黯淡了起來。
“謝二公子,”石飛仙坐在馬車裡,掀開簾子看著騎在馬上的謝啓臨,臉上出既複雜又愧疚的神,“你近來可好?”
謝啓臨給石飛仙行了一個禮,表平靜道:“多謝石小姐,在下很好。”
石飛仙著簾子的手微微一:“對不起,我……”
“喲,這不是謝二公子嗎?”班恆騎在馬背上晃晃悠悠地過來,嘲諷地瞥了兩人一眼,“謝二公子不是向來喜歡煙花柳巷的人麼,怎麼今日……”
“班世子,”謝啓臨打斷班恆的話,“你我兩家的仇怨,不要牽扯到他人。”
“嘖,”班恆瞥了眼石飛仙,白眼都快要飛到天上去了,當他沒看出這兩人之間有貓膩,“我跟你有什麼仇有什麼怨啊,別什麼兩家兩家的,我家可沒有徇私舞弊,包庇下屬,魚百姓的人。”
旁邊不知道的老百姓聽到這話,忍不住高看了班恆一眼,這家人肯定家風極好。
石飛仙從未見過像班恆這麼不要臉的人,什麼自家沒有徇私舞弊的人,說難聽一點,他家有人領實差嗎?
以爲謝啓臨會反駁班恆,但是讓意外的是,謝啓臨竟然沒有多大的反應。
“班世子,請你慎言。”謝啓臨想要跟班恆爭執,可是現在大哥還被關押在牢中,案子也沒有查清楚,他本不敢得罪班家人。班家人雖荒唐,可是他們在皇上面前說得上話,他不敢得罪班恆,也得罪不起。
“哼,”班恆一拍馬屁,冷笑道,“做了事就要承擔後果,也不要怕人說。天之昭昭,朗朗乾坤,陛下定會還天下百姓一個公道。”
“好!”旁邊的幾個百姓鼓起掌來。
“公子說得好!”
“陛下是個明君啊,必不會包庇這些爲非作歹的員!”
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他們不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但是他們天裡就對貪充滿了厭惡,現在有個人站出來大罵貪,而且看起來份還不簡單,他們自然敢跟在此人後鼓掌。
就算不能把貪怎麼樣,但是跟著罵一罵,鼓一鼓掌,也是很解氣的。
石飛仙被這顛倒黑白的場面驚呆了,班恆這個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也好意思說謝家人做得不好?
剛想要反脣譏諷班恆,可是還沒開口,班嫿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恆弟,不是讓你去給祖母送東西?”班嫿騎在馬背上,但是左手臂不自然的蜷著,看起來像是了傷,“怎麼還在這裡跟無關人等說話?”
謝啓臨面出一尷尬,他翻下馬朝班嫿作揖道:“見過郡主。”
班嫿垂下眼瞼看了他一眼,“還是別見好,一見你我就沒好心。”說完,也不管謝啓臨的反應,便騎著馬兒離開了。
班恆見狀立馬屁顛顛跟上,一副“我姐說什麼就是什麼,你這個男人就是渣渣”的模樣,顯得十分欠揍,十分的可氣。
百姓們見沒有熱鬧可看,也三三兩兩走開了,只剩下石飛仙與謝啓臨留在此地,維持著彼此間尷尬的氣氛。
“石小姐,在下告辭。”謝啓臨著馬兒脖頸上的,聲音輕飄飄地傳進了石飛仙的耳中。
“過往謝某已經放下了,祝石小姐覓得如意郎君,恩不離。”
石飛仙心頭一震,看著謝啓臨離去的背影,咬著脣角沒有說話。
“小姐?”伺候的丫鬟見很久沒有說話,擔心的問,“您怎麼了?”
“沒事,”放下簾子,小聲道,“回府吧。”
街邊茶坊二樓,長青王對邊的人道:“這齣戲真有意思。”
容瑕喝了一口茶,視線落在街道盡頭沒有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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