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參瑞王在府中大興土木，搜刮黎民……”

“臣參瑞王……”

這還真是牆倒衆人推，一條條的罪責被安在了瑞王的頭上，就連他遲到早退也了不顧黎民生死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毫沒有提瑞王手上本沒有實權，就算他不去也沒有毫影響。

誠帝漸漸安了心，跪在地上的瑞王服已經被冷汗浸，面無……

“好口才。”楚修明忽然冷聲開口道，“各位還真是有能把死人說活的本事。”

“永寧伯你什麼意思。”一個年紀較輕的員直接跳出來指著楚修明說道，“莫非永寧伯要公私不分，瑞王這般罪大惡極……”

“哦？瑞王罪該如何？”楚修明反問道。

“定要嚴懲，纔對得起天下的黎民百姓。”那人一臉傲說道，“永寧伯莫不是要包庇瑞王？”

楚修明很平靜地說道，“既然這般罪無可赦，那就誅九族吧？不解氣的話要不夷十族。”

那人剛想說什麼忽然想到了瑞王的份，看了一眼誠帝，就見誠帝滿鐵青滿臉不悅，楚修明的態度很平淡，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要的事，“陛下覺得如何？”

“永寧伯好大的膽。”陳丞相怒斥道，“陛下面前爾爾敢胡言語，眼中可還有陛下。”

永寧伯理都沒理陳丞相，直言道，“如今蜀中百姓正在難，還不知災如何，後續的救援安排呢？賑災所需的糧草呢？你們拿著朝廷的俸祿，卻不知爲陛下分憂，反而立志於推卸責任，可笑。”

兵部尚書站了出來說道，“臣覺得永寧伯所言甚是。”

工部尚書也站出來，“臣附議。”

瑞王只覺得滿心的，永樂候也在場，更是時常與他吃酒玩鬧，如今卻一句話都不敢說，而楚修明卻直接站出來。

誠帝心中滿是怒火，只覺得楚修明生來就是與他作對的，厲聲說道，“楚修明，你當朕不敢殺你？”

瑞王一聽，心中大驚說道，“陛下！”

誠帝這句一出，不說瑞王就是別的臣子也不準備再袖手旁觀了，被楚修明質問的那個年輕員倒是心中大喜跪地說道，“陛下，請治永寧伯的罪，他……”

“閉。”禮部尚書直接一腳踹在那個人的後背，把他踹趴下了，然後跪下說道，“陛下莫聽信小人胡言，永寧伯只是心憂蜀中百姓。”

禮部尚書是兩朝老臣，已經告老幾次，誠帝都沒允許不過是留著他表示自己尊重先帝，做個擺設而已，而他也心知肚明，很開口，誰曾想老當益壯腳麻利，這一腳力道可不輕。

另外一個老臣也質問道，“楚家與國同長，歷代駐守邊疆，楚家兒郎有善終者，多骨都落沙場無法尋回，那一座座冠冢……陛下你這話是要寒了天下人的心嗎？”

瑞王雖然是誠帝的親弟弟，可是並沒什麼作爲，所以被責難了，有人出來爲其說理，更何況他們都知道誠帝不會要了瑞王的命，等楚修明站出來他們纔想起來，楚修明是瑞王的婿，若是不站出來的話，怕是會被很多人不齒。

楚修明跪了下來說道，“臣不敢。”

瑞王擡頭看著誠帝，沒能力沒本事是他活下來的理由，如今又了他獲罪的理由，瑞王心裡明白，誠帝不願意下罪己詔，那麼就要找個人出來頂缸，正巧是他生辰地，就算他不認下來，怕是以後……不能牽扯到瑞王府，更不能連累楚修明，只要楚修明還是瑞王府的婿，別人都不敢怠慢了府中的家眷，再說誠帝總歸不會要了他這個弟弟的命，還要留著他顯示仁慈呢，瑞王咬牙低頭說道，“陛下，臣有罪。”

此時認罪，算是給誠帝一個臺階，誠帝心中一鬆，卻對楚修明更加戒備，他從沒想過竟然有這麼多人會出來幫楚修明說話，更甚者就連他提拔上來的臣子也不全聽他的，不人心中都有些同瑞王了，好好的一個生辰弄出這般事，如今還要……

不過這也算是皇家自己的事，剛剛給楚修明說話怕是已經開罪了誠帝，此時都不再說話，而楚修明也不說話了。

“剛剛朕心焦苦的百姓，說話重了一些，永寧伯莫要見怪。”誠帝滿心的恨意和屈辱，神都有些扭曲地說道。

誠帝本以爲這句說出能讓臣子們覺得他大度，卻不知這些人心中都有一桿秤，若是誠帝真的不顧衆人阻止，把楚修明拿下殺了，他們可能還會高看誠帝一眼，誰都知道誠帝忌諱楚修明，能借機殺人到時候再把髒水潑到楚修明上，也算得上果斷狠絕，可是……

“臣不敢。”楚修明並沒不依不饒。

誠帝這才嗯了一聲，“都起來吧，既然瑞王已經認罪，拖到宮門口重打三十大板，關宗人府，所有罪狀昭告天下。”

瑞王低頭說道，“臣遵旨。”

宮中侍衛很快就進來了，瑞王沒有用人去拉，主站了起來，看了楚修明一眼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話這才離開。

誠帝這才接著說道，“擇……”一個個職被唸了出來，都是剛剛站出來指責瑞王的，甚至不用猜測就知都是誠帝的親信，“陳丞相總領賑災事宜。”

“臣遵旨。”所有人跪地領旨。

瑞王被打又被關起來的事很快就在宮中傳遍了，甚至在誠帝的示意下，京中都開始流傳出各種消息，地的罪責都因瑞王而起，瑞王府的名聲一時間低落谷底，甚至有家人在瑞王府當值的人家，都被很多激憤百姓暴打。

宮中佛堂中，皇太后聽完宮的話，說道，“出去吧。”的面平靜，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宮退了下去，一直陪著皇太后的嬤嬤說道，“太后……”

皇太后手中的佛珠被扯斷了，“都是我的罪啊……這是報應！報應啊！”

嬤嬤趕說道，“太后，瑞王是陛下的親弟弟，不會有事的。”

皇太后卻不再說話，閉了閉眼顯得越發老態，說道，“收拾了吧，賞瑞王妃……”

“是。”嬤嬤一一記下來。

瑞王府中，瑞王妃聽完消息揮了揮手說道，“我知道了。”

翠喜有些擔憂地看著瑞王妃，瑞王妃倒是沒什麼表，說道，“翠喜傳下去，若是讓我聽見府中有人胡言語，直接五十大板扔到莊子上，生死不論，哪裡出了差錯嚴懲不貸。”

“是。”翠喜恭聲應了下來。

瑞王妃看向陳側妃說道，“陳妹妹，你看好李氏，我去收拾東西，軒兒你一會去給王爺送去，我讓人收拾了一些吃食，熙兒你帶著府中的侍衛送去你三姐姐家中，讓莫要心急也不用來府中，等你三姐夫回來再歸家，把沈蓉姐弟接到我房中，讓丫環婆子看牢了，可莫要他們隨意走，傷到了。”

府中的事被瑞王妃一件件安置下去，很快就把人心給穩定住了。

永樂侯府，沈琦聽見這個消息面大變，猛地起看向永樂候世子，說道，“不可能。”

永樂候世子也不知道怎麼勸的好，他得到消息就回來與妻子說了，“我已經讓人去告示欄守著了，若是真了消息……你也不要太過擔心，不如我陪你回府探一下岳母吧？”

沈琦開口道，“好。”

永樂候世子說道，“那我……”

“世子，夫人喊您過去一趟。”永樂侯夫人邊的大丫環快步跑來說道。

永樂候世子說道，“我知道了。”

沈琦抿了下脣，著帕子的手一，永樂候世子看向沈琦說道，“我先去母親那裡一趟，你收拾一下我馬上過來。”

“好。”沈琦應了下來，臉上到時看不出毫緒。

永樂候世子趕跟著丫環往正院那邊趕去，沈琦開口道，“霜巧，收拾了東西我們回去。”

“是。”霜巧應了下來。

“多收拾點，我要在王府住段時間。”沈琦咬牙說道。

霜巧手頓了一下才說道，“那世子……”

“不用收拾世子的了。”沈琦此時既擔憂父王的事，又有些心灰意冷的覺，“把我嫁妝的銀票、房契地契都拿上。”

“是。”霜巧見沈琦打定了主意，也不再問，帶著小丫環開始收拾東西，那些錢財一類的並沒有讓小丫環沾。

沈琦坐在椅子上，眼神卻是看著門口的，時間慢慢過去，天也漸漸暗了下來，可是本沒有永樂候世子的蹤影，沈琦的心一點點冷了，霜巧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讓丫環先把箱子擡到車上，然後自己抱著小木盒，有些猶豫地說道，“夫人，不若稍微等等？”

“走吧。”沈琦站起，拿過一旁的披風自己披上，帶著霜巧朝著外面走去。

出了院門，就看見剛剛走永樂候世子的那個丫環急匆匆跑來，說道，“夫人，夫人不適留了世子爺在邊侍候，夫人知道夫人要回孃家，特讓奴婢送了一些銀兩來。”說著就雙手捧著兩張銀票。

霜巧看向了沈琦，沈琦面無表說道，“接過來。”

“是。”霜巧上前接過，眼神掃了一下見是一百兩的銀票，心中又恨又氣，不紅了眼睛遞給沈琦的時候，甚至不敢擡頭。

沈琦接了過來，看了一眼笑道，“替我謝永樂侯夫人。”然後那兩張銀票隨手一扔，“賞你了。”這話是對著永樂侯夫人邊的大丫環說的，然後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

坐在馬車上，沈琦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霜巧坐在邊卻不知怎麼安，沈琦用帕子捂著臉開口道，“我這一輩子樣樣都比姐妹們強，只是有一件事卻……”

的話沒有說完，可是意思很明白，這輩子嫁的男人本不如沈錦所嫁之人。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霜巧打開車門剛要去問，就見永樂候世子滿臉是汗的正要上車，心中一喜道，“世子，世子爺來了。”

沈琦的哭聲停止了，不敢相信地取下了帕子傻傻地看著上了馬車的褚玉鴻，一下子撲到他懷裡哭道，“你怎麼纔來啊。”

霜巧悄無聲息的下了馬車，然後吩咐車伕繼續上路，自己去了後面的馬車坐下，心中多了幾分喜悅。

永寧伯府中，趙嬤嬤他們也得了消息，不過看著睡得並不安穩的沈錦，心中有些猶豫，趙嬤嬤說道，“這時候夫人去也沒用的，讓夫人休息一會吧。”

瑞王府中看著趕來的兒婿，瑞王妃皺了下眉頭說道，“胡鬧。”

沈琦剛哭過眼睛還是紅腫地說道，“母親，父王怎麼了？”

瑞王妃人打了水給沈琦淨臉說道，“沒什麼事，無須擔心。”

沈琦還想說什麼，就被永樂候世子阻止了，他說道，“岳母有什麼用得上小婿的儘管開口。”

瑞王妃嘆了口氣說道，“剛剛地過，怕是府上也不安穩，也是琦兒胡鬧。”

永樂候世子說道，“岳母無需如此的，家中還有弟弟在，我……”

“傻話。”瑞王妃打斷了永樂候世子的話，“你是世子，此時侯爺不在，你自當在府中坐鎮纔是。”

永樂候世子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瑞王妃話中的意思，心知這是全新爲自己考慮纔會如此，他本當世子不久，位置並不夠穩，這時候不再府中主持大局增加威，出來纔是錯誤的，若是讓幾個弟弟……只是看著妻子，他心中又有些猶豫。

瑞王妃說道，“我收拾了兩車東西，雖知府上不缺這些，到底想盡一些心意，我帶著琦兒梳洗一番，你們就歸家去，琦兒自寵不夠懂事，是我這個做母親的錯，若是做錯了婿直接說就是，若是不聽就來與我說，我自會教訓。”說完竟然對著永樂候世子一福。

永樂候世子嚇了一跳，趕避開說道，“岳母無需如此，夫人對我照顧頗多。”

瑞王妃笑了一下沒再說什麼，見到瑞王妃的樣子，永樂候世子心中大定，想來岳父也沒什麼大礙，不過是做個樣子給黎民百姓來看罷了。

沈琦也知道自己冒失了，不過得知瑞王的事一時了神，跟著瑞王妃進了室後，翠喜就擰了帕子給淨臉，瑞王妃問道，“可是你與婆婆起了爭執？”

“母親……”沈琦這才意識到剛剛爲何母親會說那般話，甚至以王妃之尊給永樂候世子行禮，都是爲了自己，這樣一來就算和永樂侯夫人鬧了起來，怕是世子也要因爲母親的所作所爲才幫襯幾分。

沈琦低著頭把事說了一遍，瑞王妃是知道永樂侯夫人的子，本想著只要瑞王府不倒，那永樂侯夫人就要顧忌幾分，沒曾想竟出了這般事，“你回去當如何？”

“我回去自當給婆婆請罪。”沈琦開口道。

“糊塗。”瑞王妃怒斥道，“既然已經開罪了，還請什麼罪？”

沈琦詫異地看著瑞王妃，瑞王妃說道，“記著，你是郡主之，你父雖然被下宗人府，可並沒被奪爵位，你伯父是當今聖上，你妹夫是掌握天下兵馬的永寧伯。”

見到兒的神，瑞王妃說道，“此一時彼一時。”再多的卻不願意解釋，“還有你父王不會有事，若是誰當你面說了，直接讓婆子打耳扇過去。”

“我明白了。”沈琦開口道，當初瑞王安穩，那麼自然不需要太過強勢，而如今瑞王出事，自當要立起來，強勢給所有人看。

瑞王妃嘆了口氣點頭，不再說什麼。

沈熙到了永寧伯府中的時候，沈錦才被趙嬤嬤醒，稍微梳洗了一下就坐在了客廳椅子上，後還被趙嬤嬤放了墊，不知爲何格外的疲憊，安寧把沈熙帶了進來，沈錦問道，“弟弟，用飯了嗎？”

“已經用過了。”沈熙開口道。

“快坐下。”沈錦說道，“我子不適，就不起來了。”

“三姐姐不需要客套的。”沈熙見沈錦沒把自己當外人，剛來永寧伯府的拘謹也消失了，開口道，“母親讓我帶了些東西過來，知道三姐夫不在家，怕有什麼不便，所以讓我留在這邊陪著三姐姐。”不過三姐姐如此平靜，是沒有得到父王出事的消息？

沈錦滿臉的，說道，“母妃可有事？”

“並沒什麼事。”沈熙開口道，“對了母親還讓我帶了安神藥來，怕三姐姐驚了神。”

沈錦搖了搖頭，說道，“等夫君回來，我們一起過府謝過母妃。”

沈熙看了一眼趴在沈錦腳邊的大白狗，沈錦開口道，“這是小不點，不會咬人的。”倒是沒說出小不點在出事前就把人醒的事，萬一被人怨恨爲何知道消息不先提醒就不好了，只是那時候誰也不知道到底是爲何事，沈錦甚至還懷疑誠帝終於忍不住派人來滅門呢。

安平忽然從外面急匆匆趕來，像是剛得到消息一樣，說道，“夫人不好了，王爺被打了。”

“什麼？”沈錦猛地站了起來，“怎麼回事？”看向了安平又看向了沈熙，臉上滿是無措和焦急。

沈熙這才確定沈錦是真的不知道，不過想來他們纔來京城沒多久，府中人手又不多，永寧伯也不在，消息沒那麼靈通罷了，“只是聽說……陛下說此次地都因父王之過，下令打了板子關進了宗人府。”他心中也滿是擔心，可是看著三姐姐的樣子，不由安道，“三姐姐不用太過焦急，母親已經有所安排，大哥也去打點送了東西。”

“這怎麼怪罪到了父王上。”沈錦子一坐回了椅子上，眼睛一紅強忍著淚意，是真的著急，瑞王若是出事了，們也落不得什麼好，家族這樣得事從來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倒是可以到邊城有夫君護著，可是的母親要怎麼辦？母妃要怎麼辦？家中的姐妹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