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安心等死當然,我更害怕的是那母的胎會回來,所以我必須快點離開這裡。
我不知道我能去哪兒,我隻想離這幾棺材遠一點,我穿過那幾口棺材,走進了黑暗中。
說也奇怪,我剛離開那一片兒,周遭的氣機突然就變了,這封閉的地宮,竟無端的颳起了風,冰寒刺骨的風吹在我的上,凍的我一個勁的打哆嗦,四周黑的像鍋底,手電筒的照進去,就像是照進了粘稠墨裡,幾乎沒有了可見度,這不是自然的黑,我看得出,這是濃重的黑霧,不知道哪裡來的黑霧。
在這樣的環境中,我已經失去了方向,我覺我像一個瞎子,拿著一把沒啥用的手電筒,在黑暗中不停的走,是的,我還在前行,我心裡僥倖的想著,或許前方我會遇見張老道,遇見二叔和毒老頭。
黑氣越來越重,風越來越大,我腳下的路似乎一不變,無論我怎麼走,都不到邊沿,似乎我在一片浩瀚無垠的地域,這裡除了我腳下的地,什麼實質的東西都沒有。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懷疑我死了,我正走在去往間的路上。
這樣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或者是一天,或者是兩天,總之我覺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我手中的手電筒因為長時間的消耗熄滅了,黑暗與冷編織一張巨大的網,把我籠罩了起來,我累的筋疲力竭,飢、,冷,我覺,我走不出去了,我絕的停了下來,癱坐在了地上。
四周死了一般的安靜,我像被世界棄了的孤兒,獨自坐在永恆的黑暗裡,恐懼,焦躁,又無能為力。
之前的時候,我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驚了黑暗裡的胎,這一刻,我終於忍不住了,我嘶吼了起來:「二叔——爺——」
這一聲,用盡了我最大的力氣,餘音在通道裡百轉千回,卻換不來一句回應。
「二叔……你們在哪裡……」我不甘心,繼續歇斯底裡的喊。
這一次,破天荒地的,我聽到了回應,不是二叔他們的聲音,而是一個很沉的男聲,聲音中著冷酷無的味道,「不用在白費力氣了,你就是喊破嚨,他們也聽不到的。」他說。
「是誰?!」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我一驚,下意識的就喊了一嗓子。
不過很快我就反應了過來,是青山,那是青山的聲音,顯然他回來了,發現了我們。
「放我出去。」我站起來喊道。
「出去?」青山冷哼了一聲,道:「你以為這裡是客棧?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嗎?你應該知道,在你進去,看到裡麵東西的時候,我就不可能讓你出來了!」
青山說的對,我也知道,這種況下,家是不可能讓我們出去了,想他家在村子裡威很高,他們是不會讓人知道,他們做的這一切的。再者,他們殺過這麼多人,本就不會在乎再多我們幾條人命。」
讓他放我出去是不可能了,我想了想,喊道:「青山,你個王八蛋,有種你下來跟我單挑,將我關在這裡算什麼男人!」
「下去?單挑?哼,你就別異想天開了,老老實實的等死吧。」青山冷笑,我的激將法在他那兒本沒用。
不放我出去,也不下來,我真就隻能這樣等死了嗎?這麼一想,我就心有不甘,破口大罵道:「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東西,殺生害命,巧奪造化,就不怕得到報應嗎?」
「報應?」青山聲音中帶著不屑,反問道:「什麼報應?這麼多年,我們活的比你們哪一個差?」
「你們活的好有個屁用,不是照樣生不齣兒子嗎?無後為大,你們家到了這一輩,男丁都死絕了,你們空有家財萬貫,到頭來連個摔盆的都沒有,這就是你們作惡多端的報應!」
摔盆是我們這裡的一個習俗,即人死後,由長子或長孫摔的一個帶孔的瓦盆兒,如果沒有子孫,侄兒也勉強可以,那盆又稱喪盆,盆,據說是死者去到間後,用來收家人燒送的錢、寒的東西,說白了,就跟個死者連通在世家人的郵箱差不多。我們這裡的認為,如果人死後,沒有兒孫摔喪盆,就代表無人送終,前往間路上的差小鬼,知道你家斷了香火,會對你倍加欺淩,而且,去到間之後,也無法人間親人的香火供奉。
事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我也是口無遮攔了,知道家人稀罕兒子,就拿這事刺激他。
青山果然被我激怒了,他咬牙切齒道:「你找死……」
「別氣。」他話未說完,就被另一個聲音打斷了,接著那個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道:「小子,都死到臨頭了,就別逞一時的口舌之快了,安心的等死吧。」
是金山的聲音,他的聲音跟他的人一樣,帶著一份波瀾不驚,看得出,在家四兄弟當中,金山的心理素質是最好的。
我心說,草你媽,誰特麼等死能等的安心。既然要死了,我也不想讓他們好過,我喊道:「你們先別高興的太早了,我有件事兒要告訴你們,青山,其實你也不是沒有兒子,你媳婦死時肚子裡不是懷著一個嗎?那個孩子出來了。」
說到這裡,我故意頓住,仔細了聽去,半天沒聽見家人說話。
我很滿意他們的這個反應,不說話,說明這件事給他們的很大,想他們不惜殺十二個人布克局,就說明他們非常不願意發生變,自然也不希胎出生的,我雖然不懂的佈局,但是也知道,這東西牽一髮而全,克局被破,胎的出生,很有可能直接影響到家的運道,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胎充滿惡意,一戾氣,張老道說它們的死可能有什麼貓膩,如果真如此,那胎可能會進行報復,屆時,家四兄弟怕是要遭殃。
「那個孩子是個男孩,你們家唯一的男丁,青山,恭喜你,你兒子應該很快就會出去跟你團聚了。」聽上頭沒有回應,我繼續幸災樂禍的說著。
這次,我話音剛落,上麵就傳來了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不過應該是在就胎之事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