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各種香氣,張十二確實有些了。
不過張十二並不打算吃這些小吃,他是食,這個時候需要吃點菜犒勞犒勞自己!
順著這條街一直往前走著,不多會就來到了一家似酒樓又似乎是青樓的門外,張十二抬頭看了看閣樓上的牌匾,赫然寫著四個大字:
雲陵人家!
站在這裡,除了聽到樓裡的竹管絃和子的婉轉嗓音外,張十二還約聽到了一水流的聲音,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張十二並冇有先進樓,而是朝著酒樓後麵走去,越過酒樓,果然看到了後麵並不算多寬廣的河麵!
早就聽說雲陵江流過金陵的時候,在其中有幾個分支,貫穿了金陵城,所以纔會稱其為水鄉!
而這“雲陵人家”正是因為聳立在雲陵江的分支河畔,因此才得名“雲陵人家”,張十二正是因為猜到了這個,纔會跑到後麵來一探究竟!
張十二前世對古代江南的認識,除了來自電視,其他的就是曆史小說了。
小說中對江南之地的描寫都多集中在西湖上,但凡是在西湖之旁,總會高樓林立,畫舫淩波,江南佳麗之地,異常繁華。
而今日所見,雖冇有西湖,但是雲陵江卻足夠與其媲,江麵上波粼粼,遊船穿行,岸邊行人如織,除了這“雲陵人家”之外,街邊的茶館酒肆同樣生意興隆。
金陵繁華,在這片地方展現的淋漓儘致!
之所以斷定眼前的“雲陵人家”不是酒樓而是青樓,主要是因為站在樓外門口在那迎客的乃是一個上了歲數但打扮的卻十分妖豔的子,最絕的是下上的那顆大黑痣,跟張十二原來在電視上看到的老鴇子形象一模一樣,所以張十二才斷定了這是家青樓無疑!
有哪家酒樓敢讓這種貨出來迎客?那不是自砸招牌嗎?
但若是青樓的話,那就另當彆論了……
…………
張十二現在首先要解決的是吃飯問題,這麼說的話,他應該是去找家正規酒樓的——可是想到自己曾經立下的“一定要逛遍這大唐所有青樓”的豪言壯誌,張十二就抬往“雲陵人家”走去。
以他的認知,這青樓裡不止有姑娘,酒和小菜也是必不可的,所以餵飽肚子應該不問題吧?
這麼安著自己,張十二就來到了“雲陵人家”的門外。
在那裡迎客的老鴇看到有人朝自己這邊走過來的時候,臉上堆著燦爛的笑容,忙說道:“這位客,你這是要——”
當看清來人的長相和穿著之後,話就斷了。
先不說眼前這人長的奇醜無比,單看這連乞丐都不如的服——他怎麼敢來“雲陵人家”呢?
雖說樓裡的姑娘們有好多做的是些皮生意,隻要給了銀子就可以,但是跟這麼醜的人做那事的話,想想就噁心的哦……
況且看他穿的那麼破,哪裡像是有錢人!
想到這,老鴇已經打定了主意,臉上的表嚴肅起來,語氣陡然一變道:“哪裡來的要飯的?去彆家要去!彆耽誤了老孃的生意!”
“…………”
張十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都差點忘了,之前想著快速打流民部了,所以把一服弄了這副破爛的模樣,進城了還這麼穿的話,確實容易不待見!
不過這可不是你看不起我的藉口!
張十二眉一挑道:“怎麼,開門做生意,還有往外趕客人一說?”
張十二這話一出,老鴇有許愣神的時間,因為覺這話說的貌似跟這人的穿著長相併不是很搭,若是隻聽這話的話,倒是有點像是讀書人說出來的,可是麵前這人——不像啊!
那老鴇隻是稍微頓了一下,又想穿著這副模樣,怎麼能是讀書人呢?怕不是個在外乞討時間久了,連皮子都變得油的傢夥!
隨即又冷笑道:“那也得分什麼客人!若是那些拿著銀子來我們樓裡花銷的客人,自然歡迎的很!至於那些無分文還想來湊熱鬨的,嗬嗬,門都冇有!”
說著,眼神還冷冷的瞟向了張十二,那眼神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不就是在說他是無分文湊熱鬨的嗎?
張十二那個氣,從袖裡直接拿出了幾張銀票出來,在老鴇的眼前晃了晃,上泛著冷笑道:“無分文?你是在說我嗎?”
那老鴇看到張十二手裡的銀票時,眼睛都直了!
以剛纔的觀察來看,那些銀票最小麵值的也有一千兩,那他這手裡拿的得有多啊?
做皮生意的目的不過也是為了賺錢而已,但老鴇做了一輩子這皮生意,掙的都冇有這人手中的銀票多呀!
所以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殷勤異常的笑著說道:“大爺說的哪裡話?看大爺這不同尋常的——氣場,奴家哪裡會認為大爺無分文呢?”
難為這老鴇了,本來是想說“不同尋常”的麵相或者著來著,但是想到麵前這人的模樣,實在下不去,最後隻能說了個“氣場”匆匆了事……
張十二聽了,心裡更是冷笑不已,這還真是個有就是孃的典範啊!聽到自己有錢,那態度變的不要太快!
但是跟這麼個老鴇計較也冇什麼意思,張十二開口道:“那我可以進去了嗎?”
“自然可以!大爺速速裡麵有請!”
這老鴇一看以前就做過那種營生,這語氣突然就了起來,若是個年輕子這麼做倒還可以接,可是這麼一把年紀,而且長相實在不敢恭維,再這麼說的話——張十二真是有點想吐……
也不再多做糾纏,張十二就朝著樓裡走了進去。
…………
或許是因為天還有些早的緣故,金陵城的夜生活還冇開始,“雲陵人家”裡並冇有張十二想象中那麼火的場景。
一樓大廳裡坐著零零散散的三四桌客人,看穿著打扮,倒都是些年輕讀書人的樣子,在那裡喝著小酒,抬頭看著二樓平臺的方向。
而在那二樓之上,則是一塊用來表演的平臺,此時正有一個著單薄紡紗紅的妖豔子在上麵跳舞,姿曼妙,水袖飄飄,彆有一番調。
大廳裡的眾位才子們每當看到彩之都會連聲好,非常捧場。
張十二看了看那子的姿,也就中等偏上而已,而且化的妝容實在太濃豔了些,已經把原來的模樣給遮擋住了,誰知道卸了妝是什麼模樣?
張十二原來在網上可是見過好多子,化了妝跟換了個頭差不多,所以,在他眼裡,凡是化了妝的人,他不會多做評價。
尋了個角落的地方,張十二坐了下來。
見張十二從進屋之後就一直盯著臺上的子看,老鴇馬上笑道:“大爺,莫非是看中了我們樓上的小紅姑娘?那大爺的眼力見是真的不錯!小紅現在可是非常吃香,年紀小,模樣又好,不知道有多人對我們小紅有想法呢!若是大爺想的話,奴家可以特意為大爺安排小紅過來哦……”
說著,還用一個非常噁心的眼神看了張十二一眼,以為張十二作為一個男人一定會理解的意思。
張十二是理解了,但還是覺得非常噁心,而且還非常不屑!
說什麼這小紅非常搶手?張十二纔不信呢!
話說張十二也是見識過幾家青樓的人,他自然知道,真正搶手的大牌,哪裡有那麼容易見?
以稀為貴,人也是如此,曝度是要有,可是天天曝的話,新鮮就冇有了。
而現在也不是黃金時間,真正的大牌哪裡會出來?
嗬嗬,欺負我啥都不懂啊?
張十二心裡冷笑一聲道:“樓裡有什麼好菜冇有?”
“啊?”
聽到張十二開口問有冇有菜,老鴇一時之間有點懵,這也不怪,雖然“雲陵人家”裡確實有菜,可是們的主業是姑娘,菜不過是附加項而已,客人來都是奔著姑娘來的,哪裡有專門奔著菜來的?
若是想吃菜,直接去酒樓就是了,何必來們青樓呢?
正因為這個,老鴇纔會愣神一會兒,這麼奇怪的顧客,還是第一次見呀!
“大爺……菜,自然是有的……”
青樓嘛,菜都是小菜,為的不過是喝酒的時候不至於太單調而已,價格自然也不高,掙錢的地方都來自姑娘,邊有這麼個大款,點的卻是樓裡最便宜的東西,這也難怪老鴇會著急了。
“那快給我上些鴨魚類的菜,不差錢!我可快死了!”
張十二大手一揮道。
“…………”
老鴇都要哭了,知道你不差錢,可是什麼鴨魚——我們這冇有啊!
“大爺,我們這是青樓,那鴨魚——哪裡會有啊?要不,我給大爺上點小菜,你看如何?”
聽老鴇說完,又看了看臺上那一陣扭的妖豔子,張十二覺得冇什麼意思,還以為這多江南裡的青樓會有多麼彆一格的風呢,不過如此,失失!
連鴨魚都冇有,要這作甚!
張十二本想直接離開,不如去找家酒樓吃個痛快,突然聽到旁邊幾桌人的對話,突然來了興趣,也不想走了,隻是擺手說道:“我剛來金陵,對這裡也不太,要不,你去幫我買點酒回來,這個給你!”
看著張十二往袖子裡掏東西的作,老鴇滿臉激,忙不迭的點頭,心想他手裡那麼多銀票——不會是想要拿一張給我做小費吧?
等看到張十二從袖子裡拿出來的是一錠銀子的時候,臉上的失之尤為明顯,雖然這一錠銀子的小費也已經不,但是相比於那輒上千兩的銀票來說,還是有些太了。
心裡難,但還是接了過來。
反正他是外地人,對這裡的價也不甚瞭解,等會買回來之後,自己故意把那菜的價格說的貴些——橫豎都要多訛些銀子出來的……
抱著這種想法,老鴇很快就出去了……
待離開,張十二饒有興趣的聽起這大廳裡其他人的談來。
…………
“李兄今日為何還冇來?昨日他不是說要為我等講講那猴子到底有冇有從山下出來嗎?”
有人開口問道。
“是啊!我昨日回去可是想了一夜,若是猴子真的被上幾百年,那不就廢了嗎?”
又一人附和著說道。
“哎!李兄什麼都好,就是每次講到關鍵之不再繼續太不好了!讓我們這些人心心念著,他卻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哼!”
聽完這些人的抱怨,有人很不屑的“哼”了一聲,然後說道:“那李大頭有什麼本事?他不過就是聽彆人說的故事而已,還真當自己也是那小先生,呸!”
這人說完,還啐了一口,顯示自己的鄙視。
其他人聽了,也馬上附和著說道:“是呀!聽說這猴子的故事是出自荊州一家做“十二劇院”的地方,那裡不僅有猴子的故事,還有很多其他的故事!哎,那些荊州人有福了啊!”
說起這個,眾人同樣都出了羨慕之來。
雖然遠離國都荊州,但是金陵城因為地江南之地,氣候適宜,而且文風鼎盛,城裡多才子佳人,就算不是國都,但是這裡的百姓自豪可是一點都不比荊州人弱!
若是大唐裡有一個地方的人敢瞧不起荊州人的話,那就隻能是金陵人了!
荊州有的,金陵都有,但是金陵有的,荊州未必就有!
做金陵人,就是這麼自豪!
可是這種自豪在幾個月前到了一波衝擊,並且愈演愈烈,這都是因為聽說了那“十二劇院”裡的故事,金陵人無不嘖嘖稱奇,這天下竟然還有這樣的故事?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這故事是真的好聽啊!
就像是現在這群讀書人一般,原來到“雲陵人家”都是為了聽曲或者找姑娘快活,而現在呢,卻是為了聽那李大頭來講從荊州聽回來的故事!
哎,多年來,金陵人第一次會生出一種錯覺來:
當荊州人,真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