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醒來,還給他的,還會是那個太平盛世。
宮傾看著皇嫂恬靜卻帶著堅毅的容,心裡暗暗折服不已。
皇嫂真的是太堅強了,皇兄睡了這麼久,從來沒有見傷心頹廢挫敗過,要是換作是自己,夏笙涼如此這般躺著,怕不是得瘋掉。
夏笙涼不是說今天要進來看皇嫂的麼,怎麼還不見進宮。
有點憂心的等著,等來的卻不是夏笙涼,卻是韜文哥哥。
韜文哥哥想要見皇嫂。
夏笙暖聽得宮韜文求見,倒是頓了一下。
他雖然劫走了自己,可是也沒有對自己怎樣,還覺得,他把自己捋到小漁村裡,會不會是想要把自己藏起來,不讓當時已經覺醒的北王妃找到自己。
因為當初,還沒去蒼山之前,在上景亦宅子裡看到的花燈,裡頭的畫像當時把自己看哭了。
現在想想那裡頭的故事,好像是給了自己提醒,隻是當時,自己一點關於前世的記憶都沒有,所以以為看的是別人的故事,流著自己的淚。
不想,裡頭是關於自己的故事。
上景亦從北漠過來,運送過來的花燈經過北地,宮韜文是北王世子爺,很有可能就是他在花燈上做的提醒。
隻是不明白,他既是想要救,為何又會刻意乾擾自己的夢境,故意讓看不清記憶裡的人是宮非寒。
在宮非寒墜火海的那一刻,全都記起來了,所以知道自己的夢境被人乾擾過。
小漁村裡,當時就隻有他,素白不在,所以漁村裡那次,乾擾自己夢境的,隻會是他。
夏笙暖念頭轉了轉,便讓林公公將他請了進來。
宮韜文一紫錦袍,俊尊貴的模樣,還跟初時見他的樣子別無二致。
第一次見他,就覺得他不會是個壞人,後來發生了這麼多事,很多事他都參與其中,可是,他到底沒有是個壞人。
夏笙暖想到此,淡淡笑了笑。
宮韜文踏進來,看見一閃而過的清淺笑容,微微怔忪了一下。
一張小臉瘦削了不小,顯得一雙眼睛更大更晶亮了,神看起來還不錯,並沒有一蹶不振。
也是,從來就是一個欣欣向榮的姑娘,是並肩站在宮非寒邊的一棵樹,並不是一株菟草。
“微臣見過,娘娘。”
他拱手,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
“世子爺不必多禮。”夏笙暖也是十分場麵的一句。
然後,一時間有點相對無話。
小公公把茶端了上來。
宮韜文端起,喝了一口,才低低開口道,“這兩日,微臣會回北地。”
夏笙暖聽罷,點點頭,“那麼,北地那邊就辛苦世子爺了。”
還是十分場麵的話。
說完,一時間又相對無言了。
夏笙暖也端起茶喝了一口,忽然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為什麼”
宮韜文一聽便知道問什麼了,淡然的眉宇劃過一抹苦笑。
為什麼
他也想知道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不過是不甘心罷了。
可是那又能如何,無論前世還是今生,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現而今,知道或不知道,都已經不重要了。
夏笙暖宮非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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