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可憐人,那媽媽不是嗎?」
「我不是。」溫以晴篤定的說道:「當初要留下你,做單親媽媽都是我自願的。」
「一開始的目的很簡單,我不能讓他無後,所以執意生下你。我已經分不清是為你還是為他,不願意再嫁。」
「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但我還有你,還有你舅舅舅媽,弟弟妹妹,還有父母……」
「他有什麼?」
溫以晴輕輕地問。
一個孤獨的房子,一個墳墓,親生兒不認他。
他也不願意回到帝都,畢竟這個城市是他生活至今的地方。
有著太多太多,無法割捨的記憶。
溫顧聽到這話,心頭突然梗塞了一下,堵得慌。
顧長寧有什麼?
兩點一線的生活。
不喝酒不煙,時刻保持清醒的男人,多年如一日的生活著。
他難道不痛苦嗎?
喬希死後,他就已經失去全世界了。
他現在一無所有。
「那……媽媽,你還他嗎?」
溫顧仔細盯著溫以晴的臉,小心翼翼的問道。
溫以晴角揚起一抹落寞淺淺的笑,很好看。
不知道這是釋懷還是放不下。
「我也不知道……以前把他當丈夫,現在更覺得他是我的家人,是我不能丟失的家人。所以為了他,我願意冒險,隻是為難你外公和舅舅了,以後一旦出事……溫家……」
溫以晴自責的低下腦袋,碎發垂了下來。
的麵龐顯得格外的溫。
「但也因為這個,顧長寧才能拚命一博,我們不會輸的。」
「為什麼?」
「因為他輸了,溫家倒黴,我和你都會萬劫不復。你是他的兒,他怎麼會讓你出事?」
「那媽媽對他來說算什麼?」
「故人,一個可以一輩子不相見,但是無法忽視存在的故人。」
的聲音很輕。
溫顧有些聽不明白,覺得「故人」這兩個字,實在是包含太多愫了。
「那媽媽,你恨過他嗎?」
「當然恨過,但已經是很早之前的事了,早就不記得恨他是什麼覺了。」
「為什麼,他明明傷害你那麼深?」
「喜歡一個人,不一定是得到佔有,有時候也是全。你知道舅舅人格分裂的事嗎?」
「知道啊……」
「以你舅舅那遇見孩子就臉紅的格,能追到你舅媽,真的是靠那第二人格。如果他狠狠心,說不定你舅媽就是他的了。」
「可是他知道,你舅媽的是主人格,所以選擇放手,全他們。」
「一個人,應該希他好好地。其實我更希喬希沒有死……不死的話,顧長寧這些年也不會過得如此狼狽。」
「媽,你都不為自己想想,萬一你可以跟他在一起呢?這些年,你們僵持著,已經沒有那個人的阻礙了。你為什麼還要這樣?你難道就不想跟他在一起嗎?」
溫以晴沉默了。
其實溫顧明白。
想!
溫以晴還是放不下他。
可卻把這份藏得很深,現在說的雲淡風輕,但夜裡卻經常失眠。
反正喬希已經死了,趁此機會溫以晴主出擊的話,他們會有很大機會複合的。為什麼一麵保護他,見不得他出世,一麵卻又忽視自己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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