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徽和樊薑鋒數回,知道此人行事神,卻又十分謹慎。縱然如今趙肅中毒,蘇玉徽力盡失的況下,依舊不放心,隻給了一半解藥。
「攝政王力深厚,功夫之高就連蕭遲都為之忌憚,我可不得不防呢。」頂著蘇玉徽冰冷的目,淡淡的說道:「這一半解藥,能夠讓毒素不會蔓延,但與此同時也能以毒封住他的力。這樣一來,我才能放心的帶你們一同進地宮。」
眼見趙肅脈搏越來越虛弱,蘇玉徽此時已經連罵卑鄙的心思都沒有了,道:「你快將解藥給我!」
見蘇玉徽如此急促,哪裡還有之前那樣沉穩從容的樣子,樊薑眼中閃過了一嘲諷之意。
再如何出的子,隻要關係到兒長,也難免失了分寸與理智。原本以為趙肅的出現是個麻煩,沒想到誤打誤撞,完全可以用趙肅來牽製住蘇玉徽!
雖如此想著,但依舊還是十分謹慎的將解藥從籠子裡遞給蘇玉徽——畢竟是澹月嫡傳的弟子,不都不防備。
而就在樊薑將解藥遞給蘇玉徽的時候,未料到蘇玉徽快速接過解藥,忽然發難,扣住了的命脈!
一切都隻不過是電石火之間,縱然如同樊薑如此老巨猾之人,也未曾料到蘇玉徽竟然恢復了力,如此發難。
「你的力是何時恢復的。」樊薑不敢置信的說道。
蘇玉徽挑眉,道:「你通藥理,雖然用藥封鎖住了我的經脈力,但隻要有高手用力將我經脈強製開啟,力自然而然的就恢復了。」
「是趙肅!」樊薑看著地上負傷的趙肅,忽而想到一個可能,恍然道,「難怪了……依照趙肅的功夫,怎會如此容易中招。想必,是因為昨天晚上他用力為你驅毒,所以今日才這般不濟吧。」
樊薑的話恰好到了蘇玉徽的痛,之前未曾察覺,直到方纔丹田被封鎖的力恢復過來,蘇玉徽才發現趙肅竟然用自己的力強行驅毒,幫助恢復了力。
如此一來,正是因為的緣故,所以才讓趙肅傷!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蘇玉徽扣住樊薑加重了力道,冷聲道:「你說的沒錯,如今我的力已經恢復,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吧……」
對於樊薑的真麵目,蘇玉徽早就好奇不已,手迅速如閃電般的解開樊薑的麵紗……
或許,隻要看到的容貌,關於的份、來歷種種疑就可以解決了。
而樊薑察覺出了蘇玉徽的意圖,手去抵擋,但是蘇玉徽一手扣住了的命脈,一手作十分靈巧,在樊薑麵前晃了一個虛招,而後趁其不備直接解開了的麵紗……
那藏在黑暗之中幾十年的真麵目,終於被揭在了蘇玉徽麵前。但是看見的模樣之後,饒是蘇玉徽曾經在心中猜測過了種種可能,卻也沒想到,看見的竟然會是這樣一張臉!
這是一張如此年輕俊的麵容,本看不出究竟年歲幾何,從記憶中開始,第一次見到他到現在十幾年過去了,這一張臉始終都沒有變化過。
撰赦忍不住想到,第一次在昭國王宮見到他時候的場景。
他一襲白勝雪,站在那一樹梨花之下,氣質清絕,有一種令人不敢靠近的氣度風華。
年的他,在這樣一位仙人麵前,隻能以一種仰視的姿態。
江慶雲領著他和江晚奕一起去見他,這一位權傾朝野的江丞相,在這個人的麵前依舊那般畢恭畢敬,道:「微臣參加宮主。」
那個人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清冷的眼神帶著一種令人而生畏的冷漠,「這就是那兩個孩子麼?」
「是。」江慶雲回道,「不知宮主,是要帶誰回月宮……」
那個人清亮如雪的目看了他一眼,復又看向江晚奕……
他不過七八歲,而江晚奕年紀比他還要小,躲在江慶雲的後,道:「我……我哪裡也不去,我隻要爹爹。」
那時的他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有著如何強大的力量,那月宮又是怎樣一個存在。
隻是無比惶恐。
江慶雲的臉上閃過了一為難的神,道:「宮主恕罪,犬子……」
那人的目從江慶雲後的江晚奕上移開,淡淡道:「無妨,就讓他跟吾回去吧。」
澹月指了指同樣一臉茫然的他道。
便就是這樣的虛手一指,從此之後便就決定了他與江晚奕兩個人的命運。一個留在昭國王宮,一個前往月宮……
很多年後,在知道自己所背負的命運後,師傅問他可曾後悔過當日的選擇,他回答道:「不曾後悔。」
雖然之後生活在那黑暗不見天日的地獄之中,但是至在月宮數十年的,卻是他此生最為快樂、寧和的一段時日……
「師傅……」撰赦從記憶中,卻見澹月一直站在那盯著什麼都沒有的石壁,竟然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撰赦心中無比詫異,開口提醒他的存在。
「是你啊……」澹月堪堪回神,見是撰赦,臉上的警惕神方纔放下來,問道:「你來找為師,可是有什麼事?」
「為了阿玉……」撰赦沒有任何瞞,直接說道。
他看著澹月的神,斟酌了片刻,低聲猜測道:「師傅……您是不是知道阿玉是被誰抓走的?」
自從到了無極山,聽說蘇玉徽失蹤的訊息之後,澹月一直心神不寧的,就連陌華都看出來了。
澹月沉默了片刻後,緩緩的點了點頭,道:「是,是樊薑!」
「樊薑?」撰赦潛伏在冥教這麼久,為冥教教主,對於這個名字自然也不陌生,臉上閃過了一驚愕神,道:「難道,一直和蕭遲勾結的巫醫,竟然是當初天炙王邊的樊薑。」
「除了之外,吾再也想不出有誰能對無極山瞭如指掌,對月宮、月氏、冥教三方勢力,如此清晰的人了。」澹月忽而一嘆,道:「如果真的是,我們的計劃,很有可能生變!」
澹月素來清冷的眉宇中,罕見的帶了一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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