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章 顛倒黑白,倒打一耙

江臻跟阿讓一起去北郊看了他的孤兒院，孤兒院的工程建設已經步正軌，預計下個月末就能竣工，現在工人已經開始建設場上的草坪與綠植了。

陪阿讓耗到了下午四點鐘，江臻這才開著車回了律師事務所。他沒回公司，而是直接將車停在了宏正事務所樓下。

江臻是卡著點來的，他剛將車停下，便看到了拎著包準備開車回家的韓旺旺。韓旺旺工作後，靠坑蒙拐騙的父母，全家眾籌給買了一輛二手馬自達，是一臺紅的。

就站在車旁準備開鎖，江臻趕按了一聲喇叭。

韓旺旺聽到喇叭聲，好奇抬頭看了一眼。瞧見了江臻的車子停在路邊上，韓旺旺忙將鑰匙丟進挎包走，跑到江臻車上坐好。

一上車，韓旺旺就對江臻說：“氣死我了！”

江臻瞧見韓旺旺氣得嘟著，想到了金魚。他手彈了彈韓旺旺的嘟嘟，笑著問：“誰惹到我們的旺旺了？”

韓旺旺正要說什麼，餘裡瞥見一個材窈窕的人從大樓走了出來。將車窗搖上，盯著那人，對江臻說：“你扭頭看右邊。”

江臻乖乖扭頭過去，便瞧見了那個人。

人約莫三十出頭，穿著一套玫紅修西裝，搭一件白抹衫。的卷發長過肩，一張臉隻有男人掌大，五看得出來很。

江臻盯著那人的鼻子，說：“鼻子裝了假。”太照在那人的鼻梁骨上，是明的。

“是嗎？”韓旺旺偏頭從江的方向去看那人，果然看見了人鼻子上的假。“還真的是做的。”一想到對方那漂亮的五是過刀子的，韓旺旺心裡這才舒坦。

“你跟有仇？”江臻問。

“是宋韻。我沒來之前，隻是我們事務所的第一人，我來了麼，第一人的位置便坐不住了，所以總針對我。”

江臻盯著韓旺旺的材看了片刻，不怕死說道：“C，你B，型別不同，何須比較。”韓旺旺的小，不及那人材婀娜。對方是風韻型，韓旺旺是活潑靚麗型。

聽到這話，韓旺旺眼睛裡頓時燃燒起熊熊烈火，瞪著江臻，質問他：“你喜歡大的？”

江臻安地了韓旺旺的腦袋瓜，笑道：“我喜歡恰到好的。”不是越大越好看，韓旺旺骨架纖細，臉頰偏係，太大了反而違和。

韓旺旺並沒有被治癒到。

“你們男人啊，果然都是些視覺，你是，我小表叔也是。”別看小表叔看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心裡可饞小表嬸的子了。

宋瓷而不胖，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絕沒有。韓旺旺的理想材，就是宋瓷那樣的。

江臻見韓旺旺悶悶不樂，趕換了個話題，“那人惹你了？”

“接了顧秦川的案子，了顧秦川的辯護律師，要跟我打擂臺呢！”韓旺旺今天下午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惡心得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今晚飯都吃不下去了。

聞言，江臻眼裡的溫度盡散。“接了顧秦川的案子？”

“嗯。”

“顧家人親自找的？”

“嗯。”

江臻對那個人沒有印象，料想對方應該不是知名律師。名氣不大，卻能接到顧秦川的案子，看樣子這人的背景很大。

“這人什麼來頭？”

韓旺旺撇了撇，滿臉不屑地說道：“爸爸是東城高階人民法院的院長，你說呢？”

江臻眼神變得冷冽起來，他盯著那輛車的車牌號，似笑非笑地呢喃道：“還真是多管閑事啊...”被害者四哭訴卻找不到律師，加害者卻有院長兒幫助辯護，這世道啊...

“我的旺旺啊，你可得加油了，你可是韓躍雲的兒，一點也不比對方背景弱。可別被給踩在地上就地了，你丟臉不要，但你不能給你父親丟臉。”

韓旺旺聽到這話就牙酸。

齜牙咧地沖江臻瞪眼，兇地吼道：“閉，我絕對會讓顧秦川得到應有的懲罰！”

“好，我閉。”

江臻開了一瓶冰可樂遞給韓旺旺，“喝兩口，消消火氣。”

韓旺旺搶走可樂，隻抿了一口就不再喝了，碳酸飲料喝多了，怕胖。

“繫好安全帶，帶你去吃飯。”

“好！”

顧秦川被關起來的那個晚上，便有警察去審訊他，但顧秦川是一句話都不肯說，咬死了要見到律師了才能配合調查。

警察也不能對他用刑，雙方就這麼耗著。

第三天，顧秦川終於見到了他的辯護律師宋韻。宋韻與顧秦川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又問了他一些問題，便走了。

那個晚上，警察再來提審顧秦川的時候，顧秦川終於肯開口說話了。

前來審訊顧秦川的警察不是別人，正是江的頂頭上司林隊。顧秦川份比較特殊，一般人還真不敢接手這個案子，這林隊專門對付這類茬，經驗十足。

顧秦川坐在凳子上等了片刻，纔等到林隊來。

林隊進來的時候，裡還在吃餃子。他坐下後，先幾口咬碎了餃子，將其吞下了，這才對顧秦川笑了笑，說：“顧二，沒想到我們有一天會在這看守所麵。”

顧秦川皮笑不笑地沖他咧開了，出一森白的牙齒。“林隊長，咱們也是老人了，你來問我，我自然是知無不言。”

前兩年市區掃黃，林隊曾帶人去抓過，好運氣的遇到過顧秦川兩回。但男那點兒事，若是你我願，林隊也管不著。

“顧二，你現在這事，涉及到的可是犯罪啊。強罪，跟你以前那些小打小鬧可不一樣，顧二等會兒答話的時候，還請字字斟酌好。要知道，你的供詞都是要一一審核的。若是撒謊，拒不配合，對你量刑沒有好。”

顧秦川笑著點頭，“那自然是。”

林隊盯著顧秦川那變不驚的笑容，心裡一陣惡寒。這些人啊，把人清白姑娘害死了，事被揭了還能笑得出來，真是畜生！

“那就麻煩顧二仔細說說，你與死者劉清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秦川了，瞇著眼睛，語氣緩慢地稱述道：“我是顧家二爺，又是搖滾歌手，長得又帥氣，比較孩子的追捧，這你們也是知道的。”

負責記錄口供的那個小哥聽到這開場白，頓時沒忍住了角。

林隊看了下屬一眼，眼神頗為淩厲。小哥不敢走神，忙迅速地記錄起來。

顧秦川：“實不相瞞，若不是劉清的家屬把這事鬧大，我都不知道那個人什麼。”

都是些沒營養的容，林隊聽得不耐煩了，趕打斷顧秦川的自述，問他：“你是在什麼地點，什麼時辰，侵犯的死者？”

“侵犯？”顧秦川像是聽到了什麼荒唐的詞語，他誇張地搖了搖頭，說：“大錯特錯了，我那可不是侵犯，是自願的。”

林隊眉頭一皺，心道這狗玩意兒又在胡言語。“顧秦川，你現在說的話，我們都會去調查，你最好是如實相告。”

“林隊長，我說的字字皆真。”反正劉清已經死了，死了的人，還能復活了跑來反駁他不？

林隊眼皮耷拉著，說：“你說是自願的，既然是自願的，那為什麼會吞藥自殺？”

“誰知道呢？我還納悶呢，我當時明明自己去買事後藥的，可竟然不買，還一次就中了！”顧秦川翹著，吊兒郎當地說：“可能是發現自己懷孕了，怕被家人知道了覺得丟臉，一時間害怕，就想不開，吞藥自殺了吧。”

顧秦川的分析聽著像是那麼回事，但林隊本就不信他的鬼話連篇。

他將劉清的手機拿出來，將劉清發給顧秦川的微博記錄遞到顧秦川麵前。怕他顧二視力不好，林隊還地將那三條簡訊容，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無比地唸了出來——

那個人是你，是你對不對！別以為你戴了麵我就認不出來你，我記得很清楚，麵男的結上方有一顆黑的痣，你也有！

我會去告你的，你這是在強！

我沒有吃藥，我就是要生下那個孩子，等孩子生下來了，拿孩子的去做親子鑒定，到時候你還能抵賴嗎？

顧秦川聽見那些容，表沒有毫變化。

林隊放下手機，嗤笑著開口說：“劉清在簡訊中說你是戴著麵的，說要去告你，說你是在弓雖！若是自願的，怎麼會認不出來你！怎麼會去告你！”

林隊已經被顧秦川厚無恥沒心沒肺的樣子激怒了，“顧秦川，你可想好了，到底要不要說實話！”

顧秦川心裡閃過律師宋韻代給他的那些話，他角勾了勾，竟說：“是自己慕虛榮，怪誰呢？是播音係的，家庭普通，沒有背景沒有人捧。很清楚，若是不找個金主捧，將來是無法拚出一個好前程的！”

“主來找了個圈中介，想要讓中介把介紹給一個有權有勢的人做人。圈子裡都知道我喜歡那種看起來長得清純的孩子，中介就把給我了。”

“林隊你也知道，我這人放浪不羈，這送上門來的食，我沒理由不張吃一口啊。第一次見麵，我肯定不能自份吧，這才戴了麵。”

“那次試了一回，發現那丫頭技實在是差，我給了一筆錢後，便沒再聯係。我讓事後記得，哪曉得竟然不聽話，還地懷了孩子。”

顧秦川表變得委屈起來，他竟說：“林隊長，我現在有理由懷疑，我是遇到了仙人跳！那丫頭肯定是故意懷孕的，就是想要利用孩子的存在敲詐我錢財，隻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才吞藥自殺了。我估著啊，是懷孕的事被家那個爺爺發現了，可能是爺爺罵了幾句，年輕人一時想不開，就吞藥自殺了。”

“我其實也是害者啊！”

顧秦川這番‘害者’言論，是徹底把林隊給驚著了。

林隊雙眸瞇著，認真地審視著顧秦川。

顧秦川還翹著，雙手戴著手銬神卻風輕雲淡，他很是有肆無恐，像是篤定他不會有事。或許是錢給了他底氣，他不知天高地厚。

林隊忽然笑了。“嗬嗬，有意思。”

聽到林隊的笑聲，顧秦川歪著頭，笑瞇瞇地看著林隊，“林隊也覺得這事很搞笑對吧，我也覺得搞笑呢，你說，這出來玩的，怎麼這麼不懂規矩？”

林隊搖了搖頭，心裡慨頗多。“顧二，他們都說你唱歌好聽，依我看，你演技也不差呢，娛樂圈失去了你啊，還真是一大損失。”

林隊丟下這一語雙關的話後，便起走了。

顧秦川神不改，見林隊走了，還非常禮貌地朝陪審員展了一個迷人的笑容。

陪審員眉頭一皺，將記錄表格遞到顧秦川麵前，“確認供詞無誤，就簽字按手印。”

顧秦川接過那紙仔細看了一遍，確認沒問題後，這才瀟灑地簽下他的大名。

陪審員拿著供詞走出審訊室，見林隊站在走廊上煙，便快步走過去，黑著臉說：“這顧秦川簡直就是一派胡言！那劉清我去調查過，是個好姑娘，在學校裡都不談的，也從不跟男孩子曖昧。說會出去易，我不信。”

林隊心裡也憋屈。“顧家給顧秦川找的這個律師，倒是個聰明人。”知道劉清死了，便教顧秦川顛倒黑白抹黑劉清，反正劉清已經死了，也不會說話了。

而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誰都不知道。

顧秦川本來是個可恨的強犯，但他這番供詞說出來，他就從一個可憎的強犯，變了一樁‘易’的害者。

可恨！

江一直留在東城，就是在留意案件調查進度。林隊知道江與這顧秦川之間的恩怨，他拿到顧秦川的這份供詞後，便給江了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