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看在我七哥的麵子上,我就答應你了,我得好好幫你設計一下,一定讓你在那天的百花宴上,一鳴驚人,大出風頭,揚眉吐氣!」老八當即拍板,「不過……」他看了若水幾眼,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有話就痛快點說,別婆婆媽媽的。」
「你就這副模樣去赴宴嗎?」老八指指的臉。
「這樣子怎麼了!我偏要這副模樣去,我先戴上麵紗,梳一個你說的隨雲飛仙髻,再穿上你為我設計的漂亮,往那群大家閨秀,千金小姐們邊一站,先讓們一個個的瞧呆了,再突然摘下麵紗,把這張醜臉一晃,一個個的嚇死們!嘿嘿!老八,這樣的效果,夠刺激不?」若水惡作劇的遐想著,眼睛又笑瞇了一條。
老八猛的打了個哆嗦,心道這小狐貍好可怕,斜眼瞅了瞅小七,卻見小七的黑眸裡笑意,顯得又是得意又是欣賞。老八晃了晃腦袋,覺得這兩人還真是一路的貨,王八看綠豆,對眼了!
可是該給小狐貍設計一套什麼樣的,才能達到說的效果呢?老八的腦子裡飄來飄去,各種念頭紛至遝來,始終沒有滿意的。忽然聽得小七一聲咳嗽,道:「老八,你該走了!」
老八抬起頭來,道:「我還沒想出來呢。」
「回去想!」小七一瞪眼。
老八瞬間明白了,七哥這是嫌自己礙眼了,得了,在七哥發怒前,自己還是趕溜吧。
他一撂袍角,站起來,對若水嘻嘻一笑道:「柳姑娘,今夜子時,等我的好訊息吧。」說完推開長窗,一躍而出。
若水站了起來,長長的打了個哈欠,著眼睛去關窗,裡嘟囔著:「這個老八,好好的大門不走,非要跳窗戶,他到底是殺手還是小賊啊!」關了窗,又手去開門,道:「天都快亮了,你歇著吧,我回去睡了,啊,好睏。」
「等等!」小七的聲音從後傳來,幾乎是下一刻,他的人已經出現在了若水後,若水一回頭,猛的嚇了一跳。
「幹嘛?」他實在太高,離又太近,不得不仰著脖子,抬高了下才能看到他的臉,這姿勢讓一下子想起了方纔那個差點功的吻,臉上一熱,手在小七的膛上一推,嘀咕道:「離我遠點,看得我脖子好累。」
小七也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神中微尷尬,退後了兩步,一雙黑眸看著若水,卻不說話,若水狐疑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難道……難道是想跟自己完那個沒完的作?呸,他想都別想!再也不會他蠱了!他要是想和親親,他就得讓看看他的真麵目!
小七定了定神,忽然從後拿出一個盒子,遞給若水,簡短的道:「給你!」
若水看過去,卻見是一隻雕琢,樣式古樸的黑油木盒,散發著一種好聞的香氣,好奇的手去接,盒子一手,的手腕猛的向下一沉,顯然盒子的份量不輕。
「沉香木的?」若水奇道,見盒上鏤著一把黃金小鎖,也是極盡緻,手輕輕一拔,金鎖應手而開,「啪」的一聲,盒蓋彈了起來。
若水好奇的往盒中看去,隻見盒中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個個描金填漆小盒,先把沉香木盒放在桌上,取出一隻描金小盒,開啟來看,隻見黃緞盒中,端端正正的擺放著一隻黃金累九銜珠步搖,燭投影,照在金明珠之上,隻覺寶耀眼,華貴非常。
若水暗暗咂舌,隻見這步搖上的九顆珠子,顆顆都有小指肚大小,粒粒渾圓無瑕,珠瑩潤,一看便是貴重之極,再看那九隻頭栩栩如生,羽細如髮,手工異常。
記得老八方纔說過,這累珠釵並不是尋常人家的子可以隨意佩戴,五品以上宦人家的家眷,可以佩戴三,三品員的妻眷,可戴五,宮中貴妃品級以上,戴的是七,可若水眼前的這枚步搖,居然是九個頭,那豈不是皇後所佩戴的品級麼?
若水心頭猛的一跳,暗道莫不是小七宮,從皇後娘娘那裡來的事?這可是殺頭的大罪!臉一白,看向小七,卻見他眼神一如平常,毫無慌之。
若水定定神,合上蓋子,將朱漆小盒放沉香木盒中,也不看其餘盒中是什麼,抬頭看著小七,沉聲問道:「小七,你這是什麼意思?」
「送你,怎麼,你不喜歡?」小七眉心微皺,顯然頗為意外,方纔和老八談了這麼久的珠寶首飾,隻說得眉飛舞的,自己送這些首飾,卻隻看了一樣,而且臉上沒出一點喜,不由得很是奇怪。
「這盒子首飾,你從哪來弄來的?」若水手輕輕控著木盒上的浮雕,不聲的問道。
「這全是我……我娘留給我的,這東西……不臟。」小七冷冷的瞥一眼,想起嫌他的東西臟,一直耿耿於懷。
「你娘留給你的?這麼說,你娘是皇後娘娘?」若水簡直啼笑皆非,這小七說起謊來也不打磕,張口就來,還真當是三歲的孩好騙。
若水隻是隨口一說,話才落地,就看到小七盯著自己的眼神瞬間變得冷洌無比,一殺氣從他上迅速蔓延開來,目變得兇惡無比!
「……你知道了什麼!」小七的聲音一字一字,冷冷冰冰,聽在耳中,若水忽然覺得一陣發冷。
不由的打了兩個寒,這個小七變得太可怕了,他看的眼像是要生生的把吃掉!嘁,有什麼大不了的事,不就是從皇宮大了點首飾嗎?他也沒必要殺人滅口吧!
若水抖抖肩膀,把那子寒氣甩了個無影無蹤,起,正視著小七,道:「小七,不管這東西你從哪裡弄來的,你最好把它歸原主,因為這盒中的釵……上麵有九個頭,你可能不知道,可是老八清楚的告訴過我,這九步搖,乃是皇家之,正確的說法是,它是皇後娘孃的東西!別說你送給我,我不敢戴出去,就是你拿到帝都的任何一家首飾鋪子變賣,或是當鋪典當,也沒有一家敢收這樣的事!這可是殺頭的大罪!為了避免惹禍上,你還是趁早把它送回去吧!」
小七呆住了,怔怔的看著義正詞嚴教訓自己的若水,什麼意思?以為這東西是自己從皇宮院中出來的?還讓自己歸原主?
他張了張,想辯解,又閉上了。
確實是他疏忽了。
小七垂下眼,走到桌邊,將沉香木盒中的小盒子一隻隻的取出來,排在桌上,又一隻隻的通通打了開來。
登時,室一片珠輝映,寶灼灼。
若水原來還努力剋製著自己不去看,可被這陣璀璨的華耀花了眼,終於忍不住眼瞄了過去,登時張大了,合不攏來。
隻見那一隻隻的朱漆小盒中,盛放的全是天下子夢寐以求的珠寶首飾,每一個都是稀世瑰寶珍貴無匹,每一件都緻麗得不似凡,每一件都足以打天底下最麗最驕傲子的芳心!
小七一隻隻朱盒看了過去,終於從其中一隻小盒中拿起一隻碧珠釵,送到若水麵前,道:「這隻,送你!」
若水定睛看去,見是一枝通晶瑩剔,由一整塊碧玉雕琢打磨而的梅花點翠步搖,一眼過去,隻見玉質澄澈如碧水春波,清無比,竟無一點兒雜質,釵是一截別緻的梅枝,枝頭錯落有致的綻放著數朵寒梅,含苞吐蕊,碧點點,枝頭綴下一顆顆米粒般大小的玉珠,最後一顆,竟是一顆水滴形狀的貓兒眼……
饒是若水再鎮定,也不由得為這枚碧玉梅花步搖怦然心,因為……它實在是太了!得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擁有!
但是……不能要!
若水盯著梅花簪看了良久,沒有手去接,抬起頭來直視著小七,緩緩搖頭。
「這釵雖好,我卻不能收。」
「為何?這釵又不是。」小七皺眉不解,他清楚的記得,老八說這碧玉步搖配的隨雲飛仙髻最是合適不過,他相信這天底下不會再有一枝比這枚更適合的玉釵了。
「小七,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一名男子送發簪給子,代表著什麼?而一名子要是接了男人的發簪,又代表著什麼?」若水一個字一個字,極緩極緩的說道,同時目不轉睛的看著小七的眼睛,一顆心不由的提到了嗓子眼。
這是試探,赤果果的試探!
這是表白,赤果果的表白!
小七!你要是敢說不知道,我、我就一簪子捅死你!
若水的心怦怦的劇烈跳,一抹紅暈浮上了麵頰,眼神中又是期待,又有一抹……
小七濃黑如墨的眼眸中一片靜然,烏沉沉的看不出毫緒的波線條好看的薄抿得的。
沉默!
該死的沉默!
若水心頭一陣焦燥!
這個該死的小七!這種表白不應該都由男人主麼!你的霸氣去哪啦?你裝啞不說話是個神馬意思!姐已經等得很不耐煩了你造不!
小七沉默得越久,若水心頭的火氣就騰騰騰的急劇上升,都不住!先前那點兒孩兒家的小心思小小期盼通通都飛了!
活了兩輩子第一次赤果果的表白,居然被這木頭小七赤果果的無視了……不,不是無視,是赤果果的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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