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的手將手機開機，這才發現清一的未接電話，多到三四十通。

上邊赫然是之前不信邪的好友。

手機再度震起來，接了，「喂？」

裡邊是好友哭喪到不行的聲音，「苗紫，我你一輩子的爸爸都行，隻求你給我弄張簽名照，行不行？」

…………

卓錦初出了電視臺，麵對著刺目的，扯了扯領帶，把領口微鬆。

他本不是很喜歡這樣的局麵，但因為今天的話題大多都跟小糰子有關，竟也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糟糕，他甚至還希主持人多問些。

他角淺淡的勾起。

嗬，這就是炫耀麼？

原來他也會有這樣的緒。

不遠，一白的bw跟前，站著一白荷花邊襯配藕長馬甲，淺通勤的人，施施然走到了卓錦初跟前。

在看到他出現在電視畫麵上的那一刻，便開著車，從律師事務所趕過來了，沿路一邊開車，一邊盯著車載螢幕，看著他的專訪，沿路這滋味是很難熬的，平素很有耐心的，然而這一次連等紅燈的時刻都變得格外難熬。

好在，總算是趕在他離開之前到了。

徐子瑤站定在卓錦初麵前，白的細高跟顯得小都是纖細而筆直的，毫無贅。

定定得看著卓錦初，忽而彎下腰去，語氣誠懇，「對不起，我也沒想到輿論會發展這樣子。如果我早知道今天會演變這樣子，半個有關於你的字我都不會提，希你能原諒我。」

卓錦初抿了抿，「談不上原不原諒。」

因為本就不曾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隻是一直都很想替小糰子正名，也讓不再想東想西，所以就趁著這個機會，把想對說的話，對全世界說，也讓更加明白他的心。

徐子瑤眼眸一亮，「你的意思是，你原諒我了？」

但是很快，眼神又黯淡下去，「可是不管你原不原諒我，我還是很難過自己這關，覺得萬分抱歉，說到底你本來可以繼續過平靜的生活，卻為了這件事而弄到要曝。這打了你原有的節奏，不是嗎？」

沒待卓錦初回應，又抬起眸，作為律師，真的太深諳他人心理了，由淺深道，「妹妹這樣做，我也可以理解，就是委屈你了，讓你去做你不喜歡的事，不過，唉，一切都是由於我考慮不周全而引起。」

卓錦初覺得好笑，「怎樣做？」

徐子瑤怔愣，而後又苦笑道，「就是讓你來電視臺澄清這件事，其實說到底，是我沒考慮太多，沒做周詳，反倒害了你這麼麻煩。唉，你也知道，我跟學生時代一樣總是做些莽撞的事……」

又追憶起往昔來，和卓錦初的集就是這一段，同一個學校，同一個班。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所以要想有共同話題，隻能聊這一段。

但卓錦初卻猝然打斷，瞇了瞇眼，「慢著，你什麼名字？」廣西

徐子瑤心一驚，而後如湖水般鋪天蓋地的記憶朝湧來，讓窒息。

高一尾聲，在教室外，小心翼翼站在欄桿邊，窺探著他，而後靠近他，小聲說，「卓錦初同學，你在看什麼？」

那時候的卓錦初其實是在著小糰子離開的方向，每次隻能在校外給他送東西，隔著鐵欄，可是走了很久，他仍然忍不住著。

聽到徐子瑤的聲音，他疑，「你是我們班的？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對待很難的東西，隻要是他想記的，很快都能記住，而且過目不忘。

可對待沒意義的事，他就不願意去記。

一年的時間，哪怕是再臉盲的人，都該記住是同一個班了。

更何況，是校花，又跟他一樣，績超群。

可是他沒有。

徐子瑤心挫，但同時又帶著越挫越勇。

但不管怎樣，這一直是心裡的一刺。

徐子瑤角的笑差點崩不住了，徐徐道，「雖然我之後去了國念書，但我每年都有記禮，明信片給你，記得嗎？」

「哦，那些都留給我媽解決了。」

何其一個冷心無的男人，但剛纔在車載螢幕的畫麵上，他分明不是這樣的！

徐子瑤咬後槽牙，努力讓自己忽視這一點，將方向調轉，「我覺得我很有必要向妹妹去道個歉，否則有一就有二，下次你們在為這件事吵架，我就愈發覺得自己罪孽深重了。」

「第一，我們沒有為這件事吵架。第二，這次的訪問是我主要來的。一個人，我就想給足安全，和你沒有半分關係。現在之所以不想公開的份，是為了保護。但我會讓全世界都知道的存在，也知道當一出現，任何人都顯得不過如此。我那天在聚會上說的害怕不要我，不是玩笑話。換句話說，你覺得我這種人可能會開玩笑？」

卓錦初淩厲的目睇過來，徐子瑤一瞬臉就灰敗了，也不知道是被他這番話給刺激的，還是因他這個眼神。

一向對答如流、從容優雅的徐子瑤徐大律師這一刻也方寸大，徹底失了聲。

在法庭上，能翻雲覆雨，扭轉乾坤，然而這一刻，卻無法攥住想要得到的！

這時，手機鈴聲急促響起，摁下接聽鍵，「喂……」

臉本就不太好，卻因為電話裡源源不斷傳來的話語，而變得愈發難看。

「怎麼會這樣？誰出來的？」徐子瑤聲音抖得不行，滿打滿算的算盤，卻在此刻，算盤珠子散落了一地。

「不知道，是匿名，但是聽說是一家娛樂公司的幕後老闆。總之，徐律師，您趕回來吧，已經把我們律師事務所給堵了，我們不敢出去，也不敢說話啊。」

徐子瑤放下電話，可還是看著卓錦初，不死心的問了句，「是你嗎？」

卓錦初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約莫也能猜出來個大概，朗聲一笑，「當一出現，任何人都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