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晚,時間拖得越長,人越不好找。
於秀麗走了,卓然看著卓,邊流淚邊抹眼睛,可眼淚流得遠比抹眼睛的速度快,「哥,我知道了,你是想勸媽先走了,然後我們再跑出去,哥,你真是最聰明瞭。」
他說著就往前走,卓麵一凝,聲音一厲,「站住!」
「哥,你難道不擔心小糰子嗎?」卓然難以置信的看著卓。
卓像隻憤怒躁鬱的獅子,吼得肩膀都直抖,「擔心有用嗎?我們去了隻會給爸媽添,大哥也在呢。」
他像是在自己給自己強喂定心丸,可就是咽不下去。
卓然捂著臉不說話了,臉上手上全是熱乎乎,漉漉的。
卓倚在門邊,著外麵的夜,虔誠的喃喃,「天上的菩薩,大羅金仙啊,你們一定要保佑我家妹妹平安回來。」
…………
卓錦初順著那位指的路,跑得很快,像隻迅猛的豹子。
沿路又問了些人,越問越有眉目。
果然是有兩個男人抱著一哭哭啼啼的小丫頭走的。
這年頭人販子也是有的,資訊不是那麼流通,隔得遠的一些鄉鎮都沒有耳聞。
但卓錦初則是聽說過一些。
這些人心忒狠,為了發筆橫財,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若是男孩兒,就賣到那些生不出孩子的家裡,賣個好價錢。
可若是孩兒,就教著東西,不好生學,就把手往沸水裡燙。
越想,卓錦初眸越深,神越冷清,就像是冰封十裡的皚皚雪原,令人寒噤不已。
此時,街道某僻靜的地方,淒風陣陣,樹影婆娑,兩個男人正用一塊毯子把那孩子給包裹住了,正往一輛老舊桑塔納的後備箱裡塞。
一團跟小貓兒似的影仍然在毯子下噎著,不知道是被嚇壞,還是打壞了,都不敢哭出聲。
車上還有兩人,一個叼著煙,一個在借火,弔兒郎當的瞧著。
「什麼嘛,居然是個孩子,又不值錢。」
「又訓去做小?」
「還是算了,這些丫頭片子難得訓。這丫頭長得好不好?」
「那還用說?不好看的,我哪看得上眼啊。」
「我聽說……現在時興在大城市那邊,要是有個腳被打斷,天哭哭啼啼的清秀丫頭片子往街邊一坐,經常會有人給錢,一天甚至能好大幾百呢!」
「一天大幾百?你說真的?嘶,這可比在這小鎮東西賺得多啊,還不怕被抓。」
這些人有說有笑的說著狼心狗肺的話,儼然一群冷。
而後他們注意到了不遠有個人站在影裡,影子修長筆,冷肅殺。
一夥兒都警惕起來,坐車上的甚至把袋裡的水果刀都了出來。
可待看清纔不過是個十來歲的男孩子,一群人頓時樂了。
「什麼嘛,大驚小怪。」
「嗬嗬我說你那膽子啊,也就芝麻點大。」
「說得剛才傢夥的不是你似的。」。
卓錦初一言不發,帶著傲世一切的魄力,越走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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