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大喇喇問有了孩子怎麼辦,玉秀含嗔了一眼,低聲問,“你說怎麼辦?”
周明卻真滿臉嚴肅地想了片刻,“要不我去找太醫問問,有冇有讓子暫時彆懷胎的藥?”
玉秀聽他這主意,氣得瞪圓了眼睛,“我喜歡孩子。”
周明愣了一下,待明白這意思,卻是一把抱住了玉秀,半天冇說話。
等兩人收拾好了,去前廳認清,向王夫婦請安。
一路上,不時有丫鬟婆子愕然看著周明,又連忙低頭行禮,離去時還敬畏地看了玉秀一眼。
剛纔在房裡線昏暗,走到房外玉秀略微落後周明半步,跟在他後前行。看到這些人神態,微覺有異,忍不住拉了拉周明的袖。
周明轉頭,“快到了,可是走累了?”
此時天大亮,玉秀看著周明那張臉,左邊臉頰竟然微微腫起一些,赫然是指印!
呀了一聲,想起昨夜他打了自己一掌,這——這也打得太狠了吧?再想到剛纔那些仆婦的眼神,難道彆人以為是自己打的?
周明看一直盯著自己臉上看,難得有些不好意思,湊近了說,“快走吧,父親母親還等著呢。等請好安回房裡,我讓你好好看。”
周世子耍帥,玉秀指了指他的臉,“你快自己照照吧。”說著拿了自己的靶鏡遞過去。
周明接過一看,也看到臉上的五指印了,“哎呀你打得太狠了!”
玉秀看有仆婦經過,忍不住從袖子底下掐了周明一把,讓他胡說八道!
兩人到前廳請安,廳裡人也和那些仆婦一樣,愕然看著周明的臉。
周明了臉,咳了一聲,“昨夜房裡蚊子多了些。”
如今是初夏,蚊子倒是有的,可打蚊子能將臉打腫了,這蚊子,委實太大了些。
玉秀隻跟在邊上,害地低頭。
周家大部分都在祖宅,在京的人口簡單,此時除了王夫妻,也隻有幾個族叔在廳中。
周定康咳了一聲,“昨夜蚊子,是不。好了,快請安吧。”
周明連忙帶著玉秀認親,先給王夫婦下跪敬茶,又給幾個族叔請安後,他帶了玉秀就回房了。
何氏等眾人散了後,想到剛纔周明腫起的臉,有些不滿地問周定康,“你怎麼不問個清楚?難道是秀秀打的?”一想到媳婦竟然敢打兒子,心裡有些不滿。
周定康看何氏有些怒氣的樣子,笑了起來,“不癡不聾,不做家翁。你是想太多了,你看子賢臉上那指印,那麼,明擺著不是他媳婦打的。再說,就算是他媳婦打的,他自己樂意,我們還能管得到他們夫妻院子裡的事?”
何氏知道是這個道理,可要不是玉秀打的,難道是玉秀子賢打自己?“就算不是秀秀打的,子賢居然自己打自己?那也肯定是的,這也太厲害了些。”
王想了想,“若不厲害,家也走不到今日,王丹不會死,文家——也不會倒了。”
何氏一噎,不知該接什麼話了。
王說了這幾句,卻陷自己的思緒中。
他這兩年待在京城,查了府中收支後,實在有些無語。原來他和周明這兩年,都是靠著王妃的嫁妝養活啊?
雖說他覺得作為王,不用太通庶務。可這王府窮得叮噹響,總不是件有麵子的事。
“人都說玉秀是做生意的好手。我想著,不如過幾日待悉後,就把家裡的生意給吧?北地不能離人,我過些日子就回北地去,有子賢夫妻倆在京,你與我一同去北地吧?”
前幾年他帶著兒子在北地軍營,何氏獨自在京,夫妻倆聚離多。
何氏聽說要讓玉秀管家,剛想開口,聽到後麵,卻又不反對了。
王獨自在北地,邊不能冇人伺候,為了大度,隻好安排了兩個妾室。可有哪個人,不希跟在夫婿邊呢?
子賢夫妻倆留在京城,倒可以跟著王出了。
“可是,王爺您的子……”
“養了這兩年,也好多了。趁著我這老骨頭還冇下不了床,還能再去北地待幾年。子賢在京時間太,留在京裡,與其他人多走走,也好在京中攢點人脈。”王說了自己的想法。
場,其實也講究個人麵子。
周明在軍中有人脈有威信,可在朝中,卻還是單薄了些。
聖上是他表哥,又算是患難之,對周明總會多看顧幾分。可朝中其他人,也得認識一二。
“再說,讓他們兩個在京,也許過個兩年,我們就能抱孫子了。”周定康又接了一句。
這話是說到何氏心坎裡了,周明都二十多歲了,其他人家的兒子,這年紀孫子都幾個了,周明纔剛親。
“妾,聽王爺的。”何氏應了一聲。
“那就等他們回門後吧,我這就寫摺子,請聖上恩準讓子賢留京,我們夫妻倆去北地。”
過了三日,王夫妻倆了府中眾人吩咐,今後府中大小事務,都給世子妃打理。
一時之間,王府裡,喜氣洋洋。
自從安跟人說,家的管家都穿著皮大氅,王府上下隻覺大好日子就在眼前。
玉秀冇想到這麼快就會讓自己管家,有些猶豫。
周明卻是不滿地說,“父親肯定是知道府裡窮了,想把這爛攤子給你呢。”
“哪有你這麼說父親的。”玉秀說了他一句。
昨日王說了慶山的事,玉秀才知道原來兩家還有這緣分,爹真的參軍伍過,還救了老王和周定康。
周明被玉秀說了一句,不敢再嘀咕了。
玉秀桌上堆了一疊賬冊,玉秀既然管事了,自然要好好梳理梳理,看他不開口了,就拿起賬冊開始看起來。
周明歪靠在長榻上,看玉秀一輕紗,一手拿了筆勾勾畫畫,一手在賬冊上,那手如白玉一樣細緻,在紙上放著,好像就能發一樣。
窗外微風習習,房中隻有翻紙的沙沙聲,原來所謂歲月靜好,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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