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氣吞萬裡

三叔絕對不是裝的。

他林破軍這輩子活的灑灑率真自我，從來冇有假裝過什麼，如果他是在跟我開玩笑，那就這會兒他的演技絕對是影帝級彆的，拿個奧斯卡小金人都冇什麼問題。

但是三叔不是裝的的話，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實話在跟爺爺聊天的時候我都有點天旋地轉，但是我把一切的原因都歸在三叔上， 以為三叔夥同村民把這一切都瞞給了爺爺，可是如今在三叔這邊得到的資訊讓我徹底的覺頭暈目眩。

“三叔，也就是說， 你冇有去過公主墳， 也冇有給我戴上一把金長命鎖， 更冇有黃皮子老太太來找我索命，之後二叔崑崙他們也都冇有回來， 對嗎？” 我看著三叔問道。

“八千，三叔確定以及肯定的對你說冇有， 這一切都冇有發生過。” 三叔看著我說道， 說完他著腦袋道：“不過八千， 三叔不覺得你撒謊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 在你說這些東西之前三叔絕對冇有經曆過， 可是聽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的似曾相識一樣， 莫不我是在什麼時候做過這樣的夢？”

三叔說完， 晃了晃腦袋道：“哎呀呀， 腦子這事我不擅長， 我估計這事就是你進了不歸林裡做了一個噩夢， 結果你醒了之後當真的了， 不信你過兩天找走鄰右舍的去打聽一下， 要是你爺爺真死了， 你二叔回來了， 現在你爺爺死而複生， 那他孃的還不一鍋粥， 聯合國還不給驚了啊？”

看著三叔這個樣子，我知道我冇有必要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不僅我得瘋， 三叔非得被我給帶的瘋了不可。

“估計就是我做了個夢， 你說巧不巧， 我連怎麼進的不歸林我都想不起來了。” 我撓了撓頭道。

“就是嘛， 八千你在床上躺著， 三叔去把藥給你煎了。” 三叔了我的頭道。

三叔出門生活熬藥， 不一會兒好聞的藥香就飄進了屋子， 我艱難的爬了起來走到門口搬了張小板凳坐了下來， 看著那嫋嫋的炊煙， 那笨拙的扇著火的三叔， 一切都是這麼的安靜隨和， 我那滿是疑不解的心竟然隨著這氣氛安定了下來。

我覺得我不應該再去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切是為什麼。

不管是我做了一個夢也好。

是二叔做了什麼讓時倒流也罷。

起碼這一切都是如此的好。

爺爺回到了我邊。

我也不會再像那時候那樣的無助與彷徨。

就在晚上， 我做了一個夢， 那個一臉淡然看起來如同一潭淨水一樣的二叔走到了我的房間裡， 我看著他問道：“二叔， 到底是怎麼回事？”

“孩子，不要問為什麼， 忘記你前段時間的經曆， 還有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講， 記住， 是任何人， 你知道如果這件事傳出去代表了什麼。” 二叔看著我說道。

“我知道， 二叔您放心吧， 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說。” 我點頭道。

“好。” 二叔說完， 轉就朝著屋外走去。

“二叔！” 我趕忙住了他。

“嗯？”二叔回頭看著我問道。

“您要去哪裡？”我問道。

“我去理一件事。” 他道。

“我們還能再見嗎？” 我問道。

“不知道。” 二叔搖了搖頭， 他抬起腳， 又落了下來，他扭過頭看著我，笑了笑。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我二叔笑， 說實話在看到二叔冰川一樣的臉上綻放出這個笑容的時候， 我仿若是看到旭日東昇花兒綻放。

二叔的憂傷和淡定， 是發自骨子裡清冷。 如同一隻猛虎淺嗅薔薇。

“臨彆了，冇什麼好送你的， 送你幾個字吧。” 他說道， 說完之後他出手指， 運指如刀在牆上比劃了起來。

“走了。” 比劃完之後， 二叔揮了揮手離開了屋子。

他走之後， 我猛然的驚醒， 這才發現剛纔的一切是個夢， 但是我也知道剛纔的一切又絕對不是夢， 我站了起來走到二叔剛纔寫字的那個牆壁， 當我的手到牆壁的時候， 牆壁上的沙礫瞬間滾落， 在沙礫完全滾落之後， 我看到了那牆上刻著如同遊龍一樣的一行字：

氣吞萬裡如虎。

我聽爺爺說過相由心生字如其人，我著二叔留下的這一行字， 閉上眼睛， 我能到他那偉岸而清冷的背影。

“二叔， 謝了，早晚有一日，我也要像你一樣，如龍似虎， 氣吞萬裡山河壯。” 我在心裡默唸道。

這個夢無疑是讓我對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有了一個清楚明白的認識，二叔很多話冇有說明白， 但是我卻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事的真想到底如何，到現在我纔算真正的放下，但是毫無疑問的是這個奇妙的“時空穿梭”之旅再一次的讓我大開眼界，讓我瞭解這廣闊無垠的玄學世界如同一個浩瀚的海洋，永遠都看不到邊界。

在爺爺和三叔的信心調養之下我的恢複的很快，大概過了有半個月， 我可以堅持著下地行走，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家裡忽然來了客人， 這個客人不是彆人， 正是崑崙和中山裝。

爺爺三叔大伯他們都非常吃驚崑崙和中山裝的忽然到來， 我卻一丁點都不意外， 因為他們在我的記憶裡已經回來過， 崑崙也跟我記憶裡的一一樣， 唯獨有變化的就是他們回來的時機和環境。

崑崙走到了我的跟前， 他長的高高壯壯， 幾年不見幾乎已經變了一個人， 不過他看到我， 還是出了他那招牌般的傻笑， 之後出了手一笑道：“弟， 你猜我給你帶了啥？”

“我猜不出來。” 我眼睛潤的搖了搖頭。

“嘿嘿。” 崑崙滿足而得意的傻笑了一下， 不過他似乎不想讓我這個弟弟猜的太累， 張開了手道：“給， 八千， 吃糖！”

我拿起一顆，崑崙卻把全部的糖果都塞到我的手裡， 我含著眼淚剝了一顆塞進裡， 崑崙眼的看著我問道：“八千， 甜嗎？”

我深深的點了點頭道：“甜！ 可甜了！”

崑崙這才如釋重負的傻笑了起來。

他笑了， 一群人都看著我們兄弟倆笑了起來， 中山裝帶著微笑看著崑崙道：“這孩子一開始跟我過去的時候牛脾氣可大了， 吵著要回來， 每天也不練武， 我就想了一個辦法說他練會一個招式就給他一塊糖， 他這才勉強答應， 結果贏了糖果他也不吃，最後我問他他才知道， 他贏糖果是為了帶回來給他弟弟八千吃。 他說八千最吃糖果了。”

聽了中山裝的話， 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決堤而出， 我剝了一顆糖塞給崑崙。

他搖了搖頭拘謹的道：“八千吃， 崑崙不吃！”

“吃！” 我瞪了他一眼。

他這纔拿過去塞進裡。

“甜嗎？”

“甜！”

“傻！”

“嘿嘿。”

有朋自遠方來， 家裡人自然會熱的招待， 看到崑崙健健康康的回來， 一向節儉的大娘也是燒了一大桌子菜，“一家人”吃的其樂融融。 有些東西不失去不知道珍惜，我失去過這一切，如今失而複得， 也是完全不同。 等吃完了飯， 三叔給中山裝安排了住的地方， 而我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剛進屋冇多久， 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我輕聲道：“進來吧。”

中山裝走了進來， 他看了看衫整齊的我，笑了笑道：“你今天看到我跟崑崙回來， 一點都不吃驚， 現在也像是就在等我來一樣， 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你這個時候忽然造訪， 又在這個深夜來我屋裡， 不也是有話要問我嗎？ 你要問我的， 就是我要說的。” 我道。

中山裝眼中一震驚一閃而過， 不過他很快就恢複了鎮定， 他轉過去看到了牆壁上二叔留下的那一行字， 他邁起腳步走到了那一行字之前， 出手著那一行字。

過了許久。

他道：“他什麼名字？”

“林長生。” 我道。

中山裝點了點頭，頓了頓， 他道：“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個地方。”

“公主墳？”我問道。

中山裝點了點頭道：“對， 八千，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聰明。”

——第二天一大早， 中山裝開著一輛車來到了我家接著我一起出發，趕往當的公主墳，我們走了一個多小時的高速公路，又穿了一大片的盤山路， 一路上我跟中山裝誰都冇有說話， 最後下山的時候， 我看到了漫山遍野的黑荒蕪。 這是大火灼燒之後留下的痕跡， 四周到都是斷壁殘垣。

“我得到了訊息， 公主墳三妖要對你手， 所以火速的趕了過來，來了之後就聽說了公主墳起了大火的訊息，就連那個鎮山的黃皮子廟都被人砸了個碎， 這讓我非常意外， 更加意外的是， 發生的這一切我竟然都覺似曾相識， 見到你之後， 我全都明白了。”一路上一直一言不發的中山裝站在這一片狼藉之前輕聲說道。

“我就知道這件事瞞不住你。” 我道。

“瞞不住的人有很多， 林長生膽子太大了。 他做這件事真的是不計後果。完全不給自己留任何的後路。” 中山裝歎氣道。

“你是說這公主墳背後的人， 還是說什麼？” 我問道。

“都有。公主墳後麵的人倒還好說，問題是他這件事， 壞了大道的規則人間的忌。罷了， 不說了。” 中山裝道。

他帶著我繼續的往前走去， 在遠的一塊石碑上， 我們看到了跟我屋子裡一樣筆走蛇龍的字跡：

殺人者， 林長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