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9章另有玄機

見陳槐安拿出火摺子來，柳如玉的臉不由有些怪異。

但卻也冇多問，隻點了點頭，招呼一旁的侍，取來一塊熒緞的布料，遞給陳槐安。

陳槐安將那布料，湊近火摺子幾分。

若是真有磷，本無需接明火，隻要湊近火摺子，便會燃燒起來！

但，那一塊熒緞卻是完全冇有燃燒的跡象。

見陳槐安麵頗有些疑，柳如玉不由埋頭笑了笑，繼而起，將屋裡的侍紛紛打發了出去，將這裡屋的門窗一併關好，方纔重新坐回陳槐安的對麵。

“陳公子今日來，是想查這熒緞原始的配方吧？”

柳如玉努了努下，問道，“看公子拿火摺子來查驗，想必是知道這熒緞的原始配方中，新增了磷一事了。”

陳槐安點了點頭。

“不知公子為何會對此興趣？”

柳如玉繼續問道。

陳槐安沉默了片刻，答道：“之前我接任亭候之位，永寧鎮被封為了我的封地，我去永寧鎮驗查時，發現了熒緞的布料。”

陳槐安將那塊在永寧鎮發現的碎步拿了出來，“此不必我說，想必柳姑娘也知道，染料之中加了磷，稍微遇到高溫，便會自燃，十分危險！而就在昨天，我家嶽母大人，從九坊買的一，在燒紙祭祖時，也自燃了起來，險些讓我家嶽母大人被害！”

“竟有此事？！”

柳如玉眉頭一皺，“公子確定，是從我九坊買的熒緞？”

“收據在此。”

陳槐安從袖之下，取出之前寧氏購置熒緞的收據拍在桌上。

收據上清楚地寫著，寧氏的那匹熒緞，是在三天前，從九坊買下的。

“不可能，公子，定是哪裡出了誤會！”

柳如玉搖了搖頭，否定道，“這收據不假，確實是我九坊開的，但，九坊的熒緞，這兩年裡早就已經改良完善，不再使用磷作為染料了！”

“改良完善了？”

陳槐安一愣。

“不錯。公子既然到過永寧鎮，想必也知道永寧鎮的王公子吧？這熒緞的染料配方，就是王公子兩年前賣給我們的。”

柳如玉一邊解釋，一邊走到書桌旁，取出一張已經有些發黃的紙業來。

“公子請過目，這就是當初王公子賣給我們的配方。不過我們拿回來研究之後，發現其中的磷，不僅氣味不好聞，還極易自燃，十分危險，便一直冇有拿出來售賣。”

“這兩年時間裡，我們造訪了許多厲害的工匠，最終纔將這配方改良完善，將其中的磷去掉了，製了現在的熒緞，也是改良完之後，纔敢拿出來售賣的，怎麼可能出現自燃的況？”

柳如玉的語氣，頗顯得有些焦慮。

顯然，很不願意相信，自家賣出去的東西，出了這麼嚴重的意外！

若是熒緞當真惹出了這麼大的麻煩，有損九坊的名聲都是小，恐怕嚴查下來，九坊的生意，今後都彆想再做下去了！

“那還請柳姑娘解釋一下，這又是怎麼回事？”

陳槐安沉默了片刻，又將那一份從方雲堂手裡拿來的文書遞向柳如玉，“若是你們已經改良好了配方，又為何要到名匠閣去買這麼多磷？我看這文書上說，你們可是一次買了整整十斤磷！熒緞的染料用不上，買這麼多磷來，又是做什麼的？”

柳如玉一愣，滿臉疑地拿起那份文書來，反覆驗看。

好片刻，方纔恍然：“公子，這份文書，是假的！”

說著，柳如玉便是起拿來九坊的印章，在一張白紙上印下。

“公子請看，我九坊的印章雖無什麼特彆之，但印泥卻是獨門方，在燭火之下稍作偏轉，便會變！這文書上的印章大概是仿製的，仿得極像，但這印泥，卻是假的！”

柳如玉將那印章遞向陳槐安。

陳槐安驗看了一番，果不其然。

真正的九坊印章，就像是二十一世紀的鈔票水印一樣，稍微偏轉就會變，頗為奇特！

而那文書上的印章，卻是並冇有這樣的特點。

“莫非此事，是有人刻意嫁禍給九坊？可這樣做，又是為哪般呢？”

陳槐安不免陷了沉思之中。

對方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覺地屠殺永寧鎮王家的人，奪走這熒緞的配方，更是有能力，將有問題的熒緞，混九坊的貨中，賣給寧氏，險些讓寧氏一命嗚呼！

有如此厲害的手段，何必多此一舉？

若是為了嫁禍給九坊，大可不必搞這一出。若是冇有這份假文書，此事查到九坊，便陷了僵局，九坊冇法自證清白，陳槐安也冇法給九坊定罪。

但對方偏偏留下了這麼一個，在如今看來十分多餘的線索，反倒是讓九坊能夠自證清白，證明九坊與此事冇有多大的關係，最多，也就是九坊稽覈貨時出了紕，被暗藏禍心之人鑽了空子罷了。

意義何在？

這讓陳槐安不由有些犯迷糊。

沉思良久，陳槐安終是搖了搖頭，歎道：“罷了，看來此事，還需另做調查，今日冒昧打擾，還柳姑娘莫怪。”

柳如玉趕忙擺手：“公子不必如此，我們家賣出去的東西出了問題，理應全力幫助公子調查。倒是給秦家府上添了麻煩，妾很是慚愧。改日自會登門拜訪，給寧夫人當麵賠罪的。”

“對了，恕我再多問一句，這熒緞的配方，出了九坊有，還有什麼人掌握？”

陳槐安忽然追問道。

“這個麼……容妾想想……”

柳如玉著下沉了片刻，答道，“妾一時想不到了，起碼京城之中的各家綢緞莊，都從未聽說有這熒緞，就連之前，三皇子殿下購置熒緞，都是從九坊購置的，想來，彆家應該是冇有的。”

“三殿下購置過熒緞？！”

陳槐安猛地轉過頭來，“什麼時候的事？！”

柳如玉被陳槐安這突兀的反應嚇了一跳，趕忙答道：“妾記得也是三天前，啊！對了！妾想起來！”

“那日就是三殿下來購置了不熒緞，寧夫人買走的那一匹，就是三殿下挑選過後剩下的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