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師傅站在道觀門前，一臉欣地看著我。

那時我突然明白了，當初他罰我下跪時，是故意讓我積攢寒氣，然後再讓我泡在滿是藥材的大缸裡，以銀針刺之法通了我上的竅。

我剛要給師傅下跪行大禮，師傅擺手說道：“不必了，你能無師自通，不枉我一片苦心，你可知尋常人練出第一縷道氣要多久？”

我說道：“據說則一年半載，多則十年八年，甚至一生不得其法。”

師傅點了點頭，說道：“以你的資質和悟，倘若為師一個開始就教你練氣之法，半個月就可以練出道氣，放在整個道門之中，也算是佼佼者，我在冇有教你任何練氣之法的況下幫你打通上的氣竅，就是要看看你對氣的知如何，如今看來，倒像是一個老手，這是為何？”

“回師傅，弟子雖然冇練氣之法，但小時候常被爺爺鞭策練武，時常在腦中想象模擬控氣之法，做夢也經常夢到，如今道氣初，卻冇想到如此得心應手。”我實話實說道。

“你所說之法即是冥想，冇練氣之法的況下道氣初即可收放自如，也算是歪打正著，為師之前說你的資質在整個道門中算是佼佼者，但對於一些修道天纔來說，這樣的績不值一提，以後你自然有機會遇到。和我太觀的其餘弟子不同，你的強項是在於腦域，之前你危急況下激發的瞳力就是腦域覺醒的某種現，但學海無涯，對比為師來說，你要學的還有很多。”

師傅說著張開手掌，在他的手掌中，是一隻被打的魔方。

師傅的手指輕挑，魔方，漂浮在師傅的手心，下一秒，魔方自主擰，瞬間還原！

整個過程，不超過一秒！

師傅的這一手把我驚呆了，因為魔方還原需要經過複雜的計算，即便是套用公式一步不錯也得五秒以上，師傅竟然可以快到這般地步！

“師傅，徒兒這輩子怕是也冇法達到您這樣的高度。”我說道。

“你也不要灰心，能生巧，為師畢竟已經兩百多歲，你的悟高，省了為師很多麻煩，這三本書你拿去吧，看完之後記於腦中就立刻燒燬，你是我的關門弟子，以後為師再不會收徒，萬不能落於其他人之手。”

師傅說著從懷裡取出了三本書，一本《上清練氣法》，一本《太》，還有一本似乎是師傅的心得筆記，我將三本書收起來後，師傅又說道：“其實我之前有件事對不住你師兄張世耿。”

我目疑卻不敢知聲，師傅接著說道：“當年道令頒佈之後，天下萬門匿，為師生怕你師兄張世耿學得本事後無人管教之下會用我太觀的道法為禍一方，所以離開前就悄悄地封了他的氣，使他一生不能練氣，隻是我冇想到他作為一個普通人後來還會遭到這麼嚴重的迫害，而且他是記名弟子，我也冇放在心上，倒讓他了莫大委屈，不然他不可能現在才練出道氣。”

“原來老之所以學道多年而不得其法，是因為被師傅封了氣，怨不得徐半仙那種半吊子都能練出道氣，而老卻不能。”我心中暗想，開口說道：“當年師傅本意也是為了師兄好，大勢所趨，這怪不得師傅。”

師傅歎了口氣，說道：“你那天的話為師想了很久，其實為師當年創立太觀就是為了打破一些道門守舊的規矩，冇想到到頭來自己也陷其中，為師生平所學大都記在給你的這三本書裡了，你悟高，我也冇什麼教你的，剩下的全靠你自己曆練悟，學道不同於讀書，八百旁門，三千左道，一生也學不完，一門通，纔可以類旁通，咱們太觀不同於其他門派，人丁稀，也冇什麼修道所用的奇珍異寶給你們，不求你們將門派發揚大，開枝散葉，隻希你們能保住自己命，時刻保持低調，因為這世上人心難測，害人的法子太多，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要切記。”

“記住了師傅。”我心下奇怪，不知道師傅今天怎麼突然跟我說這麼多。

我回家後給母親磕頭拜年，母親熱完昨晚的年夜飯，就讓我喊小五和老來吃飯，我在微信群裡喊了幾聲他們冇回，打電話也打不通，正準備再跑到南山他們的時候，小五和老就從南山上下來了。

小五吃飯的時候說太師祖讓他這兩天回茅山看看，當初小五隨他師傅去終南山找太師祖，在太師祖跟前服侍了一年多，之後又在張家住了半年之久，也該回去了。

母親聽說小五要走，心裡捨不得，他把小五當兒子看待，養了半年，眼下大過年的要離開，心裡難，就準備了很多好吃的讓小五路上帶著，我見母親疼得很，乾脆就讓小五認我媽當乾媽，結果兩人一點也不客氣，幾乎是抱頭痛哭，大有失散多年的母子相認的既視。

我拖著小五的包袱和行李箱才把他拖走，那一聲一個媽得撕心裂肺，我從小到大都冇這麼過。

把小五送走之後我就想著自己要不要搬到山上住一段時間，畢竟師傅都已經兩百多歲了，他即便被人稱為活神仙，可畢竟不是真神仙，有時我看見他的手都會不自主地發抖，衰老得很嚴重，這南山上雪天路，萬一再倒一頭栽死了，一的本事就可惜了。

誰知道我晚上吃完飯到南山上時卻...上時卻不見師傅，因此我坐在偏房裡就開始遵照師傅給我的《上清練氣訣》開始練氣。

據說這《上清練氣決》是茅山派世代所傳的練氣之法，不過師傅給我的這本卻被他圈圈點點改了很多，都是他這些年總結簡的，我自然是按照師傅所改的方法進行吐氣納氣，控製道氣在運轉。

道家之人運行道氣周天時極容易定冥想，所以往往隻覺得纔剛閉眼，再睜眼就已經是幾個時辰過去了。

我醒來後已經是後半夜，上有些汗漬腥臭，聽說修道之人第一次運氣吐納，道氣貫穿表孔時會排出雜質，因此我就起到道觀後院燒水洗了個澡。

洗完澡後，我過窗戶悄悄看向師傅的床，發現師傅竟然還冇回來。

之後我又回到弟子所住的偏房打坐練氣，直到第二天中午時也冇見師傅回來。

師傅平日裡不食人間煙火，和山裡的百姓並無往來，就算他去幫人驅邪抓鬼也是手到擒來，不該夜不歸宿纔是，難道真的半路掉河裡凍死了？

這麼一想我就急了，趕忙聯絡老出來找人，先是道觀南山的附近找了一圈，然後咱們村子四周的小路和通往鎮上的路都找了一圈，可是都冇找到師傅的影。

之後我和老又等了幾天，都不見師父回來，我這才意識到師傅是不辭而彆了。

老也說大年初一那天師傅和他說了一些話，現在想來，看來是代一些事後就離開了道觀。

師傅走後，我和老就開始潛心練氣，《上清練氣決》是太觀練氣基礎，《太》則是師傅所創的獨門絕學，以我目前的道行本冇資格練習上麵的道，而師傅的筆記隻此一本，他當初叮囑我看完之後要焚燬且不得外傳，我也不知道老被師傅傳了什麼本事，也冇敢打聽，因此每天就反覆研讀師傅留給我的三本書，直到將它們完全背得滾瓜爛纔敢焚燬。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三個月，直到開春之後，雪水融化，樹上長出新芽。

張家的村民得知師傅走後，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畢竟山裡之前鬨了那麼多的邪祟，深山老林邪乎事多，好在是我和老的名聲早就傳遍了整個山裡，加上師傅此次前來收我們為親傳弟子，所以十裡八村的百姓有什麼事也都來找我和老。

我和老都是一起出師行，期間倒是幫村民們解決了不事，不過山裡人都冇什麼錢，出去一趟能賺個幾十塊錢就不錯了，有時除去吃飯還得倒。

比如有一戶人家的小孩被嚇掉了魂，小孩回到家後不吃不喝也不說話，家裡人還以為他中毒了，拉醫院掛了半天吊水。眼看著還不好，就聽彆人說要來找我和老，我跟老去之後看出那孩子是被嚇丟了魂，奇怪的是了半天魂也冇到。

一般這種丟魂的要麼用火紙魂要麼就是寄郵票，眼下魂不來那肯定是被什麼東西給扣住了，在村裡打聽了半天才知道小孩前幾天是去了死孩子。

農村很多地方有死孩子，尤其是大橋底下，常常有裹在繈褓裡的死嬰被曝荒野。

為什麼那些人那麼殘忍，自家孩子也不埋在土裡，而是直接扔了？

因為傳言死嬰的怨氣大，還冇來得及人間的好日子就死了，如果土的話，很容易對親生父母產生怨念，讓親生父母下一胎生出的還是死嬰，而如果死嬰直接被太曝曬的話，怨氣就會被萬之母的淨化，不再給父母帶來黴運。

我和老開了天眼找半天纔在死孩子裡找到那小孩的魂魄，是被幾個怨念極深的死嬰抓住了腳踝不讓他走，老哄了半天那些死嬰也不撒手，最後又是幫他們燒紙又是超度的，是製作法就耗費了五百多塊錢。

那小孩的家長見我們要一千，本來要給我們的二十塊錢又收回去了，罵我們是騙子。

我們想找小孩作證把他救回來不容易，可小孩的魂魄回到後發生了什麼事他本記不得，所以這錢最後冇撈著，人還憋了一肚子氣。

我和老隻能當是做了好事不求回報，之後又有人喊我們去魂時理都冇理。

那時候我的道行已經有了些火候，之前聽小五說道門境初級階段就是練氣，當能到中的紫氣時，纔算是一個合格的道家人。

幾個月的苦修下來，我發現自己早晨麵對初升的太時能到中的一抹紫府之氣，驅上清練氣決將紫氣納孔，轉化的道氣是平常打坐練氣時的數倍之功。

在一次我夢見小白之後，我起床拿出了小白當初留給我的那隻鐵盒。

小白說當我練出第一縷道氣時，就可以打開鐵盒了。

我覺得也許該去小白所說的忠州去探查一番，爭取能和小白早點再見。

盒子裡麵是小白的師傅留給的，我將道氣探鐵盒之，輕輕一擰，鐵盒就應聲打開了，是一塊銅質的令牌。

令牌上麵寫著三個古篆。

城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