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告訴我，師傅馬無為是太觀的創觀老祖，而我拜他為師後，就是二代弟子，他則為四代弟子，按理說他還該管我太師叔，或者師祖。

小五說這話的時候很不願，但是他說這是太師祖決定的，所以他也不敢反駁。

我拜馬道士門下後，村裡人都傳開了，說我拜了活神仙門下，最高興的當然是我媽，晚飯的時候給我弄了很多好吃的，那時老前來找我，他很高興，因為我和他如今都是馬道士的親傳弟子，我們從忘年的朋友稀裡糊塗地就了師兄弟。

吃完飯後老神神地拉著我出去說要給我看個東西，到了門口，老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隻千紙鶴，當著我的麵輕輕地吹了一口氣，那千紙鶴當即飛了起來，老指哪，千紙鶴就飛到哪。

“哎喲我去，這是師傅教你的道？”我一臉震驚道，因為憑這一手要是學會了，到大城市的街頭進行表演，一晚上都能賺不錢。

老嘿嘿笑了一聲說道：“這是師傅他老人家教的紙鶴之，門法，我就學了個皮，純粹是用道氣強行讓它飛起來的，要是換石子可就費勁了。”

“你練出道氣了？”我吃驚問道。“這老雜還真是藏私啊，記名弟子幾十年都練不出道氣，纔剛收你為親傳弟子，幾天的功夫就練出道氣，而且還有了點火候。”

我說話間想起了小白，小白曾說當我練出第一縷道氣的時候，就可以打開留給我的鐵盒，我一想到小白需要一百年的道行纔可以生出六尾，心裡就著實著急，要是我能練馬無為那些道家神通，豈不是可以早點和小白相見？

於是我半夜就去了南山，讓馬道士教我道法，我相信以我的聰明才智，肯定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練出第一縷道氣。

但是冇想到當我敲響道觀門時，馬道士得知我是前來學習道法的，就讓我在道觀門口跪三天，我不解，就問他為什麼。

馬道士說不為什麼，就想讓我跪三天。

這個理由奇葩而獨特，我心想這老雜是半夜腦子燒了，還是給我吵醒生氣了，不教就不教，還讓我跪三天。

學校的老師都求著學生學習，我這主學他還不教，從小到大我媽都冇讓我下跪過，我今天給他三跪九拜的，他一個不高興就讓我跪三天？

“我為什麼要跪？”

我心裡不高興，轉就走。

“下了山就等於違背師門命令，你可知道後果？”一聲冷哼傳來。

我很生氣，轉過麵向道觀的方向跪了下來。

“小五，問問他道門的前三條規矩是什麼。”馬道士說道。

“哦。”小五應了一聲，從道觀裡走了出來，他給我使了個眼，然後咳了一聲問道：“張，道門首規是什麼？”

我說道：“不得欺師滅祖。”

“道門第二規是什麼？”

“不得違背師門命令。”

“道門第三規是什麼？”

“不得叛離師門。”

“那我且問你，違背前三條門規的罰是什麼？”

一聲蒼老的聲音傳來，馬道士穿著一涼薄的服走了出來。

“殺。”我小聲說道。

“錯，是殺無赦！”馬道士哼了一聲說道。

“我……”

我剛要反駁，想說我拜他門下是學習本事的，不是當牛做馬把命賣給他的，可是小五一腳把我踹了出去，他給了我一個眼，食指放在前讓我不要再說話。

“太師祖說話的時候不可以頂！”小五吼道。

我捂著口疼得說不出話來，心裡是又氣又惱，我不明白小五為什麼也要這樣，拜師門前還和和氣氣的，這怎麼拜師功了突然就開始針對自己人了？

那時老正好從山下上來看到了這一幕，連忙跪下來說道：“師傅您老人家消消氣，張小師弟這是剛門，不懂師門長尊卑，您老人家饒了他這次，他下次再也不敢頂...不敢頂撞您了。”

“你們兩個流看著，他若是冇跪滿三天，就不必留了。”

馬道士說完，麵無表地回了道觀裡。

“哦，知道了太師祖。”小五一臉不願地說道。

此時道觀的門前都是雪，凍得我膝蓋發麻，我一臉倔強和不服，真不明白自己是犯了什麼錯，這老頭突然生那麼大的氣。

等馬道士臥房的燈熄了之後，小五纔敢小聲說道：“你怎麼今天纔剛拜師就敢向太師祖討學本事？”

“拜他為師不就是為了學本事嗎，難道拜一個祖宗養著？”我說道。

“噓！”小五麵大驚，連忙捂住我的。

“唉，我以為你能知道這些道理，也以為師傅他老人家不會太在意，冇想到弄這樣。”老說道。

“到底怎麼了？”我心裡鬱悶地問。

老說道：“道門的師徒誼和世俗親不同，道門之人，十有九孤，所以師傅收徒弟時極為嚴格，尤其是那些有真本事的道門大能，通常都是臨死之前的幾年纔想著收徒弟傳承缽，而且所收的徒弟，一般都是三五歲以下的孩，甚至是抱養的嬰兒。”

“這有什麼說法嗎？”我問道。

“自然是有說法。”老說道。“剛剛我說了，道門之人，十有九孤，正是因為如此，道門的人對師徒之尤為看重，拜師如父，收徒為子，可師徒之間的誼不同於世俗間父母兒的親那樣牢不可破，就像你和你的爹媽無論鬨再大的矛盾，也會念及濃於水的親最後化解矛盾，可師徒之間卻不行，一旦有了矛盾，輕則老死不相往來，重則師徒反目仇，而人心都是長的，師傅辛辛苦苦教養徒弟，到頭來卻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你說心寒不心寒？”

“可我隻是要學本事，並冇乾什麼其它的事啊。”我說道。

老說道：”你才拜師第一天就想要學本事，這當然是犯了大忌，我且問你，你母親養育你二十幾年，可曾教過你一星半點的謀生本事？”

老的話讓我心裡一驚，是啊，母親養育我二十幾年，把我培養一名大學生，可是我在社會上本混不出什麼名堂，就算當初可以在心儀的公司麵試功，也就是拿著三五千塊錢的工資混日子，我還是要重新適應環境，學習各種職場技巧什麼的。

老見我不說話，繼續說道：“有道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但每行裡麵都有門道，比如學校的教書先生可以傾囊相授，但學生學習水平參差不齊，就算學了也不一定能學得好，將來也不一定能有餬口混飯的能力，可酒店裡的大廚可就不一樣了，尤其是做大菜品的廚師，我以前認識一個專做河豚的廚子，他一個月的收是普通人三兩年都賺不來的，那河豚有毒，並不是每一個廚子都會做的，而且廚子手裡的方不同，做出來的口味也就不同。天底下有太多的大飯店都是靠一道名菜撐起來的，能學會那手藝，可以說一輩子都不愁吃喝了，有些人慕名前去拜師，最晚也得服侍三年，把廚子師傅哄高興了，才把手藝和方傳給他，那有的人就堅持不下來，提前走了，甚至一直不開竅，在廚子師傅跟前混吃等死，甚至表現出不滿，十年也不得其法，自己著學又學不來。學做菜尚且如此，那道門更是如此，之前我有跟你講過，道門之中，最重要的是傳承，往往真正的本事，從書裡是學不來的，道家之人寧願將本事爛掉失傳，也不願意傳給外人，至於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的，在道門本行不通，你忘了咱師傅選徒時，曾說過要經過四重考驗了嗎？”

“資質，才學，悟和人品？”我疑道。

老點了點頭，說道：“這就對了，其實你的資質曆經九世傳承，比一般人不知道要高很多，起碼不亞於小五這種純的修道奇才，師傅早就中意於收你為徒，而你的才學也是有目共睹的，對於道家風水之和理法也比常人懂得要多，悟更是萬裡挑一，聰明無比，學什麼都快，剩下一個就是人品，師傅他老人家在考驗你的人品，而道門之中，最看重的往往就是人品，尤其是咱們太觀。”

小五點了點頭說道：“太觀到我這裡曆經四代，可是出的叛徒卻不隻一個，我師傅說過，當年有一個人的資質悟天下絕無僅有，甚至比太師祖的修道天分都要高，得了太師祖的真傳但他卻叛離了師門，誅殺同門，這事兒讓太師祖傷心極了，張哥，你那麼心急，怨不得太師祖會懲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