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很安靜，落針可聞。

“請問賀總還有事嗎？要是沒事，我就先去上班了。”辦公室很寬敞，可有賀寒川在，向晚覺得每一寸空氣都像是過的，氧氣所剩無幾。

賀寒川輕笑一聲，眸晦暗不明，帶著幾分譏諷，“這麼勤崗業的好員工，我是不是該加工資？”

“賀總說笑了，這是我作為員工的本分。”向晚全每個細胞都繃得的，不知哪裡又惹了他不滿。

又或者，只要是向晚，做什麼都會引起他的不滿。

“故意把服留在我家，也是你作為員工的本分？”賀寒川嗤了一聲，放下茶杯，從腳邊拎起一個袋子，扔到了桌上。

向晚看到袋子，才恍然想起昨天忘了拿回自己的服。

“沒話說了？嗯？”賀寒川站起來，走到前，俯視著。

低著頭，剛剛不到他的肩膀，這樣卑躬屈膝的樣子莫名讓他覺得不舒服。

但為什麼會不舒服，他不想去想，也不願意去想。

他高上的優勢給向晚帶來的強迫太重，屏住呼吸後退了幾步，低聲解釋，“不是故意的。”

當時胃太疼，只想去醫院，一時忘了服的事。

“這個解釋還真是拙劣。”賀寒川抬起的下，強迫看著他，“向晚，我以前不是告訴過你，說謊前要先找好借口嗎？”

“賀總怎麼確定那就是謊言，而不是事實呢？就因為您對我印象不好，所以我做什麼都是別有所圖嗎？”向晚攥著角，剛說完就後悔了。

這種態度，只會讓賀寒川對更不滿。

賀寒川松開下，手指輕著額頭上的傷疤，眸暗了幾分，“向晚……”

“對不起，不該用這樣的態度跟您說話。”他過的地方似是被鋒利的刀刃舐，向晚鼻翼上冒了一層冷汗，“還有昨天在車上發生的意外，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賀寒川看著極力掩飾的惶恐，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重新坐回椅子上，“茶涼了。”

“您稍等一下，我重新泡。”向晚燒了熱水，心神不寧地泡了茶，在給他遞茶的時候不小心燙到了手，但一聲都不敢吭。

賀寒川掃了燙紅的手一眼，眸暗了些，端起茶杯，卻沒了胃口，又放下了。

“我有胃病，昨天喝酒喝多了，胃太疼，急著去醫院才忘了拿服。”向晚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但還是解釋了一句。

原因很簡單，承不起他的怒氣。

賀寒川嗯了一聲，看不出喜怒。他靠在椅背上，了肩膀，神間有些疲憊。

見此，向晚言又止，但想到周淼說的那些，還是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學過點按技，可以給您按肩膀。”

賀寒川雙疊在一起，手落在膝蓋上，淡淡看著。

向晚看不他的意思，蠕了幾下，但最後什麼也沒說。

“你學的東西倒是多。”賀寒川意味不明地說了句，閉上了眼睛，“過來吧。”

向晚應了一聲，低著頭走到他前，深呼吸一口氣，手落在他肩膀上，控制不住地抖。過了一會兒，見他閉著眼睛不吭聲，的手才漸漸停止了抖，看著他。

過窗戶灑在他上，化了他棱角分明的俊臉，看起來不似平時那般氣勢人。

也許是辦公室的空調太熱，他解開了兩顆襯扣子，微敞的襯包裹著噴薄的，散發著濃濃的荷爾蒙氣息。

驀地，向晚瞳孔皺——

在他和鎖骨之間的位置，是一枚品極好的玉墜……是之前給主管的那個。

怎麼會在他上？

“你確定這是按，不是泄憤？”賀寒川睜開眼睛，目幽幽。

向晚強迫自己把目從玉墜上挪開，放輕了手上的力氣，“對不起，太長時間不按，有些生疏了，力氣沒掌控好。”

聽人說主管離職了，這下就是想問下玉墜的事都沒辦法。

“以前沒給人按？”賀寒川直起子，了略有些發脹的眉心，昨晚回去又理了幾個小時的文件，沒睡好。

向晚僵了一下，半晌後，嗯了一聲。

爸整天理文件總是肩膀疼，沒事就學了點按手法，想起來就給他按按。

聽此，賀寒川眸中閃過一抹暗芒，拍開了的手，“不用按了。”

“是不是剛才弄疼您了？”見他面略有不愉，向晚問得小心翼翼。

啪嗒。

這時，門推開了。

江清然推著椅走了進來，見向晚也在這裡，眸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即笑道：“我還以為只有寒川哥在這裡，所以沒敲門就進來了，你別介意啊。”

“不到介意。”賀寒川把涼了的茶水倒掉，重新倒了一杯，抬頭看江清然，“你怎麼知道來這兒找我？”

江清然掃了眼桌上的袋子，聲道：“聽人說伯母讓你來給向晚送服，我就到這兒來了。”

轉看向晚，臉上帶著標準的禮貌微笑，“麻煩你給我倒杯茶，有些了。”

“好的。”向晚下心中翻湧的憋屈，走到桌前，給江清然倒茶。

“你是夢會所的員工，不是傭人，用不著做這些。”

賀寒川接過向晚遞過來的茶水，淺淺勾了下角，斜睨著江清然說道：“我到哪兒你都能收到消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我上裝了跟蹤。”

兩人都說的風輕雲淡，但辦公室卻一片風起雲湧。

“寒川哥真會說笑，我哪兒有膽子往你上裝跟蹤？你在哪兒我都知道，大概就是古人說的心意相連吧。”江清然噗嗤一聲笑了，俏麗的五因這個笑容顯得更加生。

賀寒川輕嗤了一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我不方便，可以幫我倒杯茶水嗎？”江清然看著向晚，溫婉道：“先聲明一下哦，我沒有把你當傭人。”

向晚眉頭皺了皺，重新去拿茶壺，可賀寒川先一步手，拿走了茶壺。

他斜睨著江清然，“沒聽清我就再說一遍，我的員工不負責端茶倒水，要喝就自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