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副駕駛座。”賀寒川微涼的聲音順著窗戶飄了出來。

向晚艱難地應了一聲，關上後排車門，然後繞到前面，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車窗已經開了，但車裡還有淡淡的煙草味，不難聞，卻比胃疼更折磨。

兩年前他打斷時的也是這種煙，這種味道對來說，實在是太悉了，悉到夜夜在夢中折磨。

賓利啟，很快消失在夜中。

別墅前勞斯萊斯中，江清然順著江戚峰的視線看過去，言語間帶著淡淡的苦，“哥哥還是忘不了向晚嗎？”

“什麼？！”江母原本在跟江父說生意上的事，聽此，疾聲厲，“阿峰，你還喜歡那個殺人犯？”

江父沒說話，但也不贊同地看著江戚峰。

‘對，我忘不了’在江戚峰嚨間來回滾，可到了邊，卻是截然相反的回答，“沒有。”

“沒有就好！”江母松了一口氣，臉不大好看地說道：“向晚跟你妹妹當年關系那麼好，居然因為寒川喜歡你妹妹，就想開車撞死你妹妹！這種兩面三刀心狠手辣的人，就算傷得不是清然，我也不可能讓進我們江家的門！”

“你媽媽說的沒錯。”江父沉聲道。

江戚峰結滾了下，琥珀的眸子裡染上一抹暗沉，聲音也比平時要低一些，“爸媽，你們放心吧，最基本的是非觀念，我還是有的。”

“嗯。向晚這個殺人犯，你不知道真面目之前追有可原，要是明知蛇蠍心腸還對念念不忘的話，那就不應該了。”江母擰著眉頭說道。

江戚峰垂眸，遮掩了眸底的神，“不會的。”

“可是哥……”江清然沉了下，猶豫道：“宋喬在宴會上找過我，說看到你跟向晚摟摟抱抱，讓我以後幫忙看著點你。”

“摟摟抱抱？阿峰，宋喬說的是不是真的？！”江母緒激，一時忘了還在車裡，想要站起來，結果撞到了車頂，疼得面發白。

江戚峰薄繃一條線，神變幻，既有懊惱、愧疚，又有對宋喬的憤怒。

“媽，您別太張，可能只是個誤會。您也知道，宋喬做事很多時候不太理智。”江清然淡淡掃了他一眼，輕聲安江母。

江母著被撞疼的腦袋，怒視著兒子，“你自己說，到底是誤會還是真的？！”

“是真的。”江戚峰在江母氣得漲紅的面和江清然江父失的注視下，眸閃了幾下，嚨發，“但……是找的我。”

江父看著他，若有所思，帶著幾分不滿。

聽此，江母的怒氣總算消散了些，“找你做什麼？”

“不知道，還沒來得及說，宋喬就來了。”江戚峰偏頭看著窗外，聲音染著幾分疲憊。

江清然目落在他側臉上，角勾起不大明顯的弧度。

“向晚對清然做了那麼喪心病狂的事，居然還有臉纏著你？不行，我明天就得去找於靜韻和向建國，問問他們怎麼管教自己兒的！”江母氣得大氣。

江戚峰依舊看著窗外，只是脖子扭得的弧度更大了些，看上去很僵。

“你找他們夫婦倆做什麼？他們兩年前就跟向晚斷絕關系了，找他們也沒用。”知子莫若父，江父能看出來，兒子說謊了。

一路無話。

向晚坐在副駕駛座上，屁只挨著一個邊，全每個細胞都繃得的，不敢有一放松。

車子最後停在醫院前，賀寒川看都沒看一眼，“下車。”

“謝謝您。”向晚蒼白著臉道謝，剛下車關上車門，賓利便如離弦的箭一般飛速離開，連一秒都不願意多待。

向晚看著車的背影，苦笑一聲，捂著疼到極點的胃進了醫院。

給診治的還是之前那個醫生，“你再這樣糟蹋自己的，遲早會出問題的。”

他們醫生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不聽話的病人。

“謝謝提醒。”向晚躺在病床上，眼神空無。這段時間一直在討好賀寒川，但好像沒有任何用。

醫生一看就知道沒聽進去，但多說幾遍也沒用，他也懶得再叨叨，“在醫院住兩天吧。”

“我今晚輸完就得走，麻煩您給我開藥。”向晚婉拒，明天還要上班。

醫生瞥一眼，也不多說，“後果我上次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你不聽我也沒辦法，我一會兒會給你開張單子。”

“麻煩您了。”向晚說道。

輸完已經是夜裡十二點半，了輛車，回了夢會所。司機見長得漂亮，又是在這種地方工作，還問個下一晚上的價格。

“我不是。”向晚付了車錢，淡淡說道。

司機砰得一聲關上車門，鄙視的聲音順著車窗飄出來，“我就不信在這種地方工作還有不賣的，不就是見我是個司機，怕我給的嗎？”

向晚腳步頓了一下，轉過時，出租車已經走了。拿出手機，找到打車件，跟平臺舉報了司機。

回到宿舍，林恬恬不在，周淼正嗲聲嗲氣地跟人打電話——

“親的，這次是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嘛，好不好？”

“我跟你今天看到的那個男人真的沒什麼關系，他就是我的一個客戶，我想要賣出去東西，肯定得給人家好臉啊！”

“嗯，我對天發誓，我這輩子絕對只你一人！謝親的諒解，mua！”

見向晚進來，周淼隨意地跟揮了下手，繼續打電話。

向晚點了下頭，把胃藥放下，靜靜坐在床上，若有所思。

“是不是打電話太吵，影響到你睡覺了？”周淼掛了電話，說道：“抱歉啊，我男朋友生氣了，要分手，剛剛在跟他道歉。”

“你有男朋友？”向晚問道。

“是……是啊。”周淼眸閃了閃，說話有些磕，“可是我跟那些客戶只是關系曖昧些，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我男朋友的事，我沒有出軌！”

向晚對是不是出軌沒有興趣，組織著語言，“如果你一直追一個男人，可是你後來才知道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而且不小心傷了他喜歡的人，你覺得怎樣才能獲得他的原諒？”

可能是今晚喝酒喝多了，酒麻痹了神經，一時沖，沒有考慮後果便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