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賀寒川輕笑一聲，指尖在紙巾上點了幾下，“每次鋪紙巾確實浪費的，你下次過來的時候，自己準備坐墊。”

江清然愣了一下，然後彎了彎眸子，“天冷了，鋪個坐墊更暖和些，謝謝寒川哥關心。”

賀寒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恰巧此時手機震聲響起，他接通電話，沒再說坐墊的事。

車子到醫院前停下。

向晚先下車，把鋪的那些紙巾收起來，放到大兜裡，然後略有些吃力地把椅搬了下來。

“本來說送你兩件服的，結果讓你做這些，真是不好意思。”江清然坐在椅上，仰著頭沖向晚笑，“不如這樣吧，我家裡請的阿姨一個月兩萬，每天差不多七百。你今天算一天，我一會兒給你七百。”

“剛好我缺錢，那就謝謝江小姐了。”向晚強迫自己扯了扯，江清然真是有一萬種辦法能惡心到。

推著椅往醫院裡走，一路上江清然和賀寒川說說笑笑，而站在兩人後面，就跟江清然暗諷的那樣，像個傭人。

醫院裡的人很多，三人排在人群後面等電梯。

有幾個年紀不是很大的學生不時回頭瞄三人，嘰嘰喳喳地嘀咕——

“哇，這個人真的好帥哦，看看這值這材這氣質，本就是偶像劇裡面的男主本人了！”

“他朋友也長得很漂亮啊，跟他很配，就是可惜了，是個殘疾人。”

“俊男也就算了，後面這個推椅的是他們請的小阿姨吧，怎麼也這麼漂亮？就是穿的太土了。”

江清然聽到殘疾人三個字，臉上的笑容險些無法維持，看了眼幾乎不能的右，眼底閃過一抹狠意，但很快恢複如常。

賀寒川掃了眼嘰嘰喳喳的幾個學生，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叮！

電梯到達。

向晚看著電梯裡走出來的人，瞳孔皺。

哥哥跟嫂子怎麼來醫院了？

他們生病了嗎？

還是哥哥上次車禍的傷惡化了？

向宇頭上還纏著繃帶，正低頭跟旁氣質婉約的人說著什麼。

人漫不經心地聽著，不經意間掃到向晚，溫似水的眸子亮了些，扯了扯他的服，激地說了些什麼。

“晚……”向宇抬頭，俊俏卻帶著幾分氣的眉眼間浮現一抹喜意。

向晚沖兩人搖了搖頭，目示意了下賀寒川和江清然的位置。

見此，向宇不甘心地做了個閉的作，是把一臉興想要跟向晚打招呼的人拽走了。

賀寒川將三人的互收在眼底，冷嗤了一聲，他們當他是瞎子？

向晚沒注意到他的神，目一直追隨著哥和嫂子。

不想這時，椅突然往前了些，同時一道近在咫尺的人呼痛聲響起——

“嘶！疼……疼死我了！”

向晚心裡突然有些不好的預，順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剛好看到椅車軲轆在剛才說江清然殘疾人的那個生腳上。

跟江清然認識那麼多年，只是一想，就差不多猜到了來因去果。

“對不起啊，真的對不起！”江清然驚慌失措地道歉，一臉擔憂，“同學，你怎麼樣？”

“，你……你能不能先……先把椅挪開啊，疼……疼死我了！”生疼得眼圈都紅了，不斷倒吸冷氣。

“哦哦哦，好的。”江清然連忙應聲，焦急地跟向晚說道：“向晚，你趕往後挪一下。”

向晚抓著椅往後退，可一勁兒跟擰著，半天都沒挪椅，那個被著腳的生和同伴都想要罵人了。

賀寒川目落在江清然因用力有些泛白的指節上，頓了一下，黑幽的眸子裡閃過一譏諷。

“江小姐，麻煩您松下手，您的勁兒太大，我不了。”向晚輕聲說道。

“啊？”江清然趕松開椅，一臉愧疚地跟生道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太張了。”

椅總算挪開了，生一屁坐在地上，掉鞋，腳上紅腫一片，看起來傷的不輕。

“真的對不起，我替我朋友道歉，剛才看到人，沒怎麼看路，就到這位同學上了。”江清然臉上滿是疚和自責，“看你傷得不輕，這樣吧，你去看看醫生，醫藥費我賠。”

拿出錢包，從裡面出一疊紅鈔票，遞到了生前。

向晚瑉著，臉難看極了。

剛才都沒有椅，是江清然自己的，不過就算解釋了，可能也不會有人相信。

哪怕調出監控也沒用，的手一直在椅上放著，本解釋不清楚。

“我不要錢。”生疼得頭上冒汗，見向晚還是一副發愣的樣子，氣得不行，“姐姐，你傷到我了，都不準備道歉的嗎？”

“……對不起。”向晚攥著拳，低聲道歉。

見此，生愈發不滿，“姐姐，你不看路傷到我，跟我道歉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吧？怎麼你反而委屈的，跟個害者一樣？”

“就是啊，你這道歉態度也太不真誠了！”

“你看看椅上這位姐姐，不是人家犯的錯，人家還積極道歉，你這是什麼態度嘛！”

幾個生的同伴跟著幫腔，還有些圍觀者對著向晚指指點點。

向晚深呼吸一口氣，下心底的不甘和憋屈，九十度鞠躬說道：“傷到你真的很抱歉，醫藥費我會負責。”

生說殘疾人惹江清然不滿被報複，最後這個鍋卻得背著，一石二鳥，江清然好算計。

“別說我坑你，我也不多要，給我三百就行。”生疼得臉蒼白，被兩個同伴扶著站了起來。

江清然連忙掏錢，“三百恐怕不夠，給，這是七百，你拿著。別再推了，不然我會過意不去的。”

把錢塞到生手裡，吩咐向晚，“我們走吧。”

向晚推著椅跟在賀寒川後，進了電梯，只覺得跟吃了蒼蠅般惡心。

已經千防萬防，可還是防不住江清然的算計。

哪怕不願意，也不得不承認，玩不過江清然。

“錢你也別還我了，就當是我付給你的工資吧。”電梯門關上後，江清然輕聲說道。

向晚嗯了一聲，說缺錢，所以江清然一分都不會給的。

“真是一出好戲，演技不錯。”下了電梯後，賀寒川淡淡道：“有興趣當演員嗎？剛好我認識幾個娛樂公司的老總，可以幫你介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