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史遠航正趴在地上陪外孫玩。

史月嬅騎在爺爺脖子上，手還揪著他的頭髮，一邊大笑，一邊喊著駕駕駕。

史遠航那樣威嚴的人，此刻竟然笑得像個老小孩，他在史月嬅的指揮下，在客廳裡來回爬著。

「爸，你這是在幹嘛啊，月嬅，怎麼能這麼和爺爺沒大沒小？」

看到這一老一小，倪寶珠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想將史月嬅從公公脖子上抱下來。

史遠航卻攔下了，「你別打擾我倆玩，我現在是月嬅的戰馬，月嬅要打仗去！」

「對，我要去打仗，我要像爺爺和姥爺一樣，打敵人！」

史月嬅揮舞著手裡的玩槍，語調那一個囂張。

聽到孫這話，史遠航很是滿意，「果然是我的孫兒，好，有，走，這個陣地咱們已經拿下，去打下一個！」

說罷，他竟然又爬在地上，托著史月嬅去了書房。

目送著倆人進了書房門，倪寶珠無奈看了史戰南一眼。

「你看，我說兒被他們慣壞了吧，沒大沒小。」

史戰南卻笑，「他們高興就好，月嬅有福氣啊，小時候我哪裡敢騎我爸的脖子？

怕是要被揍死！」

這話聽著彷彿有些醋味，史戰南心裡酸溜溜的。

雖說隔代親吧，然而親爹也別弄得這麼明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偏心眼嗎？

正好倪等昧今兒個也在家。

看到史戰南這表，他拍了拍史戰南的肩膀，彷彿深有。

「當年，小幺騎在我爸脖子上駕駕駕時，我也像你這樣，羨慕嫉妒恨，然而有什麼用？

這就是兒子和兒的區別！」

倪等昧提起自己小時候的悲慘遭遇，有些憤憤不平。

親爹那才偏心眼啊，簡直就是喪失人！倪寶珠在一旁聽著兩個男人的談話，有些想笑，這是在互相訴苦嗎？

倪之羽從樓上下來，看到倪寶珠在，他臉上頓時就出微笑來。

「小幺，你回來了呀！」

倪寶珠走到樓梯邊，扶著倪之羽的胳膊，「也剛到家，您午睡起來了？」

「嗨，我沒午睡，西西這兩天睡覺不老實，你媽讓我在邊上盯著。」

倪之羽走到沙發前坐下，笑著解釋道。

一旁的倪等昧長腦袋說道，「爸，我也回來了，你就沒看到我嗎？」

「你回來就回來，有什麼可看的，又不是沒見過。」

倪之羽瞄了老三一眼，微微有些不耐煩。

倪等昧，「……」過了這麼多年，親爹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偏心眼，優秀！「小幺每天都在家，我好幾個星期纔回來一次，你就對我沒有一點點想念？」

倪等昧不死心說道，雖然他早就做好了被打擊的心理準備。

果然，親爹沒讓他失！「想念你？

我一個月回來一次都是多餘，一年回來一次才剛剛好，每次回家，你都得把月嬅弄得哇哇哭。」

提到兒子的所作所為，倪之羽就咬牙切齒，當他在樓上沒聽到月嬅被這臭小子弄哭嗎？

被親爹穿，倪等昧心虛的了鼻子。

「我那就是，和月嬅玩兒呢，小孩嘛，都哭。」

史戰南已經磨拳霍霍走到倪等昧麵前，「什麼意思？

趁著我不在，欺負我兒？」

「哎哎哎，你別說，我是小舅舅，我怎麼會欺負自己外甥，我真是和玩兒！」

倪等昧看到史戰南的大拳頭，忙替自己開。

楊若薇站在廚房門口完補刀，「剛才月嬅在吃果丹皮，倪等昧搶過來塞到自己裡了。」

「媽，你這是……要害死我嗎？」

倪等昧哭喪著臉，看著自己的媽，不帶這麼坑兒子啊！果然，史戰南拎著倪等昧的領，徑直將他拉到院子裡。

「來，咱倆好久沒切磋了，今天好好比劃比劃。」

倪等昧的心裡淚流河，比劃比劃？

這禽，是打算弄死他？

早知道，今天不回來了。

看到倪等昧被史戰南到慘不忍睹，倪寶珠撲哧一聲笑了。

「你說三哥這是圖什麼？

哪次回來，都要和戰南這麼鬧一場，那麼大個人了，還像孩子。」

倪之羽神慈祥，「鬧鬧也好，你們這麼鬧，我才覺得親切，覺得你們還沒長大。」

「在您麵前，我們永遠都是孩子。」

倪寶珠握著倪之羽的手說道，父母在，就永遠長不大。

「爸，你對雲仁昌，瞭解多？」

倪寶珠提起了正事，當年雲仁昌是父親的下屬，而且雲仁昌的工作還是父親一手安排的。

按理來說，父親對雲仁昌，應該是很瞭解吧？

提到這個人，倪之羽長長嘆息了一聲。

「雲仁昌十七歲參軍，下連隊後就在我手下，十多年的時間啊，我看著他一步步長起來。」

倪寶珠問道，「那您覺得，他這個人如何？」

「小幺，人是會變的，而且所的環境也會著他變，不管當初的他多麼剛正不阿，現在的雲仁昌，已經……」話到這裡沒有說下去，倪寶珠已經明白父親的意思。

現在的雲仁昌已經沒了當初那份桀驁和剛正不阿，現在的他，早已被腐蝕，被濁化了。

「爸，那你對雲仁昌的婚姻，知道多呢？」

倪寶珠並不太關心雲仁昌是個什麼樣的人，更關注的，是雲天和雲子軒。

聽到這話，倪之羽愣了愣，問道，「好好的，怎麼問這個呢？」

「今天戰南和我說，雲天和雲子軒，可能不是範亞男親生的，那麼在範亞男之前，雲仁昌是不是還有過一段婚姻呢？」

這是倪寶珠最關心的問題，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倪之羽想了會兒，才慢慢說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記起來了，當年雲仁昌還沒轉業時已經結婚，他老婆，好像不姓範，也不是深州人。」

聽到這話，倪寶珠眼神微，「可是算算雲天的年齡，應該是雲仁昌在你手下時出生的吧。」

倪之羽點頭，「是，當時雲仁昌確實有個兒子，但他老婆從沒來探過親，我也沒見過，隻聽他簡單提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