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聽他這樣反問,亦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對啊,攻城,難道我們還得一直守在這裡,就篩邊打網的打打小仗嗎那這場戰事什麼時候纔能夠結束啊”
“可是陛下”
雲裳眼中笑意更濃“陛下此前讓你不要攻城,是因為覺著夏侯靖太過險狡猾,想要親自上戰場來,與夏侯靖來一場生死對決。”
“可是如今夏侯靖都已經死了,如今城中的不過是巫族人而已。對決不對決的,也就沒有了什麼意義。”
雲裳將銀針收好“況且,陛下如今不是不在軍中嗎”
“陛下不在,萬事便由我做主就好了。”
提起輕言,雲裳意識忍不住嘆了口氣。
輕言假冒巫族人潛武安城也已經有些時日了,一點訊息也無,也不知道如今形究竟怎麼樣了。
倒是的確有些著急了。
著急將這武安城的城門開啟,進城接輕言回家。
王盡歡想了想,輕輕點了點頭。
也是,畢竟這位皇後孃娘也並非是什麼胡作非為之人,對戰場上那些事,也是輕車路的。雖然上戰場的次數並不太多,可是難得的,卻是每一次都是大獲全勝的。
況且
王盡歡在心中嘿嘿一笑,況且那位陛下對他的皇後孃娘機會可以說的上是言聽計從的,哪怕是出了什麼岔子,有皇後孃娘頂著,也追究不到他的上來。
王盡歡輕咳了一聲,勉強控製住自己的表,不讓自己看起來太過喜悅。
隻是得要將這位皇後孃娘保護好了,畢竟,這位可是陛下的眼珠子,若是出了什麼岔子,那他恐怕就小命不保了。
思及此,王盡歡這才連連點了點頭“我等會兒就讓他來找娘娘。”
雲裳應了一聲“無其他事,你們便先回營中吧。”
“若隻是王盡歡一人便罷了,你們這麼幾人同時離開這麼長時間,不說怕不怕營中出什麼子,就怕那些細作會有所懷疑。”
王盡歡應了聲,朝著雲裳拱了拱手“那我們就先回營中呢。”
幾人在軍中呆慣了,言行舉止都帶著幾分匪氣,聽王盡歡這麼一說,連忙朝著雲裳拱了拱手“皇後孃娘救我狗命之恩,沒齒難忘,以後皇後孃娘若是有什麼用得著屬下的地方,盡管吩咐便是。”
雲裳心中暗自覺著有些好笑,卻也有些懷念。
還記得第一次去邊關營中,是為了華鏡之事,去的是輕言的營中,那時候,營中的將士也是這般,在私底下都不分尊卑,能夠與輕言肆無忌憚的玩笑。
在營中的輕言,也是雲裳之前見所未見的模樣。
覺比在其他地方的時候,更為放鬆一些,更肆意一些。
隻是到了夏國之後,特別是登基之後,似乎便再也沒有見過那樣的輕言了。
雲裳擺了擺手,讓王盡歡帶著他們退下了,纔出了屋子,回寢屋坐了,拿出一本書翻看著。
約過了小半個時辰,就聽見外麵傳來院中下人的稟報聲“娘娘,榮大人來了。”
雲裳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們口中那位榮大人,應當就是王盡歡說的你能夠觀天象預測風雲變化之人。
雲裳站起到了外廳,便瞧見外廳中立著一個人,約三十多歲的模樣,一書生氣。
見著雲裳,那人便連忙跪了下來“下榮傑拜見皇後孃娘。”
“起來吧。”雲裳在椅子上坐了“在這裡不用這麼多規矩。”
榮傑起,雲裳才細細打量了那榮傑片刻“你也是朝中員,我此前,似乎並未怎麼見過”
榮傑忙應著“微臣是欽天監的五靈臺郎,負責觀測天象變化,不過是從七品的職,還不能夠朝,所以皇後孃娘並未見過微臣。”
雲裳點了點頭,倒是並未細問,隻徑直道“最近這幾日,天氣如何”
榮傑忙道“據微臣觀測,明日上午應該是天,下午會出一會兒太,後日白天是天,隻是到了傍晚時分,便應該會有暴雨。”
“暴雨嗎”
雲裳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你這預測的結果,可夠準確”
榮傑點了點頭“微臣研究這些也已經有十餘年了,不說百分之一百的準確,七八十卻還是有的。”
七八十麼。
雲裳點了點頭,若是能夠有七八的準確率,倒也足夠。
“那你說說,後日傍晚的暴雨,能夠下多久”
“暴雨下不了多久,隻是後麵應該就會轉為中雨。”
中雨。
“若是中雨,那些天上的飛禽可還能夠在天上飛若是在火把上塗抹上桐油,可能夠點燃”
榮傑雖然不知雲裳為何會這樣問,卻也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火把上即便是塗抹上桐油,可是想要在雨中燃燒,即便是小雨,也不容易。飛禽那些,若是小雨興許尚且可以低飛,隻是中雨卻是不能了。”
那就好。
雲裳輕輕頷首“好,我知曉了。”
頓了頓,才又吩咐著“你近日在觀測天象變化的時候,可以將天氣、風向那些的預測結果都寫下來,給我這裡送一份,可否”
榮傑連忙應著“可,自然是可以的。”
雲裳這才放下心來“那便好,其他我也沒有什麼事需要吩咐你了,退下吧。”
榮傑告退。
雲裳看了眼外麵已經黑盡的天,便又回了屋,拿了本書在手中看著。
“娘娘,亥時了,娘娘可要洗漱歇下了”
雲裳這才又抬起了頭來,亥時了嗎
頓了頓才道“送些水進來,我先洗漱吧,我洗漱了,你們就先退下吧,我這裡不需要人侍候著,我困了便睡了。”
“是。”
下人送了水進來,侍候著雲裳洗漱了,才各自退了下去。
院子裡各的燈漸次熄滅,隻雲裳住著的主屋的燈還亮著。
雲裳翻了一頁書,眉頭輕輕蹙了蹙,最近每到一都在收集一些書,可是書中關於巫族人的記載卻是得可憐,巫蠱之更幾乎是空白一片。
雲裳抿了抿,想著等此事結束,回宮定要命人撰寫一本關於巫族巫蠱之介紹的書,將知道的都寫上去。
隻是又想著,此事之後,隻怕巫族整族都覆滅,似乎也就沒有了必要。
正想著,卻聽見一聲輕響,是窗戶被什麼東西擊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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