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子全然僵住，自打輕言去了巫族之後，雲裳隻從承業和暗衛口中知道了一些他們去的時候的形，從此之後，再無音訊。

如今毫不防備地驟然從這些個陌生人的口中聽到，且興許立馬就能知道輕言在巫族是何形，雲裳的心中，卻突然有些張，甚至於，應該說，是有些害怕的。

沒有聽到輕言的訊息，便可以一心一意地置好一切事，不乾擾。

也想知道輕言的訊息，隻是又怕，怕傳來的訊息是不好的訊息，怕因為知道他在巫族過得不好，所以會一時沖，無法儲存理智，想最為妥帖的法子去救他。

可是驟然雲裳心中無比忐忑，卻也不能沖出去阻止外麵的人談論此事。

“嗬”那中年男子冷哼了一聲“怎麼樣自然是過得極好的，朵蘭家族的那個小丫頭似乎看上了夏國皇帝，整日裡盯著，好吃好喝的侍候著。除了每日裡蠱毒發作的時候稍稍痛苦一些，其他時候倒還算舒心，族長也沒有限製他的自由，還放任著他到走呢。”

“朵蘭家的朵蘭珠”老婦人的聲音帶著幾分疑“阿展不是喜歡朵蘭珠嗎你們就放任朵蘭珠對夏國皇帝獻殷勤”

不等那中年男子回應，老婦人又接著道“我在這外麵住了幾十年，夏國這位新帝的名號倒也聽過不。咱們這裡與寧國接壤，寧國夏國的訊息都不，此前這位新帝尚且為寧國靖王的時候，便已經威震四方，這樣的人，可不是什麼好相與之輩。”

“我此前勸他們不要去爭奪那些有的沒的，安安分分呆在巫族就好，他們不聽。如今他們將夏國皇帝拘在巫族，卻又好吃好喝的侍候著還放任他到走他們莫不是怕咱們巫族覆滅得太慢了”

那中年男子倒似乎並未太放在心上“族長早已經吩咐妥當，即便是輕言在族中走，能夠得到的訊息也不過是一些假訊息，他若是當了真那自然最好。”

“且大抵是因為被蠱王折騰得太過厲害的緣故，他也極在族中走。”

那老婦人聽他這麼說，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你們心中有數就好，我隻希你們在追尋自己的野心的時候，也能顧及一下巫族數千百姓的命。”

那中年男子似乎對老婦人的這種說法有些不滿“這樣說就不對了，巫族數百年來隻能偏居一隅，雖然咱們總覺著巫族所在的地方風景也算不錯，可事實上不過是咱們苦中作樂罷了。”

“巫族所在之地，沼澤多，氣候熱，本種不了糧食，且蛇鼠極多，天上飛的地上跑的，能吃的我們都吃，才能勉強維持生存。也因為蛇鼠蟲蟻太多，先輩屢其擾，不得不發明瞭煉蠱之。”

“因為環境太過惡劣，我們巫族沒有辦法發展壯大。甚至因為歷代統治者對我們巫蠱之的忌憚，我們連離開巫族都不能，隻能一輩子呆在巫族。”

“這樣的日子，我們可以習慣，可是卻不代表，我們隻配過這樣的日子。外麵的天地那般廣闊，產富，若是此次功，那麼，從此以後，咱們巫族的族人便能過上以前想也不敢想的好日子。”

“即便是失敗”那中年男子的聲音微微頓了頓“即便是失敗，我們也會想方設法地，盡可能的保全族中百姓的命。”

那中年男子說完，許久都沒有人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老婦人的聲音又重新響了起來“如今巫族是你們的天下，你們決定了就好。且無論我再說什麼，如今也沒有用了，事已至此，整個巫族，都已經沒有了退路。”

那中年男子也並不反駁，隻笑了一下“那，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果斷時日就人將靈芝送出來。”

外麵有細碎的聲音響起，雲裳隻能聽著那些聲音判斷，那中年男子約已經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似乎是那老婦人起了，去了另外一邊的屋子，而後外麵便徹底安靜下來，沒有了靜。

雲裳瞇了瞇眼，眼睛在黑夜之中也仍舊亮得發。

從方纔這祖孫二人的對話之中，雲裳倒是知道了一些事。

聽那中年男子說，輕言在巫族一切都好，隻是每日飽蠱毒的痛苦，雲裳忍不住長長地鬆了口氣，這纔有了心開始分析這祖孫二人話中帶來的資訊。

的運氣大抵是真不錯，這老婦人，在巫族中，的確份不一般。至，也是出生巫族的族的。

雲裳倒是真的有些想讓暗衛將那中年男子在半道上攔下來，扣在手中做人質，隻是卻又擔心他們作太大，會打草驚蛇，到時候他們若是拿輕言下手，反倒得不償失。

雲裳咬了咬，因為心中有所牽掛，所以才會這般，製於人。

這樣的覺並不太好，可是，雲裳卻覺著自己甘之若飴。

各種念頭在腦海之中轉了個圈，纔有了主意。

這祖孫二人對興許有懷疑，也不放心，但是大抵是因為還帶著一個承業的緣故，兩人也並未真正將當作什麼威脅。

那中年男子因著最近巫族中的事，大抵短時間也不會再來這裡。

雲裳手指在被子下輕輕挲著，明日一早，還是按照既定的計劃，和這對老兩口告別，且按著那老婦人指的路走，而後轉一圈，再向巫族靠近。

隻是若是按照那中年男人所言，巫族如今定然戒備森嚴，若有人靠近，很快他們族中就會得到訊息。

得想想法子纔是。

雲裳垂眸苦笑了一聲，若是能上天地就好了。

倒也可以挖道，可是挖道對巫族的況而言，卻有些不合適。

巫族沼澤多，道無法通過。

上天

雲裳搖了搖頭，似乎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

旁邊承業翻了個，囈語了兩句，雲裳抬起手來輕輕拍了拍，也睡了過去。

寧雲裳八歲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