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兒個的宴會公主想要穿什麼的裳呢”淺音一進殿,便瞧見琴依正在給雲裳挽發,便笑著問道。
雲裳想了想,道,“今兒個是為了慶祝皇後孃娘懷孕,既然是件喜事,自然要穿得喜慶一些了,之前尚局送來的裳裡,我瞧見有一件水紅的,便穿那件吧。”
琴依笑著將頭發挽起,輕聲道,“今兒個外麵下著小雨,給公主拿一件披風吧,前些天靖王爺去狩獵的時候找到一隻白狐,便將白狐的皮獻給了皇上,皇上說這宮中最適合這個的便是公主了,就賞給了公主,公主那日正在看書,我瞧著公主也沒怎麼聽那公公的話,便收了起來,奴婢覺得,那個配水紅的剛剛好,淺音你一併給公主拿來吧。”
“靖王白狐”雲裳愣了愣,問的問題卻和服沒有什麼關係,“今兒個靖王也要來”
琴依角勾起一抹笑,覷著鏡子裡雲裳的神,打趣道,“公主最近似乎對靖王十分的興趣呢。要來的,奴婢之前便打聽好了,西北最近得,靖王過兩日便要帶兵去邊關了,皇上便讓靖王一同來參加宮宴,便當是為靖王踐行了。”
“哦。”雲裳點了點頭,前世這個時候似乎西北也有戰事呢,似乎是夜郎國發兵進攻,幾乎集結了全國的壯年男子,組了近二十萬人的軍隊,前世,這場仗足足打了好幾年,華鏡的駙馬,便是在這場戰爭中死了的。
這一世,自己提前斷了前線的糧草補給,並且用計讓駙馬困在了一個空城,順勢梁換柱,將駙馬擄走了。所以,這一世,原本是在三年之後才上西北邊關的靖王便提前去了嗎
夜郎那些男人從小便尚武,個子高大,擅長格鬥,二十萬人,實在是不容小覷。靖王雖然是寧國的戰神,可是,想要打贏這場仗,恐怕也是不易的。
“對了,主子讓奴婢傳話給你,說上次忘了與你說了,華鏡和趙老夫人都去了西北邊關。特別是華鏡,隻帶了四個侍從,兩個丫鬟便去了。主子說,這是個好機會。”琴依又道。
雲裳聞言,轉過頭來,“華鏡瘋了”
琴依笑著道,“奴婢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呢,不過聽主子說,似乎是皇後孃孃的意思”
雲裳搖了搖頭道,“不太可能,皇後心思縝,不可能讓華鏡這樣去送死。不過駙馬一出事,趙老夫人鬧著去邊關,定然對華鏡不利,皇後讓華鏡去邊關倒是有可能,那樣的話,這些日子華鏡的一些謠言也就可以破了,隻是若是以皇後的子,定然會做足準備,不會讓華鏡單槍匹馬的去。”
“那會不會這隻是一個陷阱,皇後故意讓華鏡帶著很的人在明引人注目,卻派了人躲在暗保護華鏡。”淺音抱著裳走了回來,順口道,一麵將一副展開來給雲裳看。
“公主,你瞧,是這件裳吧,水紅的,還有這個披風,公主,這披風真漂亮,奴婢還從未見過這麼純凈的白狐皮呢。”淺音將披風展開累,便瞧見純凈的白披風,脖子鑲了一圈白皮,看起來便十分暖和的樣子。
雲裳點了點頭,“是很漂亮,便這個了吧。”
淺音應了聲,將裳放在一旁,站在一旁等著琴依給雲梳好頭發,“不過,即便是有人保護著,華鏡若是到了邊關,邊關那般,要想要趁取了華鏡的命也不是那麼困難,公主,不如奴婢給寧淺姐姐說一聲,讓去瞧瞧,能不能找個機會下手。”
雲裳微微一笑,“這確實是個好機會,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會錯過呢,不過,華鏡的命,我一定得親手取,人既然去了邊關,你便傳我命令,讓寧淺想辦法讓留在邊關,我把宮裡的事理了,便找機會過去。”
“宮裡”淺音想了想,也沒有想到宮裡還有什麼事,便問道,“公主,這宮裡還有什麼事嗎莫非公主想要等著錦妃娘孃的孩子平安生下來”
雲裳搖了搖頭,“母妃的孩子我自信能夠平安生下來,我也不會等那麼久,如今這宮裡最重要的事,自然是,皇後的那個肚子我瞧著有些不太高興呢。”
外殿突然傳進來一聲異響,似是絆倒椅子的聲響,雲裳微微一瞇了瞇眼,淺音一個閃便消失在了殿,片刻之後,淺音捂住一個宮的將推了進來,“公主,是打掃偏殿的宮雅芝。”
“打掃偏殿的打掃偏殿怎麼跑到正殿來了”雲裳過銅鏡,從鏡中看見那個子長相平凡,臉上是滿臉的恐懼,被淺音箍住了子,卻仍舊不停地搖頭,卻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讓說。”雲裳轉過,對著淺音道。
淺音便放開了捂住的手,那宮連忙道,“公主,奴婢冤枉啊,之前先前有個宮讓奴婢將茶壺給公主送進來,公主,奴婢什麼都沒有聽到啊。”
雲裳微微勾了勾角,“讓閉。”淺音連忙又將那宮的捂住了,雲裳才又道,“理了,就說了本公主的首飾,被抓住了,慌忙之間撞墻死了。”
淺音點了點頭,拉著不停掙紮的子退了下去。雲裳冷冷地笑了笑,眸中是滿滿的興味,“真是讓本公主對今兒個晚上的宴會有了幾分興趣了呢,這才未開始,便按捺不住了,等會兒不知道有多彩呢。”
琴依幫雲裳在發髻上了兩素雅的玉蘭花發簪,拿過裳幫雲裳一件件的穿上,才道,“琴夢那邊準備得也差不多了,奴婢昨兒個去瞧了瞧,練得格外認真呢。”
“為了能夠往上爬,又怎麼會不認真呢。”
天慢慢黑了下來,雲裳帶著琴依和淺音著錦繡宮走去,到了錦繡宮門口,雲裳才發現,這座空置了許多年的宮殿,卻是離勤政殿最近的。雲裳自然知曉這錦繡宮是錦妃原先住的宮殿,心中暗自嘆了嘆,正進去,卻瞧見遠遠地走來一個紫影。
雲裳的腳步頓了頓,站在臺階上看著那紫影走近,才輕聲喚了聲,“皇叔。”
靖王點了點頭,目在雲裳上停了片刻,“好看。”說完,便腳步沒有毫停頓的走進了錦繡宮中。
雲裳愣了片刻,纔想起,他說的應當是自己上這披風,琴依說,這狐貍是他獻給父皇的。
雲裳隻覺得臉上微微有些燒,便低下頭進了錦繡宮,方一進去,便聽見周圍好些妃子在聊天,“這錦繡宮可真漂亮,我瞧啊,比起皇後孃孃的棲梧宮都不曾有毫遜呢。”
“是啊,況且,離皇上的勤政殿還近,也不知道是有多寵的妃子纔能夠住在這裡呢。”
雲裳站在原地聽著,半晌才發現邊有人,轉過頭,便瞧見錦妃安靜的側臉,眉眼間似乎若有所思的樣子,雲裳低低的了聲“母妃”,便覺得有好幾道目落在自己和錦妃的上。
“今兒個的宴會,似乎格外的,熱鬧呢。”錦妃低下頭,聲音低得隻有站在旁的雲裳能夠聽見。隻說了這麼一句,錦妃便又抬起了頭,帶著鄭嬤嬤走進了大殿。
“奴婢給各位主子請安,各位主子可別在外麵站著了,今兒個天涼著呢,各位主子裡麵請吧。”淑妃邊的嬤嬤從裡麵走了出來,行了個禮,便朗聲道。
站在外麵的人便都走進了大殿,大殿兩側,都擺滿了桌子,隻是,從大殿中鑲著玉雕的柱子和地麵上,卻仍舊可以看出,這宮殿原本的繁華。
雲裳選在左側第二個位置上坐了下來,剛一坐下,便瞧見靖王坐到了對麵。
眾人剛一坐下,皇後便走了進來,穿著大紅的袍,頭上帶著釵,麵上,是一不茍的笑。
雲裳瞧著那裝束,角便微微翹了起來,不過是一場尋常的家宴,皇後的打扮,也未免太過隆重了一些,想必是因為,這是淑妃持的宴會,所以,得來一個下馬威。
一般而言,在這後宮之中,有權力舉辦宴會的,唯有皇後一人而已,這一次,寧帝卻將這個權力,給了淑妃,想必已經有許多人因此結上了淑妃,皇後唱這麼一出,無非就是想要告訴這些個妃嬪,這後宮之中,地位最高的,仍舊是李依然呢。
“皇後孃娘萬福金安”皇後走到了主位之旁,轉過了來,眾人連忙跪下向行禮。
皇後的目掠過殿中的人,扯開一抹笑道,“平吧,不過是個家宴,也不用太過拘束。”
眾人站了起,這才坐了下來,淑妃坐在左側的第一個,抬起頭看了眼皇後的裝扮,笑著道,“皇後孃娘今兒個可真漂亮,妾還以為皇後孃娘隻會在重大的宴會上穿這一呢,沒想到妾這麼榮幸,竟然在妾持的這場小宴上瞧見了,妾可真是寵若驚啊。”
雲裳聞言,微微挑了挑眉,目淡淡地掃過對麵的靖王,卻見他正低著頭著手中的酒杯,恍若事不關已的模樣。不愧是靖王的人呢,雖然平日裡看起來弱弱的樣子,反應卻是不慢的。明眼人都知道,這是皇後在給下馬威,卻能夠笑容滿麵地多謝皇後給麵子,彷彿,是皇後十分看中這場宮宴,所以才這般隆重呢。
皇後勾了勾角,向淑妃,“淑妃這麼講便是見外了,我們同是後宮妃嬪,所為的都是侍候好皇上。平日裡本宮沒有懷孕的時候,淑妃也幫了本宮不的忙,如今本宮子特殊,皇上心疼本宮,不願讓本宮多加勞,這些日子,恐怕便要辛苦淑妃了。”
淑妃的目淡淡地掃過皇後的肚子,笑著道,“皇後孃娘客氣了,妾應當的。”
皇後微微一笑,目又轉向另一邊的錦妃,目關切地道,“錦妃也懷著龍胎,今兒個宴上的吃食都得多加註意。”說完,話風便猛地一轉,“一進這錦繡宮,本宮倒是想起了許多往事呢,想起當初,這錦繡宮,可是錦妃你的寢宮呢,哪怕是如今瞧著,也覺得這錦繡宮十分繁華呢,錦妃你瞧著,可與十多年前一樣”
眾人的目都落在錦妃上,錦妃卻笑得雲淡風輕,“時隔久遠,妾也忘了,當時這兒是什麼樣子的,今兒個一瞧,倒確實是不錯的,即便是被擱置了這麼些年,也依舊十分華,方纔妾站在這錦繡宮的門口才發現,這兒與皇上的勤政殿,不過隔了一座花園呢,遠遠的都能瞧見。”
皇後眸中泛起一抹冷冷地笑,笑容卻是愈發的親切了幾分,“是啊,可惜你如今卻已經不住在這裡了。”
話音剛落,還未見錦妃有何反應,門口便響起了一個威嚴的聲音,“書錦若是還喜歡這裡,朕明兒個便讓人將這裡收拾出來,你什麼時候想住進來都可以。”
眾人急忙起行禮,“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寧帝走到主位之上坐了下來,“平。”
眾人起坐好之後,寧帝便又道,“方纔朕過來的時候,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總覺著,你似乎一直住在這裡麵一般,仔細想了想,朕這些年從未讓人住進這裡的原因,恐怕便是,在潛意識裡麵便覺得,唯有你配住在這錦繡宮中了,沒有你在,朕都不敢過這錦繡宮來了。”
話音一落,皇後便變了臉。雲裳向錦妃,卻見微微低著頭,似乎若有所思的樣子。
半晌,才聽見錦妃的聲音在殿中響起,“妾年輕的時候倒是喜歡這樣的繁華,如今年華不在,卻喜歡上了安靜地生活,這錦繡宮太熱鬧了。”
皇後見皇上這般寵著錦妃,心中本就不快,見錦妃竟然還拒絕了,更像是如鯁在一般。便笑著道,“錦妃如今在棲梧宮也好的,等錦妃生下了孩子,到時候這宮中的宮殿,再讓錦妃選就好了,反正皇上寵錦妃,是萬萬不會捨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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