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和聲一落,趴在床上的華鏡便驚呼一聲,從床上爬了起來,急急忙忙的將自己的整理好,剛一著地,便被疼得“哎喲”了一聲,卻已經瞧見一抹黃的角出現在了門口,便也顧不得疼,連忙行禮道,“兒見過父皇。”
寧帝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了下來,眸子在三人的上淡淡掃過,良久才道,“皇後這件事辦得讓朕很是失,之前你說雲裳最近出了這麼多事兒,恐是撞了邪,想要請道士來驅邪。朕雖然不信鬼神之說,可是念著你也是為了裳兒好,所以才準了,可是卻不想,你竟然連那道士的份都未能核實清楚,便輕易的讓他進了宮,你是朕親自立的元貞皇後,卻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朕豈能放心將這後宮到你手中”
元貞皇後聞言,渾一震,隻覺得心中泛起一涼意,連忙俯下子,拜了一拜,“是臣妾疏忽了,臣妾知錯。”
元貞皇後剛說完,便聽見雲裳的聲音的響起,“父皇,裳兒讓你過來可不是為了問罪於母後的,母後也是為了裳兒好,隻是那假道士太可惡了,欺騙了母後,還害得皇姐了傷,可不能輕易饒了。”
皇帝卻沒有鬆口,“朕方纔聽宮回報,說那道士竟然那劍指著雲裳,若是今日那道士真的傷了雲裳,又或者那個道士進宮是為了行刺朕,皇後你又當如何”
元貞皇後連連磕頭道,“皇上,臣妾知錯了,是臣妾大意了。臣妾下來定當徹查此事”
寧帝卻隻是看著,眼中不帶幾分,“不必了,那個道士已經查明不是什麼真正的道士,隻是個招搖撞騙的騙子,朕已經下令將他置了。至於宮中畜生發瘋的事,朕已經將此事給了淑妃,你便不用再過問了。再過幾日就是華鏡的及笄大禮了,你便安心準備典禮吧,可別再出錯了,其他的事淑妃會幫著理的。”
皇後聞言,更是氣惱,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連忙俯下子,“臣妾遵命”
寧帝點了點頭站起便出了門,皇後俯著子,隻覺得渾被氣得有些發抖,良久才站起,卻瞧見雲裳還站在屋中,心中氣不打一來,皺著眉頭厲聲問道,“想不到你年紀不大,心思卻是個深沉的,竟然去找了皇上來,枉本宮這些年對你視如己出,你便是這般回報本宮的嗎”
雲裳聞言,心中忍不住冷笑,好一個視如己出啊,可惜現在不是和撕破臉的時候,雲裳這般想著,便故意裝作怯怯的樣子,委委屈屈的看向皇後道,“母後說什麼,裳兒怎麼聽不懂了母後,不是裳兒去找的父皇,裳兒也不知道是誰告訴了父皇,裳兒正在清心殿休息,父皇就和淑妃娘娘過來了,淑妃娘娘還拉著裳兒說了好一會兒話,說知道裳兒了委屈,那假道士太膽大妄為了,裳兒才知道原來那是假道士,父皇問我可了驚,裳兒說我沒事兒,隻是皇姐怕是了傷,父皇說過來瞧瞧,我以為父皇是來探母後和皇姐的,才一塊兒過來了。”
皇後聞言,眼中鋒芒更盛,“淑妃,好個淑妃啊,竟然將主意打到了本宮上。莫不是當個淑妃還不滿足,非得要本宮這後位嗎”
雲裳微微勾起角,這宮裡的人,每一個是好的,猶記得上一世的時候,那淑妃可是不止一次的利用自己,給皇後設絆兒,前世皇後那般心狠的對自己,恐怕與這淑妃的推波助瀾也不無關係,這一世,可就休怪先下手為強了。
雲裳想著,又從袖袋中拿出一個白玉小瓶,“對了,這是之前裳兒摔傷之後太醫給裳兒開的藥,裳兒用了好的,也沒有留下什麼疤痕,我專程帶過來給皇姐的”
“誰要你假好心”雲裳剛把藥遞了過去,卻隻聽見華鏡一聲怒斥,手臂一麻,藥瓶子便落在地上摔碎了。
雲裳卻連忙蹲下子將碎了的藥瓶撿了起來,“皇姐是不是傷口很痛啊,裳兒之前摔傷了傷口也痛的不了,心便特別不好,沒事的,母後一定會給皇姐找最好的太醫的,抹了藥就不疼了,過兩天就好了。”
“華鏡,裳兒也是好心,還不趕給妹妹道歉裳兒,別撿了,小心劃到手。母後今日有些累了,裳兒你先回清心殿歇著吧,今兒個你也驚了。”皇後看著蹲在地上的子,眼中帶著幾分輕蔑,聲音卻仍舊的道。
雲裳站起行了個禮道,“那裳兒便先退下了,母後萬安”說完才慢慢退出了棲梧宮。
待看見雲裳的影退出了殿外之後,華鏡才踮著腳走到元貞皇後邊挽住的手道,“母後啊這次分明就是雲裳那個小賤人在作怪,你乾嘛還要幫著啊”
元貞皇後坐到椅子上,眉宇間帶著幾分疲憊,“好了,這事不一定是裳兒做的,這麼多年,就那個子和腦袋,你覺得能夠做得來這樣的事嗎即便也有份,恐怕也不過被人當了刀使,本宮瞧著,之前是本宮太縱容了,以為本宮子好,好欺負,竟然想要騎到本宮頭上。本宮定要讓淑妃瞧瞧,誰纔是這後宮中的真正的主子”
“母後覺得,是淑妃娘娘做的可是淑妃娘娘怎麼會知道我們想做什麼啊況且,雲裳也確實沒有事兒啊”華鏡卻怎麼也想不徹。
元貞皇後沒有答話,卻隻是喃喃道,“即便是不讓本宮查,本宮也要好好查個明白,究竟是誰,壞了本宮的好事,若是被本宮知道了,本宮絕不饒。”
皇後站起,朝著門外到,“繡心,繡心”
門外匆匆走進來一個一等宮婢打扮的子,在皇後麵前站定。
“想法子將清心殿裡的幾個人帶過來,本宮要一個一個好好的問問話”
第九日步步謹慎
清心殿中,雲裳坐在鞦韆上隻覺得今兒個天氣簡直是明,琴依站在後,一麵幫推著鞦韆,一麵與說這話兒。
“公主,奴婢覺著,雖然昨兒個皇上說將這件事給淑妃娘娘去辦,隻是皇後孃娘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若是追查起來,恐怕”想起今兒個的事,琴依忍不住對眼前這個八歲的子又有了幾分新的認識。
雲裳笑了一笑,“必然是不會就這般算了的,我覺著,恐怕不出兩日,就會將你們帶去問話了,不過也無妨,你隻需照著我告訴你的答話就是了,是絕不可能從我這裡找到任何破綻的,所有的證據,都會的指向淑雅宮的那位主子,到時候,皇後孃娘定然是不會放任沈淑妃那般猖狂的,我們隻需坐山觀虎鬥就好了。”
琴依沉默,這皇宮果然是最能夠讓人快速長的地方,八歲,卻能夠這般將事做得滴水不,也不知是好還是壞。
“對了,琴依,你有沒有留意過,我們小廚房中,是否有人上有檀香味”突然想起另外一茬兒,今兒個那些狗分明是因為聞到了檀香味所以才發了狂了,那道士也一直在想法子讓自己問檀香味,想來檀香是一位藥引子。隻是那小林子說,那日他將藥放到了的吃食裡,也發了狂
琴依想了想,才道,“前些日子公主讓奴婢下清心殿中的下人,奴婢便暗自留意了一下,廚房中有一個燒火的嬤嬤似乎是信佛了,手上戴了一串檀香木的佛珠。
“哦”那這便說得過去了,不然,小林子卻是有很大嫌疑的。
雲裳想了想,正想說話,卻見到一個宮走了過來,正是那日選中的除了琴依的另一個宮,琴夢“公主,今兒個天真熱,廚房裡熬了綠豆湯,您喝些,今年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都好些日子沒下雨了,這天熱得實在厲害”
“沒下雨天熱”雲裳聞言,卻是渾一震,“今年有多天沒下雨了”
琴夢連忙道,“過了二月便沒下過雨了,這都八月了,快半年了吧”
雲裳聞言渾一震,突然想起,上一世也是這樣,整整半年沒有下雨,那時候自己隻知道整日抱怨天氣熱,讓宮太監想著法子的給降暑。如今重生之後,沒有想到,一切都和前世一樣,隻是,唯一變了的是,自己不再是當初不喑世事的小孩了。
猶記得前世華鏡在寧國百姓中也頗敬重,而就是這次乾旱讓華鏡在百姓眼中一舉名。前世的雲裳本不知道這麼久不下雨意味著什麼,而如今卻知道,半年不下雨,民間定然旱災嚴重。猶記得前世,就是在乾旱了近半年之後,在華鏡及笄的當日,卻突然下起了雨,於是,皇後在及笄禮上便道,華鏡及笄,天降甘霖,華鏡真乃我寧國之福星。
父皇也大喜過,當即賜了華鏡封地,還封華鏡為福華公主。當真是天大的恩寵呀,前世的隻能暗自羨慕,卻仍舊的挑了好些禮去送給華鏡。
若說皇後神通廣大到能夠縱天氣,自然是不會相信的,恐怕也隻是恰好遇上了,皇後那般心思縝之人自然是不會放過那樣大好的機會的,於是便順其自然的將華鏡推到了萬民敬仰的高度。
雲裳想著,心中也有了主意,便轉了轉眼,對著那宮道,“本公主聽說,民間的百姓大多數都是靠自己種些莊稼糧食來養活一家人,如果不下雨,那莊稼是不是就長不起來呀是不是就會被死啊”
琴夢向來心直口快,聞言便連忙道,“是啊,奴婢宮之前,家中便是種地的,種地就是靠天吃飯的,若是久旱或者久雨,收都不好,今年都乾旱了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家裡如何了”
雲裳嘆了口氣道,“琴依你待會兒給大家每人五兩銀子,本公主的分例也不多,隻能給你們這些了,你們趁著每月的探親日送給宮外的親人吧,別讓家裡人著了。”
琴夢聞言,心中自然是十分的,連忙跪下來,“奴婢謝雲裳公主恩典”
雲裳點了點頭,站起,“給本公主盛碗綠豆湯,本公主親自給父皇送過去”
雲裳換了裳,帶著琴依,擰著綠豆湯去了勤政殿,想著,這個時辰,皇帝應當還在勤政殿理政務,到了勤政殿,便瞧見皇帝邊的侍從站在門口,見到雲裳連忙迎了上來,“雲裳公主,您怎麼來啦”
雲裳笑了笑,“天兒熱,殿裡熬了些綠豆湯,本公主想著父皇定然還在理政務,便送些過來給父皇降降火。鄭公公,父皇正在忙嗎”
鄭公公笑了笑到,“奴才這就去稟告皇上,公主,您在此稍候片刻吧”
雲裳點了點頭,瞧著鄭公公進了勤政殿,琴依卻有些不解,“公主,皇上向來不喜有人來勤政殿打擾,您怎麼”
雲裳笑了笑道,“皇後孃娘那般防著我,父皇一出了勤政殿,我哪裡還這麼容易見得到,昨兒個我能見到父皇也是托了淑妃娘孃的福,今兒個我可是有正事兒,父皇定然是不會怪罪於我的”
“正事兒”琴依有些不解,正再問,卻聽見吱呀一聲,門開啟了,鄭公公站在門口,笑著道,“公主,進去吧”
雲裳連忙收斂了神,笑著道,“多謝鄭公公了。”說著便給琴依丟了個,琴依連忙遞了一塊碎銀子給鄭公公。
雲裳便提著食盒走進了勤政殿,待走了進去,才發現,勤政殿中,不僅僅隻有寧帝一人。雲裳盯著自己的腳尖,走到殿中,眼睛悄悄掃過站著的幾人。
前世雖然華鏡和自己丈夫有了私,但是自己好歹也是一府主母,皇城之中各家各族來往也不,對這些人都約有些印象。
丞相李靜言、戶部侍郎溫雲清,還有一人,卻是自己不曾見過的。李靜言是元貞皇後李依然的父親,在朝中頗威信,戶部侍郎溫雲清雲裳隻是見過幾次,是個待人溫潤的中年男子。而那個自己不曾見過的男子卻似乎份不低,相貌也是十分出眾的,一青衫,不是服,雲裳也無法分辨他居於什麼位置。一張臉廓分明,劍眉微揚,角帶著笑意,隻是,雲裳卻分明從他眼中瞧見了幾分桀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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