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繼仁的安下,葉朝歌激的緒漸漸的平復了下來。
眼淚,鼻音有些重道“外祖,您歲數也不小了,不如就此休息吧,您勞了一輩子,征戰了一輩子,也時候該歇歇了,正好再過段時間墨慈也該生了,您便和母親含飴弄孫好不好?”
這個想法,是這段時間一直在思考的。
如今朝局穩定,邊關也漸漸安定下來,辛勞了一輩子的外祖,也是時候該告老還鄉了。
畢竟他的歲數已經擺在那了,戰場上刀劍無眼,實在是擔心,每次外祖離京都會提心吊膽,即便母親和兄長不說,想,他們也是擔心的。
而且,此次回來,外祖的老態越發的明顯,瞧著實在難。
原本讓外祖告老還鄉的念頭隻有三,在見到外祖後,便增添為了十。
人都是自私的,知道大越離不開外祖,可就這麼一個外祖,而大越就算沒有了外祖,還會有其他的將軍。
葉朝歌的提議,讓祁繼仁措手不及,愣在那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外祖?”
在祁繼仁回神看過來時,葉朝歌近乎於懇求道“好不好?”
著滿含擔憂關切的外孫,祁繼仁心下一暖,握上的手,拍了拍,“你的話外祖會考慮的,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近兩年不會再起戰事,陛下也承諾過,此次回京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讓我再離開。”
葉朝歌不管宣正帝的承諾,隻想要外祖的承諾。
在的執著下,祁繼仁鬆了口,他表示自己會好生考慮的。
祁繼仁在東宮與衛韞和額葉朝歌用了午膳後方纔回去。
將將回到將軍府不久,外頭便傳來陣陣嘈雜。
正與田伯說話的祁繼仁皺了皺眉,“外頭什麼事這麼吵?”
田伯也不清楚,喚來了外頭的下人,詢問之下這才得知是出門遊玩的綺羅回來了。
祁繼仁挑挑眉,“綺羅這日子過得比誰都鬆快,真讓人羨慕。”
“誰說不是呢,時不時的出門遊玩,估計都走遍半個大越了呢。”田伯說。
“這樣也好,被苗疆困了大半輩子,臨老了到走走看看這大好河山如畫也不錯。”
祁繼仁略欣,這樣的綺羅讓人羨慕,同時也令人欣,這樣的心態極好,不為任何事而愁,也不為任何事而難。
為苗疆鞠躬盡瘁了近一生,也該為自己活了。
說話間,綺羅過來了,“老遠便聽到你們在說我,怎麼,又說我什麼呢?”
“說羨慕你。”祁繼仁喝了口茶,笑道。
綺羅哈哈一笑,然後對祁繼仁說“歡迎回來,原本想早些回來出城接你的,可沒想到路上遇到了風雨,耽擱了路程,回來竟比你還晚了兩日。”
“無妨。”
“我方纔聽下人說,你剛才東宮回來?朝歌怎麼樣,可還好?”
說起外孫,祁繼仁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好著呢。”
氣好,神也不錯,雙胞胎亦是可乖巧,最關鍵的是,他的外孫過了人生中最難的那一個劫。
隻要一想到這個,祁繼仁臉上的笑意便停不下來。
當初北燕,邊關不穩,陛下派他前往他是一百個不願,甚至想過抗旨,隻是他一輩子習慣了為大越拋頭顱灑熱,骨子裡早已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他做不到抗旨,更沒有辦法去做。
那段時間,是他這輩子最為糾結之時。
一邊是不想去但又不得不去,一邊是放心不下外孫,尤其對的命中死劫尤為擔憂。
生怕自己這一去,便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生怕自己這一走,在邊關收到外孫的死訊……
可最終,他還是做出了取捨,邊關千千萬萬的老百姓,大越萬萬百姓,他做不到置之不理。
盡管去了邊關,他的心一刻也沒有放下過。
尤其是越到臨產期,越是不安。
先前之時,他之所以會同意和衛韞配合讓葉辭柏回來,便是為了外孫,盡管他不知,但好歹能多多讓他安心些。
這樣的不安,一直持續到孩子出生,一切塵埃落定。
他現在啊,別無所求,隻求國泰民安,一家人平平安安順遂喜樂的度過一生。
祁繼仁的喜,綺羅看在眼裡,張張,剛要說什麼,卻被田伯先一步給打斷了,“你趕路也累了,快回去歇著吧,晚膳我再派人過去尋你。”
綺羅瞇了瞇眼睛,看向田伯。
後者幾不可察的對搖搖頭。
見此,便知道怎麼做了,順著話與祁繼仁招呼了聲,便走了。
兩人的小作,祁繼仁並沒有注意到,此時他正沉浸在後怕和劫後餘生的喜悅中。
晚間,用過晚膳,綺羅離開前廳時,給田伯使了個眼。
月半高懸,偌大的將軍府籠罩在深夜的靜謐當中。
田伯避開夜裡巡視的下人,去了綺羅的院子。
“你白天是何意,緣何阻我說話?”
房中隻餘他們二人,又是夜深人靜好眠之時,倒也了幾分顧忌。
田伯沉默了一會,看著綺羅,“你是不是要同大將軍說孫小姐的死劫並沒有過去?”
盡管是早有準備,綺羅還是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
“還真的是這樣……”
田伯緩緩閉上眼睛,“果然被我猜中了……”
綺羅嘆了口氣,房中陷了抑的安靜。
葉朝歌出月子之時,正是墨慈產期臨近。
用了一天的時間將室包括自己捯飭了一番,第二日方纔過去葉府探。
墨慈懷胎九個多月,肚子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座小山包,還是冒尖的那種。
“你這一看就是兒子啊。”
剛一見麵,葉朝歌便著墨慈的肚子嘖嘖道。
想要個兒的墨慈,沒好氣的嗔了一眼,“咱倆這麼久沒見,你確定剛一見麵便說些我不聽的?”
“呦,還念著要閨呢。”葉朝歌笑,“待你兒子長大後知曉你這個當孃的在懷他時盼著兒,估計著要很傷心嘍。”
墨慈氣結,“孩子還沒生呢,你怎麼就那般肯定是兒子?!”
“我就那麼掐指一算,自然就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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