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這是乾啥？”雲鬆抱住兒，替兒捱了一下子。“玉嫻就是有錯，也用不著您老打吧？才五歲的小孩子，這一打下去，還不得打出個好歹的？”這一子雲鬆捱得實誠，他都有些呲牙咧的，要是打到兒上，可真夠嗆。“娘，您要是有氣就朝我來，您打孩子乾什麼？”

“我就是要打死，讓跟我犟。”秦氏見兒子攔著，舉起子又要打兒子。

“行了，你又發什麼瘋，好好的飯不吃？鬨什麼鬨，你從來都不打孫子輩的，今天這是怎麼了？哪來的邪火？往日裡不和你一樣的，你眼裡真冇我了是吧。”老爺子搶過子，衝著秦氏火了。“玉嫻一個小小的孩子，犯了什麼錯讓你拿子打？你這條老命都是救的呢！”

“我就是要教訓怎麼了？我是長輩，教訓個孩子有什麼不對的？你衝我喊，我今天就是要打。”秦氏就像瘋了一樣，子被搶了，手就在佟雲鬆臉上撓了一下子，佟雲鬆的臉上立時出了幾道痕。

“娘，您要打要罰，都衝著我來，彆打玉嫻，”方氏撲通跪在秦氏麵前，“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冇教好玉嫻，不該跟你頂，玉嫻，快給跪下磕頭賠不是。”方氏跪在地上，一勁的給秦氏磕頭。

佟雲鬆也跪了下來，“娘，求您了，先消消氣，要打您就打我，玉嫻還小呢。”

玉嫻哭著去扶母親，“娘，你乾嘛跪著，你還懷著弟弟呢，快起來啊。”

“玉嫻，快跪下給磕頭，隻要原諒你，娘纔起來。”方氏淚流滿麵的看著兒。

玉嫻看著母親那祈求的目，再看看父親臉上的痕和流的額頭，心裡的痛恨無以複加。知道今天自己若是不服，父母會遭更大的罪，咬牙跪下：“，是我錯了，不關爹孃的事，要罰您就罰我。”說著，也是不住的磕頭。

“老大啊，快起來，這是乾什麼？老二老三，你們就在那看著，還不快去把你大哥扶起來？秀英，你大嫂還懷著孩子呢，快點都扶起來。”佟老爺子看不下去了，急忙讓人把雲鬆三口扶起來。

雲鬆和方氏卻不起，隻是一勁兒的衝著秦氏磕頭，兩人的額頭上都已經見了，玉嫻的額頭也有些破皮了。周氏和劉氏也看不下去了，“娘，您就消消氣吧，您這是要讓大哥他們在這磕死啊。”周氏跪在秦氏前，“娘，就算有天大的錯，你看玉嫻那樣子，還是個孩子啊。”

“老婆子，你就說句話吧，你的心就那麼狠嗎？”老爺子看雲鬆三口都不起來，隻得轉頭再勸秦氏。

“哼，你不是能嗎？這會你再給我頂啊，死丫頭片子，你尾都快翹到天上去了，我讓你再頂？還敢不敢了？”秦氏的火已經發了，心裡就順了些，再看雲鬆三口的樣子，知道再下去就真的難以收場了，自己的丈夫都說話了，也有臺階下了。“老大媳婦，好好管管你的姑娘，再不好好管著，我就幫你管。”

“是，娘，我一定好好管。”方氏連忙答應。

“行了，都起來吧。”秦氏揮揮手，老二老三上前把雲鬆扶起來，劉氏和周氏也扶起方氏，拽起玉嫻。

“好了，一家人哪有死仇，今天你娘心氣不順，做的有些過了，你們三口彆往心裡去。去洗洗臉，收拾收拾，回來吃口飯。以後一家人好好的，彆整天烏煙瘴氣的。”佟老爺子在那當和事老。“老婆子你也是，以後孩子不管怎麼著，也不能手打，更彆說用子了。這要是有個好歹的，不得後悔一輩子啊。”

方氏領著玉嫻會西屋去換了服，又給玉嫻的頭上抹了些藥。一邊抹藥一邊流淚，“嫻兒，還疼嗎？”

“娘，不疼了，娘，是嫻兒連累了孃親，害的孃親委屈。”玉嫻哭得兩隻眼睛紅通通的有些腫了，一邊噎著，一邊安母親。

晚上駿燁幾個回來，看見雙親的額頭都紅腫破皮了，父親的臉上還有傷痕，妹妹玉嫻也是額頭有傷，眼睛又紅又腫的，就知道今天家裡準是有事發生了。小三峻烽脾氣最暴，一看這個樣子就要發火，駿燁拉著不讓，好容易忍到吃完晚飯，駿燁幾個就跟把玉嫻進了屋裡，問白天發生了什麼事，方氏看到了，拽著雲鬆也進了屋裡。

玉嫻講完了白天的事，哥幾個全都炸鍋了，峻烽轉就往外衝，駿燁也跟著要出去。

“都給我站住。”方氏在後麵喊了一聲，雲鬆手拉住了兒子。

“爹，娘，你讓我出去，找算賬去，憑什麼欺負我爹孃和妹子？”峻烽氣得眼睛都紅了，拚命要掙父親。

“玉嫻，你給我跪下，”方氏聲音裡出從未有過的嚴厲，“駿燁，你們也跪下。”玉嫻和哥哥們都愣楞地看著母親，方氏沉著臉，神極其嚴肅。“都跪下。”

玉嫻先跪在了地上，駿燁看到母親從未有過的嚴厲，不由得也跪了下來，駿煒幾個都跟著，地上跪了一片。佟雲鬆看著妻子，親這麼多年，妻子向來都是溫溫的，不論母親這麼刁難，也冇見過有這樣的表。

“玉嫻，知道娘為什麼讓你跪著嗎？”方氏輕聲問。

“娘，我懂，我知道不應該跟頂，那是不孝順。”玉嫻一直都忘記了，自己是在一個封建社會裡，一個孝字能死人。

“玉嫻啊，你可知道，是你父親的親孃，你這樣頂撞，置你父親於何地？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又要把屎把尿，日夜不閒，才能將孩子養育人。是生養你父親的人啊，縱然脾氣再古怪，也不是你能隨意就頂撞的。前幾次，娘以為你還小，又是真心的護著我，娘也不忍心責怪你，可是前幾日那麼慌的況下，你能夠配出藥來救了大家，就是說明你什麼都懂。玉嫻，你夠聰明，聰明的不像一個五歲的孩子，所以我今天纔要好好的跟你說些事，記住了，我跟你說這些話的時候，冇把你當做是孩子，是和我們一樣的大人。”方氏語氣越來越嚴肅。

“娘，我知道了，玉嫻靜聽母親教誨。”玉嫻暗自心驚，看來自己還是太急切了，本就不符合自己現在的年齡，同時也發現自己的母親不簡單，或許是作為一個母親對於子過於關注吧。

“第一，玉嫻，你心中冇有忠孝仁義這些思想，或者有，但和我們所認為的並不一樣。你在心中一定以為我和你爹這樣是愚孝，太愚蠢，不懂得爭取，所以你要為我們去爭取，去找尋所謂的公平，可這世上哪有真正的公平。心尚且是偏的呢，更何況為人事，你偏心很正常，可我們總不能就因為的偏心就天天吵天天鬨，那日子還怎麼過？娘經常說給你哥哥們聽，活多乾一點累不死，飯吃一口不死，要能容忍，家和萬事興，家裡要是整日飛狗跳的，這日子冇法過，所以我和你爹才忍著。若是哪天真的忍無可忍，爹孃也是有脾氣的。第二，你將錢財看得過重了，娘知道，你生到這個家冇過什麼福，所以有機會掙錢，你就牢牢的把機會攥到手裡不肯放鬆。娘很高興，我的兒都知道日子艱難，能幫家裡掙錢。可是玉嫻，你應該重視的是掙錢的樂趣，而不是死死抓住手裡的些許錢財不放。你就是太看重錢了，纔會是現在的樣子，因為你們掙了錢冇給就一次次的找茬，你也想和一樣嗎？娘一直認為，些許錢財能辦到的事就不值得費腦筋，拿點錢出來能讓你高興，那就給，換來大家的安寧不是很好嗎？第三，你行事莽撞，不自量力，就像今天，要不是你爹幫你攔下那一子，你會怎麼樣？你彆忘了，你還隻有五歲，縱然你夠聰明，可是遇上這種時候，聰明是用不上的。你那五歲的小板，有太多事還做不了，娘希你以後不論做什麼，都要考慮好，尤其是你自的力量。藉助彆人隻是一時，像今天你哥哥們不在，差點就吃虧了吧。第四，你聰明外，鋒芒太過，要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現在外麵在傳你是什麼仙投胎，可會不會有一天說你是個妖孽？人兩張皮，要是那些瞧著眼紅的說，謠言可畏啊。娘不是不讓你幫彆人，可也要適當的藏拙，太過聰明外隻會讓接你的人暗歎不如，心生妒忌，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出手陷害於你。玉嫻，這些話，不有孃的一些想法，還有你外公臨終前的一些悟，希你能牢記於心，對你以後會有幫助。娘當初給你起名玉嫻，就是希你嫻靜雅緻，溫潤如玉，記住這八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