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誠記得姚珊的生辰，早早就準備好了禮，這日一大早起來沐浴，換上一新服，打算到姚家去，親手把禮給姚珊。

還沒出門，來了一道賜婚聖旨，一切都改變了。

林鬆屾走了之後，武誠回到他的院子，就見他娘坐在他房間裡，等著他回來。

武誠的娘白氏出書香門第，年紀不小，保養得宜，素來是最疼武誠這個幺子的。

這兩年給武誠說親的，他總不樂意，白氏也沒多想，其實覺得不必著急，武誠年紀不算太大，玩心重，眼高，也沒有傳宗接代的重任，就隨他玩兒，總要找個合心意的纔好。武誠的父親倒是有點著急，覺得武誠了家，會更穩重些。

這會兒，白氏麵前桌上，放了一個緻的盒子，裡麵是一對玉鐲，原是那兒的古，說了要留給最小的兒媳的，之前被武誠拿過來了，說放他這兒。

如今，玉鐲換了包裝，放在外麵，白氏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武誠本打算要送人的。而剛剛在等武誠回來的這會兒功夫，白氏細想過武誠這兩年打道的小姐，最終想到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姚家三小姐姚珊。武誠總往姚府跑，但先前因為姚珊年紀小，白氏沒往那方麵想過。但如今想想，那姑娘也不小了。姚珊先前來府裡玩過幾次，跟武誠的三嫂悉，昨日白氏的三兒媳還提起，說今日姚珊十四歲生辰。

“娘，你怎麼來了”武誠看著白氏問。往日裡他臉上總是帶著笑，今日有些笑不出來。

“誠兒，跟娘說實話，這是要送誰的”白氏拿著那對玉鐲問武誠。

“沒有。我翻東西拿出來了，隨手放在那兒的。”武誠搖頭否認，可他眼底的黯然，並沒有逃白氏的眼睛。

知子莫若母。

白氏嘆了一口氣，拉了武誠的手，讓他在旁邊坐下，拍了拍他的手說“誠兒，有什麼心事，都跟娘說。”

武誠再次搖頭“娘，真的沒事，也沒誰。”

“是姚家三丫頭吧若是早知道，娘就去幫你提親，定了親事，便也沒有如今這賜婚了。”白氏嘆氣。

“娘，不要跟別人說。”武誠沒有否認，但不希這件事傳出去，這會對姚珊清譽有礙。以往來武家，也都是武家宴會，正經接了帖子，在場的還有其他小姐。兩人沒有什麼私會，唯一會讓人懷疑的是武誠總往姚家跑，但都知道武誠跟秦玥是好友，姚珊又沒及笄。

但若是武誠慕姚珊的事傳開，必然會有更多捕風捉影的傳言杜撰，這種事，最容易發酵，往往對男人的影響不大，但對未出閣的姑娘，影響不會小的。

白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覺得很憾，很喜歡姚珊那個姑娘，若是能，可是一樁好姻緣，誰知變瞭如今這樣。

白氏知道，再說什麼都沒用了。賜婚聖旨一下，武誠隻能當駙馬，沒有別的可能。莫說武城素來沒有納妾的規矩，便是有，武誠作為駙馬，隻要公主有所出，就沒有納妾的資格，姚珊可是安王妃的親妹妹，不可能給人當小。武誠跟，算是徹底沒有緣分了。

“誠兒，娘知道你心裡有個結，但公主是金枝玉葉，皇上賜婚，希你希你別跟自己擰著，想開些，沒什麼過不去的。姚家小姐很好，你們沒有緣分，日後，還是盡量避嫌吧，也別害了人家。”白氏對武誠語重心長地說。

“娘，我知道該怎麼做。”武誠點頭，心中卻像是缺失了一塊兒，空落落的。

白氏走了，武誠挲著那對玉鐲，腦海中浮現出姚珊笑靨如花的模樣，苦笑連連。理智告訴他，要放下，要避嫌，最好不再見。可心裡，真的很難，想立刻跑過去見，跟訴說他的心事，把這對鐲子送給。但那樣，姚珊會看不起他的吧，他也會看不起自己。

縱然話本子寫的都是轟轟烈烈不顧一切的，但人終究要做正確的事，不計後果的任，會傷害很多人。

姚府中，姚珊在看親朋好友送給的禮，麵上帶著微笑，一樣一樣拆開。裡麵還有武誠的三嫂送來的一套首飾。

到最後，也沒有武誠的。意料之中，若是武誠真送了什麼特別的禮過來，如今的況，倒是讓兩人更尷尬了。

但終究，還是有幾分憾。

臨睡前，姚瑤跟秦玥提起這件事，秦玥並不意外。

事實上秦玥和姚瑤一直以來都想著，等姚珊及笄了，若是願意，跟武誠是不錯的。結果，半路殺出來一個九公主。

“阿玥，你說皇上為何突然給武誠賜婚呢會不會跟當年莫紫嫣賜婚給你的況一樣是因為九公主莫紫歆喜歡武誠”姚瑤問。

秦玥點頭“有可能。也或許，皇上為了避免武家因為武誠的親事站隊那兩個皇子。畢竟永安王的小姨子想嫁給武誠的事，京城裡麵也不是。”

“武誠真是倒黴催的。聽小妹說，那九公主的格很難講。”姚瑤搖頭。不認識倒也不好評價，但聽起來不像是武誠會喜歡的型別。

“武誠知道該怎麼做。小妹不愁嫁，以後他們最好別見麵了，省得招來閑話。皇室公主都不好相與。”秦玥說。他當然是向著姚珊的。

姚瑤點頭“到此為止吧。”

武誠被賜婚當九公主駙馬的事，在京城裡已經傳開了，外人都說這是天作之合。

姚家不想摻和，但事實證明，秦玥有句話說得沒錯，皇室公主都不好相與，而姚珊沒有做過任何越矩的事，如今更是避嫌，卻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不知流言從何而起，姚家人不常出門，親友也都各有事做，沒有在街上閑逛的，等得知的時候，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說的就是武誠和姚珊。

流言說得有鼻子有眼，武誠和姚珊早有私，姚珊這個沾姐姐的飛上枝頭的姑娘小小年紀十分不檢點，經常跟武誠幽會，勾得武誠天天往姚家跑。還有說得更過分的，說姚珊已經沒了清白，甚至有說懷過武誠的孩子，因為未及笄，為了遮掩家醜流掉了，隻等及笄嫁給武誠。

武誠外出，親耳聽到有人說些不堪的話辱姚珊，當時就氣炸了，跟人了手，結果倒是讓某些人**了，覺得這就是武誠跟姚珊私通的證據。

姚瑤接到訊息的時候，正跟姚珊在城郊果莊裡麵看種下的狼桃發出的小芽。

姚珊皺眉“什麼七八糟的”

姚瑤很生氣“分明是有人故意害你要毀了你的清譽”

“誰這麼惡毒九公主嗎”姚珊覺得莫名其妙。回想了一下，跟武誠連單獨見麵的時候都機會沒有過。什麼見鬼的墮胎都出來了，簡直是醉了

“聽你先前說了些事，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彭秀晶和九公主。”姚瑤冷聲說，“無事生非，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來人”

秦玥點頭“娘子請吩咐。”

“去查，到底是誰在暗中作祟毀人清譽，等同於害人命，若是查到，別想好過”姚瑤在想是不是這幾年太低調了，讓某些人飄了，竟然敢用這種低劣的伎倆想要毀了姚珊一輩子，當是死的嗎

“丫丫別生氣，我已經讓樊峻去查了。”秦玥說。樊峻原來做的就是報工作，人脈廣眼線多，這是他擅長的。

姚珊倒還算冷靜“二姐不必怒，我沒事，問心無愧，便不懼流言。娘說過，害人終害己，有些人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做些下作的勾當，不會有好下場的。”

田園喜嫁小妻太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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