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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卒》 第二百八十九章賃寶換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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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裡來的銀子,你給我說清楚!」

薛鄖重重一拍桌子,滿臉怒兒和桌子一堆銀子,他可不希兒為了家庭做出什麼讓他無法接的出格之事。

薛濤從未見過父親這麼嚴厲,也有點嚇壞了,戰戰兢兢道:「父親,這是....我問朋友借的,兒沒有做什麼不良之事。」

聽說是借的銀子,薛鄖臉稍稍緩和一下,又問道:「你有什麼朋友,你說,究竟是誰借給你的銀子?」

薛濤便吞吞吐吐把今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薛鄖這才明白了前因後果,他臉上的怒氣漸漸消失了,他的閱歷當然比富,他知道有些權貴買了名貴珠寶後,珠寶店又將珠寶租回去,用它來攬客,每年都會付一筆不菲的租金。

兒的藍寶石確實是罕世之珍,聚寶閣想租借過去也正常,最妙是對方正好有一座宅子,用這座宅子的租金和租借寶石的租金相抵,倒是個不錯的辦法。

薛濤稍微含糊其詞,沒有說那座宅子是郭宋的,而說是聚寶閣東主的,一直空關著,這樣父親就不會太抵

「明天正好旬休,我和你去聚寶閣看一看。」

「爹爹,這件事要告訴母親嗎?」薛濤小聲道。

「為什麼不告訴我!」

韓氏從外麵沖了進來,一直在門口聽呢!笑得臉上開花,兒終於懂事了,肯把寶石拿去換錢,雖然沒有賣掉,但也換來一個很不錯的方案,租借寶石,自己怎麼沒有想到呢?

薛氏父苦笑著對視一眼,他們家這位當家人出現得總是很及時,耳朵特別敏銳,這種事休想瞞過

韓氏此時心花怒放,一點也沒有為父倆背著自己商量而生氣,對而言,隻要解決了住房問題,別的事天塌下來,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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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氏這輩子最怕的事就是被人趕到大街上,然後又遇到其他員的夫人,諸如楊夫人之類,那還不如讓死了更好。

拾起桌上的寶石,笑瞇瞇問兒道:「濤兒,他們是說,拿一座宣坊的宅子和你換這顆寶石?」

薛濤沒好氣道:「不是換宅子,隻是租金換,寶石他們租借過去,用寶石的租金抵房子的租金,寶石還是我的,房子也是他們的。」

「這也可以啊!不知他們願意租借多久?」

「他們是希長期,最好籤個五年十年的契約。」

「那就簽十年,最好二十年。」韓氏有點激起來。

旁邊薛勛咳嗽一聲道:「夫人,萬一我外放去地方當,不在京城呢?」

韓氏眼珠一轉,「這還不簡單,我們就把宅子租出去唄!反正十年宅子歸我們置。」

倆無言以對,這位當家人太明瞭。

「濤兒,這銀子是怎麼回事?」

韓氏忽然發現桌上的銀子,頓時驚喜加,有這些銀子,就可以還錢給父母,也不用那麼愧疚了。

薛勛也審視兒,他還沒問清楚,這銀子究竟是問哪個朋友借的,被寶石租借的事打斷了。

「濤兒,你還沒有說清楚,你是問哪個朋友借的?」

薛濤瞞不過去了,隻得低聲道:「這銀子是兒問郭公子借的,郭公子不在京城,是他師兄給我的。」

「你是說,這銀子是郭宋的?」薛勛追問道。

「是!他的錢都放在他師兄哪裡?也就是聚寶閣的張東主......」

「哎呀!我說老爺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韓氏連忙打斷了兒的話,不滿地對丈夫道:「你給兒留點麵子好不好,非要說出來做什麼?」

韓氏聽說是郭宋的銀子,就放心了,生怕丈夫又犯清高病,兒把銀子還回去,現在為父母要錢的事焦頭爛額,好不容易抓到一救命稻草,怎麼可能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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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瞪了丈夫一眼,「兒隻是借的,又不是白要人家的錢,有什麼不可以?」

薛勛也拿自己妻子沒辦法了,真的休妻不可能,孟子曰:貧賤不能移,自己的因為生活窘迫而休妻,德行就有問題了,但他著實又害怕妻子的一哭二鬧三上吊,有的事他隻能睜隻眼閉隻眼了。

他隻得嘆口氣對兒道:「這樣吧!你寫封給郭公子,把事給他講清楚,就說我暫時借他兩百兩銀子,等以後還給他,記住,是我借,不是你借。」

「你說這話做什麼,畫蛇添足,人家又不認識你,憑什麼借給你,濤兒,別理你爹爹,我看寫信也是多餘的,等他回來,我們請他吃頓便飯,好好謝他。」

韓氏越來越瞧不起丈夫這種文人清高病,人家連價值一座宅子的寶石都送給兒了,還稀罕這點銀子。

忽然想起那條狐皮,給掙足了麵子,怎麼也忘不了楊夫人眼中那難以掩飾的嫉妒目後來才知道,那是漠南銀狐皮,極為稀,價值也極其昂貴,有錢也買不到,隻有獨孤皇後有一條和這個一樣的,真要賣的話,一萬貫錢都會打破頭搶。

這個郭宋對兒真有心啊!

韓氏也越來喜歡這位郭公子了。

..........

次日一早,薛勛跟隨兒前往聚寶閣,本來韓氏也要跟來,卻被薛濤死活攔住了,母親若要去,這件事就此取消。

氣得韓氏罵了幾句兒,也隻得忍住不去。

薛濤實在太瞭解自己母親,若知道還有另一個方案,事就麻煩了。

「濤兒,這兩天那個姓元的還來糾纏你嗎?」馬車上,薛勛沉聲問道。

薛濤連忙搖頭,「沒有,兒已經快兩個月沒見到他,他應該死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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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心?」

薛勛冷笑一聲,「這種人會死心嗎?他們關隴貴族看上的人或者什麼東西,肯定會千方百計弄到手,昨天上午他還在我們家對麵,見我出來,便趕躲起來,以為我沒有看見他。」

薛濤頓時有點張起來,「他想做什麼?」

薛勛沉默片刻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房東突然變,要趕我們走,我估計就是他在背後搗鬼,等我們走投無路,他再假惺惺出來做好人,然後讓我答應他的要求,我雖然是個書生出,但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我也見得多了。」

薛濤心中自責,半晌低聲道:「都怪我,不該去參加什麼詩社,就不會遇到這種混賬人,還連累了父母。」

薛勛笑著安道:「這其實不是什麼大事,你爹爹好歹是朝廷命,他不敢來,隻能用一些卑劣的手段,咱們隻要及時識破,就不會上他的當。」

停一下,薛勛又笑道:「人生在世,各種各樣的事都會遇到,不能因為怕遇到事就放棄好的生活,你參加詩社是爹爹鼓勵的,對你提高寫詩水平很有幫助,你遇到那個混蛋和參加詩社完全是兩回事,千萬不要自責。」

父親的安讓薛濤心中舒服了很多,點點頭,「我不再想這件事,把那個混蛋拋之腦後,就不會為這種事煩惱了。」

「說得好,就應該這樣!」

二人不再想煩惱之事,一路有說有笑。

眼看要到東市,薛勛開始有點坐立不安,他猶豫半天,他鼓足勇氣對兒道:「其實我也有害怕的東西,我怕和別人做生意,討價還價是我最不擅長。」

「然後呢?」薛濤嫣然一笑,知道爹爹說這話必然有目的。

「所以這件事你自己決定好了,為父要不.....就不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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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勛有些不好意思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讓他去和商人協商租借寶石,這個麵子他實在抹不下來。

薛濤扭過頭暗暗好笑,便道:「父親就在馬車上等著,我帶小娥去就行了。」

薛勛頓時大喜,連連點頭,「為父就在馬車上等候,你自己當心,快去快回!」

馬車緩緩在聚寶閣門口停下,薛濤帶著丫鬟走了進去,薛勛心中既慚愧,又到欣,慚愧自己沒用,抹不下這個臉皮,欣兒長大了,才十七歲就能獨立去和店鋪簽約,著實比自己能幹。

聚寶閣,李溫玉拉著薛濤的手問長問短,薛濤見是個東主,也定心下來,笑道:「我爹爹是讀書人,臉皮特薄,從來沒有和人談過契約,我想還是自己來吧!就別讓爹爹為難了。」

「嗯!小妹很諒父母,是個孝順的兒,我昨天就罵那個死胖子,把鑰匙給小妹就是了,還裡嗦簽什麼約,他這個人就是不懂事,非要讓人家父親來,讓別人為難。」

「師姐別這麼說,如果不是正式簽約,我爹爹也不會答應,他一向做事都是規規矩矩的。」

「說得也對,那就直接簽約,你們今天就去看宅子,我昨天已經安排人打掃了,地方很好找,我回頭讓一個管事帶你們去。」

薛濤點點頭,在桌前坐下,桌上鋪好了兩份契約,由東主李溫玉簽署,上麵各種條款都寫好了,薛濤還第一次見到這種契約,細細看了起來。

條款對自己頗有利,對聚寶閣約定至十年,但對自己,卻可以隨時收回寶石。

條款上寫得很清楚宅子是租借寶石的抵押,他們家可以自住,也可以出租,收益歸所有,寶石的價值上麵寫上了,價值兩萬貫。

宅子的價值是三萬貫,如果寶石失或者被盜,那麼宅子就歸薛濤所有,溢位的一萬貫價值就作為賠償。

「師姐,簽約沒有問題,我該怎麼簽字?」

「你簽上自己的名字,再按上指印就行了。」

薛濤提筆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並用朱泥按上了自己拇指的指印。

契約一式兩份,薛濤收起一份,大掌櫃小心翼翼地將裝有寶石的盒子拿回裡屋,鎖進了幾千斤重的大鐵箱裡。

薛濤接過鑰匙盒,對李溫玉道:「師姐,那我就先走了,我怕爹爹著急!」

「你去吧!以後有什麼困難直接來找我,或者誰敢欺負你,也來找我,你千萬不要客氣。」

薛濤點點頭,「謝謝師姐,我走了!」

施一個萬福禮,便帶著丫鬟走了,李溫玉一直出了大門,這時,張雷出現在後問道:「這個小娘子怎麼樣?」

李溫玉點了點頭,「很不錯,表麵上看很溫婉可人,但其實很能幹,知書懂禮,進退有據,是一個難得的大家閨秀,配得上師弟。」

等了快半個時辰,薛勛正焦躁之時,終於見兒回來了,他連忙開啟車門,「濤兒,怎麼耽誤這麼久?」

薛濤上了馬車道:「簽約的是聚寶閣的東主,和我聊了好久,讓爹爹擔心了。」

「我是有點擔心,租契簽好了嗎?」

薛濤輕輕點頭,「已經簽好約,鑰匙我也拿到了,小娥,把鑰匙和契約給老爺!」

小丫鬟連忙把手中的盒子遞過來,薛勛把鑰匙放在一邊,仔細看這份契約,他生怕兒沒經驗,被人設了陷阱。

仔細看了一遍,他放下心,卻見旁邊有人騎馬帶路,他問道:「濤兒,現在就去看宅子嗎?」

薛濤點點頭,「反正就在東市對麵,索先把地方找到,然後晚點再帶娘一起去看宅子。」

剛到宣坊門口,馬車卻忽然停下,薛濤的母親韓氏開啟車門鑽進來,埋怨父倆道:「我等你們半天了,怎麼現在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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