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9章怪異曲

磐文帝渾抖，腳下一，差點沒站穩當。

幸而最是靠近的監反應快，一手撐住了，這才沒讓真龍天子在諸多人麵前丟了麵。

這個功夫，一些宮嬪和皇子們也都跟上來了，走在最前頭的便是老五卓今言和老六卓今齊。

上來途中，卓今齊故意卡住了卓今言的步子，「是你安排的。」

卓今言不置可否，似是沒聽到的樣子，並沒有搭理他，繼續朝前走。

卓今齊當即出手，攔住了卓今言的去路，「別以為父皇會信了你的邪。你這麼做，損人不利己。母妃的真正死因被翻出來了，父皇是不會饒了背後搞事的人的。」

卓今言饒有興緻的看了卓今齊一眼，似是在看剛見到的陌生人一樣，忽的，他角微勾，淡淡的笑了，「老六，真的很見你慌張的模樣。」

卓今齊雙眸微蹙，耳畔突然拂過一道厲喝，「老六！你給朕過來。」

卓今齊心下一沉，再沒心思去阻擋老五的去路，急步朝磐文帝的方向走去。

磐文帝已是震驚之中離了，當即站在棺槨的旁邊，惻惻的看著老六，「這是怎麼一回事？朕給你一個機會解釋。」

卓今齊不明所以，疑的看著磐文帝，這個時候，難道不是該問老五麼？昨天夜裡可是老五在這裡守夜的啊。

正納悶，忽見那嚥了氣的小宮手裡，赫然握著一樣東西，竟是六皇子卓今齊的腰牌。

磐文帝對兒子們可以說是一視同仁的，所以基本上兒子想要宮來看母妃，他都是首肯的，隻不過出都是要看腰牌，但因為要遏製他們隨便出，或者隨便遣無關人等宮，便給每一個兒子的腰牌都是有限的，兩個。

基本上皇子們都是上帶一個，留在府裡一個。

卓今齊並未收到府中人有彙報說府裡放的腰牌丟了，且自己帶著的，就掛在上，「父皇，這腰牌不是兒臣的。」卓今齊矢口否認，出於下意識的。

磐文帝麵冷凝，雖然很想要當下就弄出個清楚明白，但是下麵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沈妃勢必要按時按點兒的下葬，不能再將事往後拖延了，這很不吉利。

斂氣屏息，磐文帝很快調整好狀態，揮了揮手示意下麵的可以繼續了。

自有衛軍將那小宮給抬走，已經是一了，自然要隨便置。

卓今言的目並未在那小宮的上停留一分一毫，他覺到磐文帝似是在看著自己，於是便昂首，闊步走在隊伍中，企圖將自己的狀態發揮到極致。

看到這裡，皇後娘孃的一口氣總算是舒出來了，因為不知道卓今言的計劃，所以此時此刻也是震驚不已的。

當瞄到磐文帝那雷霆之怒，幾乎無法收斂的樣子時，皇後娘娘幾乎以為，下一秒就要有無法麵對的聖旨下達了。

好在，磐文帝今天是忍住了。

可是，不管忍住還是發，那小宮咽氣之前對於六皇子的控訴，對於自己死的冤枉的控訴，都是實實在在聽在所有人的耳朵裡了。

所有人震驚不已，卻也不敢說什麼。

大概都知道沈妃娘孃的死，另有冤了。是替人定罪的，而所替代的那個人，就是六皇子。

這些都是從小宮的話語中能夠找到判斷依據的。

可是究竟為什麼沈妃會被賜予毒酒，這一點，便了謎。

因為留了「白」，所以給人創造了無限遐想的空間。

最是擔心的當屬沈家人了，明明是快要年下的大冷天，但一貫沉穩斂的沈老大人，卻冒出了一額頭的冷汗。

沈老夫人原本就是撐不住的，遠遠的瞧見靈堂棺槨旁的那一幕，更是當場就暈死了過去，虧得有太醫們當場救治，否則沈老夫人直接就去陪兒了。

實在是撐不到最後，沈老大人下令，讓沈府的人護送老夫人回去。

這個時候，沈老大人已依稀能夠看到周遭人看待自己的目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

令沈老大人心安的是，沈妃的棺槨順利出殯，整個過程中，再沒出現什麼岔子。

原本打算這邊草草糊弄一番便回去勤政閣忙政務的磐文帝，回到勤政閣後，的癱倒在了龍椅上，竟是雙眼發直，一時間沒了什麼反應。

監們看得實在是心慌不已，都知道今個陛下是了驚，但這種況，安的話著實不好說，一個不好，就會搞出一個譏諷天子膽小的地步。

磐文帝兀自調整了一番狀態，直至看到五皇子卓今言立在勤政閣的地中央時，他才收斂了飄飛出去的思緒，「你來了啊？」

卓今言拱手，很是沉穩的應了一聲，「是，父皇。」

「忙活了一通，本該回去府中歇息的。」

「兒臣不累，倒是父皇，您還好吧？」

「無妨，今天來的人還好不多，但……」仍舊有一些後宮妃嬪的家人們過來了，這裡還是或多或有前朝臣子的。

雖然他們回去之後不會明目張膽的議論今天這事兒，但……

磐文帝越想越是頭疼，「朕喚你過來是想問一下，昨天夜裡，靈堂附近，可有什麼怪異的事發生？」

卓今言似是認真思索了一番，旋即拱手，「回父皇，兒臣並未見到什麼怪異的事，反倒是衛軍們，連著兩次過來靈堂，第一次說是聽到了什麼靜，所以過來靈堂這邊檢視，確保兒臣的安全，第二次則是他們聽一個小太監說，有個手持類似武的小宮朝著靈堂這邊走，當時衛軍是在靈堂外翻找了一番的，並未找到什麼線索，也就退回去了。可是兒臣跟著母妃宮苑裡的小太監，從始至終都是在靈堂中的，並未見到有什麼宮出沒，說起來，這算是唯一一件奇怪的事，旁的，便真的沒什麼了。」

磐文帝的眉頭倏地皺起，無聲的沉了一口氣下來，「原來是這樣。」一邊攢著念珠，一邊盯著桌案上的奏章看，似是在看上麵的字，又似是沒有看字，沉思了好一會兒，才恍然揮了揮手，「沒什麼事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