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8章真死假死

關於昨天夜裡那計劃是否功了，卓今齊直至今天早上，都沒有收到確切的樓徹那邊的回復。

不過他早朝時觀察磐文帝和卓今言的神得出結論：並沒有。

所以當下這一時刻，當那宮轉換了一副麵孔，以神神道道的狀態出現在這出殯禮上時，卓今齊就全都明白了。

宮，很有可能已經被老五卓今言給反間計了。

倘若昨天夜裡樓徹有時間殺了這子，大概就不會有今天這一幕了。

卓今齊想到的，樓徹和卓今言怎麼會想不到，昨天夜裡，那第二撥衛軍離開之後，卓今言越思忖越覺得這事兒不對勁。於是趕給銀虎遞訊息，讓銀虎去暗中保護那小宮。

幸而銀虎當時並未離開皇宮，於是便蹲在了小宮所住的長屋屋頂上，果然半夜等來了樓徹的人。

銀虎以一敵眾，將樓徹的人給放平了，可是他這麼一保護，反倒引起了樓徹的格外注意，於是今天早上，樓徹又對小宮發出了第二波的進攻。

對於昨天夜裡差點被殺的狀況，小宮並不甚清楚，銀虎的子，自然也不會眼的跑過去告訴人家。

所以今天早上起來，在小宮的心底深，已泛起了一抹後悔和焦灼時，樓徹的第二波進攻，如期而至。

這次小宮嘗到了危險的滋味，看到銀虎為自己抵擋時，心裡更是泛起了許多莫名的緒。

已知道，自己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若是不完全投向五皇子卓今言的話，那自己很快就會像一隻螞蟻一樣，被幕後之人給碾碎。

樓徹那不給人留活路的做法，反倒是將小宮慢慢的推到了卓今言的這邊。

當下這個時候，當所有人怔愣看著小宮，驚駭的無以復加時，再次掐著腰，長了口，「老六，你實在太讓本宮失了，本宮當時跟你說什麼來著？陛下的確是要死本宮的，但你連說都還沒說，就直接將毒酒給本宮斟好了，作為本宮的親兒子，你回去之後就不會噩夢纏，無法眠麼？老六，本宮從小把你捧在手心裡，對待你比對待老九好多了，可是你呢？你恩將仇報，你親手為母親遞上毒酒，送母親離開這人世間，你以為本宮為你背了黑鍋，日後你便可以高枕無憂了？你想得！」

如果說最開始小宮掐著腰說的那一番表明自己的靈魂是沈妃的話，已經達到了震驚四座的效果，那麼當下，對於六皇子卓今齊這個親生兒子的控訴，簡直令人大跌眼鏡。

按照方說法，沈妃那可是病死的，連同皇帝的說法，太醫院的說法，滿朝文武，除了沈家和一兩個跟卓今言走得比較近的知道一些之外，其餘人幾乎都是信了沈妃娘娘死因的。

沒想到，竟還有另外的一番說法出來。

所有人都愕然，目不轉睛的盯著棺槨前頭那個小宮，這姑娘看起來很年輕的樣子，但一言一行都很像是沈妃娘娘，那手指間說話時的細微習慣作，那角半揚不揚的弧度，以及那居高臨下的傲態度。

不悉沈妃的，並看不出什麼蹊蹺來，因為沈妃一貫都是戴著麵過活的，可是但凡看到沈妃私下裡對待宮人，訓斥宮人的模樣時，都會訝然的發現，這小宮除了長得跟沈妃不同之外，其餘的神態，都跟沈妃幾乎是一模一樣。

就連明明知道這一切是假的的卓今齊，都有那麼片刻是恍惚的。

像，實在是太像了。

恍惚之後，便是驚恐和擔憂的緒，卓今齊袖筒中的手不由得攥了，他心裡七上八下，眼角餘覷著磐文帝的方向，企圖看到父皇的神。

也正是這個時候，醒過味的磐文帝扭轉過頭來，電火石之間，父子倆的眸相接，磐文帝那沉的眸子，似是深淵一般凝視著卓今齊，令他不由得脊背發涼。

這一刻，他幾乎可以肯定，宮的話在父皇這兒起了作用。

磐文帝怒不可遏，當即麵漲紅的指著棺槨旁的小宮，「來人啊，還不將人給朕拿下！」三兩句便將沈妃死的真正原因給代出來了。

關於沈妃，關於沈家，甚至有可能關於那有問題的九皇子，都會因為這小宮而曝在世人的麵前。

磐文帝最是重視皇家的麵，他是絕對不允許這類事發生的。當下咬牙切齒，腦海中就隻有一個念頭，不管這宮是因為知道沈妃的死因而出於某種目的在這兒裝神弄鬼，還是真的被沈妃的魂魄附了，都不能讓繼續張揚下去了。

衛軍們得了命令，齊齊衝上前去，有人按住宮的胳膊，有人按住了宮的脖子。

宮仍舊是梗著脖子，一副傲到不行的模樣，「你們竟敢對本宮無禮，本宮會讓你們死無葬之地的，陛下，臣妾死的冤枉啊，您答應臣妾的當真做到了麼？臣妾死不瞑目，臣妾沒有做過！陛下……」

最後一道撥出口的瞬間，那小宮瞬間翻了個白眼，像是魂魄被空了似的，整個人堆萎了下去，當即趴趴的坐在了地上。

衛軍們前一秒還費勁才能扭住小宮的子，轉而下一秒，就像是按住了一團棉花。

不敢置信的互相看著，再去撥弄那小宮的臉頰，試圖醒時，驟然發現，小宮竟然沒了氣息。

「啟稟陛下，這宮……咽氣了。」

驟然間，場一片嘩然。

震驚的一幕幕接二連三，於現場的人還沒來得及從前一段的影中反應過來，接著又被籠罩在了之後的影裡。

磐文帝提著龍袍上前，愣是要親眼確認了。

一眾嬪妃和監們被嚇到了，忙不迭跪了下來，「陛下，不可呀！」

對於他們而言，棺槨等都是不祥之，像磐文帝這樣真龍天子的份，雖然是邪不侵的，但最好不要靠近。

磐文帝卻顧不上那麼多了，提著龍袍就跑到了咽氣小宮的旁，給服侍的監使了個眼，監抖著手出去試探，電般的了回來，再將手指按在了那小宮的脖頸，聲音低且尖銳，「回陛下，當真是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