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6章不信其有

卓今言忍不住一個怔愣，下意識的看向了銀虎，麵上霎時間閃過喜。

小宮不明所以，怔怔的看著跟前二人。

「所以，你是這麼打算的？」銀虎雖不清楚卓今言的計劃，但大概猜到他要將時間挪到明日了。

卓今言頻繁點頭，「明天是個好日子啊。」

明天是沈妃出殯的日子，就算是皇帝再不想給沈妃麵子，終究還是要顧及到沈家和六皇子卓今齊的，所以不管這守靈多麼的不規範，送殯的儀仗都是不能了的。

那就說明，規格肯定不會小了。

「你說，今天還會有第二撥麼？」卓今言不答反問。

銀虎拉開堂和外殿之間的帳簾，映眼簾的一口棺材和外麵漆黑的夜，他深呼吸，又緩慢的吐了出來，「大概是不會了。」

卓今言也是這麼認為的。

「你先回去歇著吧，一切，靜等明天。」

小宮似是不太放心的樣子，又問了卓今言一些明天需要做的細節，這才緩慢著走出靈堂，出去的時候還知道著牆，選擇適纔出靈堂的陳舊腳印走。

卓今言看著銀虎將那臨時的床艱難收整起來，角揚起一抹傲的笑，「有沒有想過收了樓徹之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銀虎的眉頭跳了一番，不解的看向卓今言，「五皇子想要說什麼？」

「本王覺得你很適合混朝堂。」

「混朝堂」三個字還是卓今言跟林初曉學的。

銀虎聞言，角微微上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五殿下這是看上我了？」眉梢眼角都帶了些許傲。

卓今言肯定的點頭，「本王很喜歡你這個人，雖然用來作手下很難馴服，但越是這樣的人，越有魅力不是麼？」

「五殿下給多年俸？」銀虎的樣子似是真的很興趣一樣的，認真問道。

卓今言頓時喜出外，「隨你提。」

銀虎朗聲大笑起來，「好，這事兒我記下了，若到了收服樓徹之後，當真天下沒有我的容之所，我便來找五殿下。」

「好的，不管你將來有多慘，總之記得有本王接手，不會讓你無可去，午飯可吃的。」

明明是令人聽了可以開懷的話，但銀虎卻是開心不起來，「按照五殿下的意思，合著我隻能混到那個地步了？」

兩人四目相對，同時都笑了。

正在這時，靈堂外的遠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卓今言和銀虎同時一怔愣，下意識瞄了對方一眼，銀虎飛快的反應過來，三十六計，溜之大吉。

卓今言應聲出去的時候，還見適才那一撥衛軍又重返回來，這次跟卓今言說話的整個過程中，他們的關注點都是在後頭的殿中。

卓今言麵帶微笑，「你們去而復返，是又得到關於本網的什麼訊息了？」

衛軍的臉都不是很好看，畢竟五皇子殿下在這裡守夜，環境算是艱難的，他們幾次三番的過來，終究算是打擾。

可上頭既遞了訊息到自己這一層，若是不加以確認，終是不敢放心，萬一五殿下真的被人給陷害了發生什麼危險，他們這些當值的可付不起這個責任。

思及此，帶頭的衛軍歉疚地朝著卓今言拱了拱手，即便難以啟齒，也還是開了口，「小的知道殿下夜裡守在此十分的辛苦，但為了確保殿下的安危，小的們別無他法，請殿下諒解，適才小的們巡邏時看到了一個小太監，小太監說……說曾看到一個宮鬼鬼祟祟的跑來靈堂這邊，手中似還拿著一個利。為殿下的安危計，小的們隻能再次過來檢視，還五殿下諒……」

卓今言聞言，似是很詫異的樣子，挑了挑眉頭，愕然微張開了，「竟有此事？本王一直在這大殿之中，並未見到什麼宮啊？以防萬一，你們還是裡裡外外的搜查一番，本王的武藝和警惕，終究是不如你們的。」

卓今言十分的配合，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下意識的給衛軍們騰出了進去的路。

衛軍們顯然都很意外，換了一下眼神，因為五殿下過分配合了，他們反倒看起來很是不自在，有些踟躕不前，不敢真的進去搜查的樣子。

為首的那個一咬牙，冷聲道，「都沒聽到五殿下的命令嗎？為了殿下的安危，還不趕的？！」

下頭的人再不敢耽擱，當即應了一聲，便分兩隊在靈堂的附近開始搜查，裡裡外外的嚴找尋過一遍之後，最後就隻剩下了棺槨沒有掀開，搜尋細緻到一頭髮兒都不放過。

可是，別說是宮了，就連母老鼠都沒看見一隻。

「如此，怕是那小太監看錯了，隻要殿下這裡沒有危險的人便罷了，小的們先行告辭。」

出去路上，路過了外麵靈堂，衛軍們看到那幾乎睡死了的小太監，不由得停下了腳步，「陪同殿下一起在這裡守靈，他倒是先睡著了，真是不樣子。」衛軍們抬腳就要踹下去。

被卓今言當場嗬斥住，「住……別，這都是本王的意思，前半夜讓他先睡，等後半夜本王困了，便由他來守著，這裡若是真有什麼危險，本王會喊你們的，本王現在需要休息，沒什麼事兒的話，別再過來叨擾本王了。」說到後麵的時候，卓今言的語氣放沉，其中的不悅之，已不用再過分表現了。

衛軍們當即提起了自己的一顆心，再不敢造次，忙不迭的退出了靈堂。

著他們急匆匆遠去的背影，卓今言的雙眸微微瞇了危險的弧度，很顯然，適才那第一撥的訊息已經傳到樓徹那兒去了，他讓一個小太監再次給衛軍遞訊息，不過是想看看自己這邊是不是真的平靜下來了。

卓今言調整了一番呼吸，目漸次轉移到沈妃的棺槨上，陷了沉思，「希明日能夠順利，一切還要仰仗沈妃娘孃的幫忙了。」

拍了兩下棺材板，卓今言再沒說什麼了。

他是不信什麼牛鬼蛇神的，因為不信，所以才什麼都敢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