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4章說出真相（六）可惜，現在他也亮了眼睛，發現沈妃跟後宮的其餘人沒什麼分別，與其說磐文帝是眷沈妃，著，發現對自己的背叛而憤怒，不如說皇帝不了自己被愚弄。

這纔是最令他接不了的。

兩人僵持了許久，都沒有說話，各自在各自的緒裡。

好一會兒，磐文帝才開口，繼續剛剛的話題，但聲音已是冷了幾度，「此前，朕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你機會，可惜你一點都不知道珍惜，一再的怒朕，挑戰朕的底線。唐皇後被你親手所殺，如今你又將矛頭指向了秦皇後，這罪名，你可承認啊？」

沈妃哆嗦了一下，聊天歸聊天，直接就叩下「罪名」的帽子了，哪兒有這麼耍賴的？

當然知道磐文帝今天是玩兒真的，可是若自己死死咬住不肯承認，他也是沒有辦法，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跟事相關的人早就都被滅口了，人證都沒有，更何況是證了，磐文帝什麼線索都沒有，想憑著一兩句話就詐得自己承認殺害唐皇後的罪名，未免異想天開。

沈妃的眼眸流轉，靜靜道，「陛下，臣妾適才所言，隻能說明臣妾當年跟在唐皇後邊時，並非真如傳聞所言，了許多唐皇後的恩惠，但人在屋簷下，總要學會低頭，就因為曾經遭過唐皇後的不公待遇，臣妾就一定會反擊對唐皇後下手麼？臣妾覺得委屈，臣妾什麼都沒有做過。」

一言以蔽之，我跟著唐皇後有一些新仇舊怨，但那麼丁點兒的怨憤，本不值當我對唐皇後下手，唐皇後的死，與我無關。

沈妃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片刻之間，已然下定決心，自己今個要否認到底了。

當年唐皇後以拉攏扶持沈家和沈妃為名，大張旗鼓的以自己人的份將沈妃給搞到宮裡，將沈妃當是自己的擋箭牌，讓很多忍著私憤不敢發泄出來的宮妃們，找到了排解的出口，唐皇後也因此過了一陣子安穩日子，但沈妃和沈家，還隻能記著唐皇後和唐家的好。

在世人的眼睛裡，若是沒有唐家和唐皇後，就沒有沈家和沈妃。

不在執拗中發，就在執拗中滅亡，沈妃終究還是轉變了，可的轉變悄無聲息，無人知曉。

就像是沈家悄無聲息的往後宮中遞進來的毒藥一樣，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沈妃篤定當年沒有留下任何的證據可供調查，因此，就算是紫嫣還活著，自己背上了殘害秦皇後的罪名，也不至於死的。

磐文帝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他隻是扯了扯角，狀若十分淡然的樣子。

隔壁耳室中的沈老夫人，早就雙發了。

宮時是抱著提前給沈妃娘娘提供訊息，讓有所準備的想法的，但自打被磐文帝截胡了，傳遞訊息變一同探了，老夫人也就不抱有幻想了，想著沈妃殘害秦皇後的事，怕是要就此被揭開了。

這在當時的沈老夫人心底深，已是事最壞的結果，可萬萬沒有想到，磐文帝竟還有空閑，翻找出當年唐皇後和唐家的事。

對於沈家人而言，當年對唐家的謀和算計，是他們一直都不想揭開的傷疤。

沈老夫人更是謀劃人和執行人之一，怎會不清楚。

本來想著，就算是殘害秦皇後的罪名落下了，自己兒多多還能撿回來一條命，靠著六皇子的關係和沈家的扶持，皇帝總歸會網開一麵的，要麼是待在冷宮，要麼是降位。

可若是連帶著唐家和唐皇後的舊事一起翻出來的話，沈妃活下去的幾率，就極低了。

沈老夫人癱在地上，冷汗涔涔，甚至不敢繼續聽牆角了，眼淚已止不住的往外流。

十分後悔，當年不該為著整個家族的所謂榮耀，將兒送宮中，若是兒按照婚約嫁給那個人的話，現在應該過著平平常常的日子了。

隻可惜，他們為兒選擇了最為兇險的道路，現在就要親眼看著兒懸吊在懸崖邊上，隨時都有掉落下去的可能。

「老夫人，您沒事兒吧？要不要奴婢去給您端杯熱茶，驚呢？」

宮的聲音的傳了過來，沈老夫人聽得心驚跳，木然的擺了擺手，一顆心早已沉到了穀底。

隔壁間，再次傳來了皇帝的聲音，「你若是不想承認也好，等朕調查出來後，一切都坐實了，辦起來也會更穩妥，到時候老六也說不出什麼，沈家……更是說不出什麼。」

沈妃一個哆嗦，當即意識到了什麼。

是了，皇帝已經將抉擇的權利到了自己的手裡，磐文帝的意思很明白，若是現在就承認殺害了唐皇後，那麼唐皇後的死，就隻跟沈妃一人有關係，可是如果否認，等磐文帝親自調查出來當年的真相，沈家都會被牽連進來。

沈妃猶豫著，不敢開口。

磐文帝說道，「紫嫣可是在你最信任的人檢查過後，方纔被送到葬崗去的吧？都能夠活著回來，當年你們殘害唐皇後的過程中，任何一個知人，都未必被斬斷的很乾凈吧？沈妃，你就如此的有信心麼？萬一哪裡掉了什麼小細節呢？」

沈妃已經徘徊在崩潰的邊緣了，但仍死死咬著牙，堅守著最後的倔強。

磐文帝蹲下，跟沈妃平視，「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是要跟沈家同歸於盡，還是你自己上黃泉。」

頓了頓，磐文帝又道，「哦，朕差點忘了，還有老六呢。」

沈妃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了出來，唐皇後那會兒，老六還不在，這次秦皇後的事，更是自己自作主張，就算是磐文帝當真要查，也不幹老六的事。

「十……九……」磐文帝突然開始倒數，臉上的表莫名狡黠，「沈妃，你的時間不多了。」

沈妃的腦海裡一團麻，突然閃過了許多個臉孔，有父親的，有母親的，還有沈家許多親人的。

的眼淚直接充溢位了眼眶，潤了臉頰，「陛下……」

「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