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3章說出真相（五）同第三個問題相比，磐文帝的前兩個問題，簡直就不做問題。

也是在聽到他直言質疑「唐皇後死因」的這一刻，沈妃才恍然意識到，原來前兩個問題，都隻不過是鋪墊罷了。

可是自己，已然錯過了前兩個問題時說真話的機會，這就像是一個慣的猜測，連續三個問題，若是前兩個沈妃都講的假話，那麼第三個，就算說的是真的，依舊會被磐文帝看作為假話。

若前兩個說的是真話，第三個說的是假話，那麼因此而僥倖逃的機會，倒還更大。

但在不知道磐文帝問及唐皇後的況下，沈妃下意識的就吐出了假話，這就導致了麵對第三個問題的時候，不管說真話還是假話，在磐文帝那兒，都已經不重要了。

沈妃的心一沉再沉，思緒似乎電火石之間就回到了唐皇後還在世的那會兒。當時自己還是後宮之中一個普普通通的妃嬪，靠著唐皇後的扶持，纔有機會進來，所以一進來便被看作是唐皇後之流，那些個暗中跟唐皇後作對的人，不敢去明著找唐皇後的麻煩，便隻會暗地裡沈妃，初宮時，一不小心就踩雷的經歷，甚至現在想起來都還很是心驚跳，那是這輩子都沒辦法抹平的傷痕，也正是那將近一年的委屈和忍耐，才造就了之後殘忍嗜的沈妃。

將近一年的蹉跎，幾乎忘記了唐皇後當年的引薦之恩，倘若自己在後宮中當真過著的是好日子，那倒是「恩德」了，可終究還是了破破爛爛拚湊的需要熬的日子。

想到自己曾不止一次的跟唐皇後遞話，說自己遭了什麼樣的苦楚，甚至有一次，自己在拜訪唐皇後時，等在殿外過程中，就曾聽到唐皇後聽下麵的宮稟報，宮詳述自己是如何遭其餘妃嬪們排的。

可唐皇後當時是什麼反應呢？

就隻是冷冷一笑，說：若是這點兒苦都不得，以後還如何在宮中熬日子？

當時的沈妃心裡有多涼，現在還記得，大概也是從那句話之後，才徹底不再信賴唐皇後了。

以至於後來，在沈家人的勸說下，直接對唐皇後下了重手。

時至今日，沈妃一點兒都不後悔，深以為唐皇後落得那樣的下場，都是應得的，再說的那個兒子——卓今然。

他就不是當皇帝的料，他憑什麼！

看過這麼多的皇子從小長到大，沈妃深深以為，自家的老六是最適合當皇帝的一個，他有著殺伐般的果決，能夠帶著奉蒼髮展壯大，甚至若是他當了皇帝，奉蒼都有希吞併伏商和西決。

可是這份野心，一直都被母子倆深深埋藏在心底，他們臥薪嘗膽，總算是熬到了出頭之日，沒想到，出頭的那一天，也是沈家和沈妃落寞的開始。

沈妃現在也說不好，這一切是否跟老六搭上樓徹有關聯，總之，自己今天要麵臨的最慘的結果，左不過就是去見閻王。

諸多愁緒從腦海中一閃而過，沈妃緩慢抬起頭來，對上磐文帝的眸子，「陛下，真話在這一刻，還重要麼？其實您的心裡早就有答案了，既然您已經認定了那個答案，又何必的跑過來問臣妾呢？」

磐文帝角扯起一抹嘲弄的弧度，「朕適才來你宮苑的路上，走在宮道時突然想起了一件往事。據說當年你宮之前是有婚約的，當然，並非公開的婚約，而是兩傢俬下商議好的，但是南方那邊家族沒落，他堅持科考，希能夠再次將家裡的頂梁給撐起來，也正是他苦苦熬讀的那些日子，沈家將你送了宮中，當時若非唐皇後在朕的耳邊說你諸多的好話，朕大概不會收你。所有人都說，沈家和沈妃，是唐家和唐皇後一手扶持起來的，但若這扶持是發自你們心的話，唐家和唐皇後該收到的是恩才對。」

隻可惜，他們收到的是「恩將仇報」。

沈妃的角閃過一抹苦，咬了咬畔，將那抹苦給吞噬掉了，皇帝突然提到那個人，這是在給自己敲響警鐘，也是在試探，自己現如今究竟還是否在乎他。

「陛下，臣妾和沈家，跟唐家和唐皇後之間，並沒有多麼複雜的關係，您想得過多了。」

「朕現在說的，可不是唐家和沈家，而是你宮之前的婚約。」磐文帝強調了一番，「如果朕沒記錯的話，那人現在也是朝中重臣了。沈妃應該不至於忘掉他的名字吧？」

沈妃的心頭一咯噔，他這是在給自己提醒。

但麵上猶自還在強忍著，不能讓皇帝看出半點端倪，「陛下，您今日過來，不會就想跟臣妾聊這些舊事吧？」

這樣轉移話題，未免太過直白了，磐文帝心中嘲諷，對上沈妃的眸子，「看來沈妃當真還介意那人啊。」

磐文帝心頭憤懣，想到自己自以為最在乎的妃子，竟然多年來都是在哄騙自己的，心裡竟是另有其人。

腦海中突然竄出了那一晚沈妃以為自己已經睡下了，那瞬間嫌惡的反應和作。

磐文帝簡直比吞了屎還要噁心，他自詡是個聰明人，看人也比較準，卻多年來被一個人給耍弄了。

如此深藏不，如此鑽營狠，自己竟還以為是這後宮之中最為溫良慈和的存在，磐文帝憤懣不已，為自己被矇騙多年而怒憤，更為這樣的子睡在自己多年而到噁心，一時間臉漲紅。

沈妃雖還不敢抬起頭來直視磐文帝，但從他淺的呼吸聲中，能夠聽出對麪人緒的起伏。

沈妃心下一涼，其實後宮中的人，沒有幾個是手上乾淨的，為了生存下去，多多都會有一些自保，久而久之的，自保就會變主的殘害，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

這一點，磐文帝心裡必然很清楚。

隻不過，沈妃多年來為自己打造的就是一副截然不同的人設，這也是磐文帝為什麼對十分信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