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1章說出真相（三）對於當年，其實紫嫣並沒有說很多，隻略微的提點了一番，磐文帝便已然明瞭。

他走出大殿門檻時，麵冷凝的像是要劈下一道雷似的。

「適才你說，沈家的人宮來了？」良久之後，磐文帝側目看了眼侍太監。

公公點頭稱是，「回陛下，沈家老夫人在宮門口等了一會兒，皇後那邊便準許了，雖說沈家老夫人此番宮來是未按規矩走的，但據說是沈家的人一直都瞞沈妃的狀況，所以沈老夫人不知，此番，是剛知道，所以心切，才急奔過來，都沒時間提前遞帖子上來。」

皇後娘娘當然不可能蠢笨到被沈家老夫人這麼簡單的說法給迷住，更不會是因此而容，隻是權衡了一番當下的局麵，意識到當下這個時候，放沈家老夫人宮去，纔是最應該做的。

至沒有讓老人家就那麼等在宮門口，至於後頭要不要讓們母相見，那就要看皇帝的意思了。

皇後的做法很明智，這不，現在抉擇權便落到了磐文帝的手中。

他遙著遠方，久久沉思著，似是在思考著什麼嚴峻的問題，好一會兒了，才長嘆出一口氣來，「裡頭的丫頭，暫時關天牢，讓羿夫人再來給皇後娘娘看一看，請沈家老夫人到勤政閣稍坐片刻，朕先見了，再與一同去見沈妃。」

公公心頭微頓，雖然疑滿滿，卻還是按照磐文帝安排的去做了。

林初曉回到皇後寢殿的時候，皇後已筆直坐在床榻邊上，衫穿戴好了，發簪也簡單了幾個，妝容簡素的在那兒品茶。

「紫嫣已被下令押了天牢，接下來就主要看陛下那邊了，不過據本宮的觀察，這次**不離十。」

林初曉走上前去，皇後示意坐下。

「隻可惜，他下定決心，終究也就隻是除掉一個沈妃而已。不能拖著沈家一併下水。」

林初曉麵無表，想起了一句話：還要啥自行車啊！

現在倒還沒想到什麼沈妃和沈家，而是隻關注到一個點：紫嫣的命。

說到底，這是一個被利用的可憐人，不管是之前倒向沈妃，還是現在倒向皇後娘娘，終究逃不過被擺布的命運。如今被押到天牢中，怕是逃不了送命的命運。

林初曉心思微，開始琢磨著，怎麼能留下這丫頭一條命。

但很顯然，隔壁的皇後娘娘思忖著的，卻是另外的事。

當然很想要一勞永逸，隻不過沈妃和沈家，終究是牽涉到六皇子的，若是連同沈妃和沈家都一同倒下了，那六皇子在朝中的地位，終究是保不住的。

倘若磐文帝當真如此抉擇，那麼不出三個月，怕是立老五為太子的詔令就會下來，但皇後幾番回想了一下磐文帝適才的表細節，都十分確信，他沒有打算放棄六皇子卓今齊。

秦皇後微微嘆息了一聲，不說話了。

甚至翻出唐家的歷史，唐皇後的命，都隻是拽下了一個沈妃而已。

當下磐文帝比較看重的，終究還是他的江山，是否後繼有人。

沈老夫人在得知皇後娘娘已經下令讓宮時，還很是開心，以為宮人們會直接將帶到沈妃的宮苑裡。

可是沒曾想，宮的過程中，連續有兩撥人過來找指引自己的那個小宮，更是連續兩次改變了在花園裡行走的方向，小宮先是說帶著老夫人在附近轉一轉，接著聽到一個傳信小太監的話之後，又突然說皇帝要見。

老夫人心下一滯，暗道不好，方纔意識到，皇後娘娘雖然表麵上答應說讓宮來，但實際上，還是稟報了皇帝陛下。

這會兒皇帝想要見自己，雖不會一通數落，終究還是要旁敲側擊的，就是不知道，磐文帝那邊，對於紫嫣的事知道了多，他是否已經見到紫嫣了？

沈老夫人的心七上八下的，直至站到勤政閣的門外時，臉已經慘白的沒有一了。

侍恭恭敬敬的過來請老夫人進去，老夫人卻怔愣了一瞬，才遲疑著邁開了步子。

勤政閣，肅穆莊嚴，安靜的恍若無人之境，磐文帝就端坐在龍椅的後頭，正伏案看著什麼，聽到老夫人的腳步聲，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是完全忘記了命沈老夫人進來這事兒似的。

沈老夫人就尷尬杵在地中央，平平常常的朝著皇帝見了個禮。

說來也怪，往常宮單獨見皇帝的時候也有，卻從來都沒有這次這麼的氣氛不同。

直至老夫人尷尬的覺口像是悶了一口痰，幾咳嗽，卻還強忍著想要憋住的時候，磐文帝的腦袋總算是從書案中抬了起來，像是剛剛想起來有沈老夫人這號人在這兒，他恍然的「啊」了一聲，「老夫人，快坐。」

老夫人作仍然很是拘謹，尷尬笑了笑，就近找了個位置坐下。

「朕聽聞，沈老夫人想要見沈妃？」

沈老夫人剛剛沾了凳子的屁又抬了起來，「回陛下，是的，臣婦。」

「你坐啊，別這麼多的規矩，都是自家人，見麵何須有如此多的規矩。」

老夫人的後背已是冷汗涔涔，這話磐文帝以前見麵時也常說，但語氣和神態同這次的完全不同。說不上來的異常，就是讓人覺到很是口不對心，很不舒坦。

老夫人的心頭更是揪著難，甚至開始有些後悔了，自己今個，是不是不應該宮來。

「老夫人剛好跟朕想到一塊去了，朕也許久都沒見到沈妃了。不如，一起吧？」

沈老夫人的心「噹」一聲，像是被什麼東西敲擊了似的，抖的怔愣了一瞬，瞬間忘記了反應。

等回過神的時候，磐文帝已經起從書案後頭轉了出來，走到老夫人前了，「老夫人知道沈妃被足的事了吧？」

沈老夫人尷尬的扯了扯角，「是啊，就是昨日夜裡方纔知道的，所以今個才如此不懂禮數的想要宮來見一見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