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見的許家文,一如既往的夜習慣到書房坐一坐,這是慣例,每日臨睡前會在這獨自一人呆會兒。
可今天有所不同,他真的在辦公,首當其沖就是手裡一封朝廷催促令。
此催促令也非尋常軍令,措辭嚴厲不容置疑,究其原因,北方戰事徹底掩蓋不住,到了盡人皆知程度。
之所以被大家知,還不是延開山打了大敗仗。
石林出西到關外,看似時間不長實則已足月餘,當時他走那會,李雲已經把對方徹底圍困在黑水穀。
那可是睛心關的主力部隊,絕不是五萬魚餌平民可比的,如此陣仗朝廷再不知道,那皇帝老二就真不用乾了。
北方失手睛心關危在旦夕的摺子如雪花般湧進朝堂,這個時候朝中大臣盡皆嘩然,唯獨人家軍機大臣——羅中堂穩坐釣魚臺!
他早先就不斷上奏過,先是說:北方有異恐是大匪患,後改口稱大概率異國侵,不管如何他都算是恪盡職守了。
現在北方戰事傳來大局已定,人家也有言在先,一點責任都沒有,低頭看著在朝上大發雷霆的皇帝,羅大人心裡就不由自主的著樂。
善於審時度勢的他,又可以繼續潛伏了。
最後朝中大元議論結論就是,必須增援睛心關。從前方傳來報判斷,這次敵人非比尋常,是有組織有預謀的國家間侵略,一旦讓其扣開北方門戶長驅南下。
國家將陷被,加之南方流民,東方坐山觀虎鬥,他們又一次想到了西大門的——雀翎關!
這個所有人印象中,戰力最強之地。
於是許家文收到了這份令,命他在規定時間到達指定地點,違令者——殺無赦!
這次不再是虛假意而是真格的。他早就從石林口中得知北方戰事,可沒想到這位仙長做事如此殺伐果斷,從上次見麵到現在。
短短月餘,四關之一北方重城,就變了一孤島,眼睜睜看著拱衛節點被拔除而無能為力。
幾十萬大軍灰飛煙滅,到最後甚至連敵人影子都沒看見,據傳回來的報說:隻看到了一堆草人還有穀燒焦的。
問題是那些還是他們自己的五萬魚餌部隊,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原本這些事和他沒有一點關係,誰不知道現在四大關卡均是同朝廷貌合神離,可是最近他的心出現了搖。
仙長那邊怎麼樣了?若是他真能掃清西麵患,自己不介意同朝廷繼續奉違,可若是解決不了,就要派兵了。
哪怕真有反意,在大是大非麵前也不能坐以待斃,沒看就連東麵那傢夥都象征的出兵了嗎?
就在他猶豫不決節骨眼上,石林來了。
正在看著手裡命令的許家文愁的不知所措,突然一抬頭看見麵前站著一人,懷裡抱著個大球,正一眨不眨盯著麵前那道令。
這一嚇不要,許家文愣是一聲沒吭的楞了五分鐘。
這段時間他就覺得自己腦袋不夠用,連喊本能都忘了,要不是一眼認出此人是石林,此刻屋早已一團。
五分鐘過後,還是許家文率先開口說話:“我說仙長大人,您這真是差點嚇死晚輩了。要不是我認出您來,真要一時控製不住喊出聲了。”
這話一點不假,他就算不錯的了,突然一個大活人出現在你麵前,換誰不嚇一跳?別忘記這裡是哪?大帥府啊!
守衛森嚴、明暗哨日夜不斷,別說是個人就連蒼蠅都不該進來。可偏偏有人悄無聲息出現在你眼前,若此人心懷歹意要了你的命,外人都不知道。
石林一聽笑了笑,隻一會功夫便把朝廷命令看了真切,沒說什麼而是直接詢問起北方戰事來了,聽許家文娓娓道來再兩相結合,一切就明白了。
“許大人,不用愁眉不展。我這次回來就是告訴你一聲,關外之敵已基本清理乾凈,或許有個把網之魚,但我相信憑你本事應該不在話下。”
“現在你是不是該考慮考慮履行承諾了?”當初三人商定,隻要解除雀翎關以西患,他們便可考慮按兵不。
如今人家辦到了,這個皮球就又推到許家文頭上。
真心話,他許家文字意是維持現狀,既不得罪朝廷也不偏向石林,最好維持難得平衡。
不說從中獲益也是左右逢源吧,可如今一邊他出兵,一邊他表明立場,著實讓他夾在中間異常煎熬。
並且今天這個石林同往日有所改變,懷裡始終抱個圓滾滾東西,他們這些靈族搗鼓些稀奇古怪玩意,誰清楚那又是什麼?
看樣子像是活,還不時彈彈呢?
石林也不著急,就這麼靜靜等對方回答,反正他的工作就是讓對方按兵不,你這猶豫再三也是變相達到目的。
可總不能一直這麼僵持吧?最後許家文說給他幾天時間,自己派人出城看看核實核實。
這個理由找的恰當,石林沒有反對之意,於是二人約定七天後依舊這個時辰見麵。
這頭剛把石林打發走,那頭許家文便稍稍從暗到溜了出去,親自找王達商量,同時暗中命令手下心腹,潛出城,分幾路檢視關外到底怎樣了?
看似謹小慎微作,均沒有逃出石林法眼,當然他一個人是萬萬做不到,可別忘記人家懷裡抱著誰?
三眼螳螂大軍就在城外休養生息,夜半三更誰會沒事注意幾隻天上飛的蟲子。
別看它們大傷未愈,可用來偵查絕對是手到擒來。
把蟲母往腦袋上一頂,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事。
“你見的那個人類,出了住的地方往南去了。”
王陛下一邊啃著新鮮魔,一邊告訴石林對方暗中小作。
一聽往南,就知道一定是去找王達了,幾乎是前腳許家文剛邁步進沙金街的小院子,石林後腳便到。
要論這院落的悉程度,他不比二位差,想當年自己可是在這實在住了一段時日,一功夫蹲個墻還不是駕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