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如煙是臨時起意要跟著母親去鄉下的，毫無準備，便對畢湘茹說「媽你再等等，我去樓上收拾下東西。」

畢湘茹叮囑一句「多帶一套換洗服啊，你外婆家遠，今天咱們不回，估計後天纔回。」

「哦，好的！」

今天驕當空，春日的氣息越來越濃，昨日才剛出一點芽的樹枝上，今早已經綠意蔥蔥。陶如煙換了一早日春裝，白高領薄款打底，外麵配了一件雙排扣呢中長款大。

把長發綁了起來，化了個淡妝。

這一打扮保暖而又輕薄，冬天裡總是裹得臃腫，忽然換上春裝，人的心都跟著變得輕快起來。

將充電跟補妝餅丟進包裡，又收拾了一套換洗服，陶如煙這才拎著小行李袋下樓。

畢湘茹已經收拾好了，今天倒是沒有穿旗袍，跟陶如煙一樣，也穿了件呢大，不過是駝的，裡麵是一件長款的米白。

畢湘茹見陶如煙收拾好了，便拿上車鑰匙，對陶如煙說「幫我把那幾箱子東西搬到後備箱吧。」

陶如煙詫異過去，看到了三四個打包好的紙箱子。

「是什麼？」

畢湘茹說「是一些我們不穿了的服，還有一些零食、禮品什麼的。」走過去，跟陶如煙合力搬起一個大箱子，朝著屋外走，邊走邊說「一年到頭就回去這麼一回，鄉裡鄉親的見了麵，也不好空著手。」

「再說，平日裡你外婆的老宅都是鄰居們在照看，逢年過節你堂舅他們去祭拜他們父母的時候，也不忘給你外婆外公燒點紙錢。他們都住在村裡，這些服，都是好服。」

陶如煙聽著，也覺得這樣很好。

以前還住村裡的時候，也有兩戶人家的親戚住在城裡。每次親戚們回來，都會帶著幾個袋子，大人小孩的服都有。

陶如煙想到畢湘茹平時的穿風格，就打趣說「媽你材好，服都是時髦的款式。村裡嬸嬸舅媽們穿著合適嗎？」

旗袍這種服，是很挑人的，一般的婦人哪裡穿得出來那種氣質啊。

「也不止是我的服，還有其他鄰居們不要的。扔了怪可惜的，你外婆他們村有個傻子人一定是需要的。像啊，有服穿就不錯了，哪裡會挑呢？」

「那倒也是。」

畢湘茹穿的是高跟鞋，不方便開車。

將導航定位好，對陶如煙說「你來開車，我昨晚有點兒失眠沒有休息好，我在車裡瞇會兒。」

「好。」

陶如煙驅著車平穩駛行，車子過高速收費匝道的時候，畢湘茹醒了一下。問「上高速了？」

「嗯。」

陶如煙見畢湘茹困得很，便問「媽你睡眠質量不是很好麼，怎麼還失眠了？」

畢湘茹打了個哈欠，換了個姿勢，靠著車背繼續睡。過了會兒，才說「也不知怎麼的，最近多夢，總睡不好。」

「這樣有很長一段時間了麼？」

畢湘茹嘆了口氣，才嗯了聲。

陶如煙擔心長久失眠下去會不好，便說「要不要去看看中醫，我聽說有很多人失眠，都是出了問題，找個可靠的老中醫看看，說不定能治好呢。」

畢湘茹「好，回頭去問問有沒有好點兒的老中醫。」

「嗯。」

畢湘茹的家不在京都，而是在濱江市那邊，臨封縣。從濱江市開車到臨封縣，隻需要兩個多小時，但從京都開車過去，則需要七個小時。

他們坐飛機去更快，但東西太多，加之轉車也麻煩，畢湘茹這才決定開車。

車子開出臨封縣的高速路口，陶如煙見前方堵得厲害，便更改了一條線路。

盯著新線路，對畢湘茹說「咱們得走這條路，是省道，要比之前的路線多開二十多分鐘。前麵太堵了，就走這條吧。」

畢湘茹沒有意見。

看了看時間，都中午了，便說「找個小飯館吃點飯了再走吧。」

「嗯，好。」

兩人隨便在街邊的一個小飯館對付了一頓，這才重新出發。

一頓飯吃完，臨封縣已經開始下起了大雨。

陶如煙開啟雨刷，到納悶，「這個天怎麼會下這麼大的雨？」按理說，春天一般都是細雨，這雨卻跟夏天的雨一樣磅礴。

「這邊多雨水。」

畢湘茹也不困了，拿著手機給堂哥打電話，告訴他們還有一個多鐘頭就能到。

就在這時，行駛在他們左邊的一輛紅的轎車，突然跟失靈一樣地超前急沖而去。

陶如煙匆忙一瞥，看見車子前排坐著兩個十分年輕漂亮的孩子，沒看錯的話，那車的人，應該是一對雙胞胎。

陶如煙下意識降低車速，眼睜睜看著那輛車衝撞到護欄上，直接把護欄撞毀。接著，連人帶車衝下懸崖！

陶如煙猛地急剎車停在路邊。

驚魂未定地抬頭，沒看見車，隻看見車子下懸崖時在懸崖邊上掛出來的痕跡。

剛才急剎車的時候，畢湘茹的腦袋差點撞到前擋擋風玻璃，好在安全帶護住了。

畢湘茹拍拍口，盯著那被撞壞的護欄，愕然問道「剛纔是不是有一輛車衝下去了？」

陶如煙點點頭，說「車裡有兩個孩子。這下麵是懸崖吧。」之前看過路外，是數十米高的懸崖，懸崖底下是一條大河。

今天雨這麼大，河裡的水不知道多急湍，這兩人掉下去了，還能有命嗎？

陶如煙趕拿起手機，第一時間打電話報警。

結束通話電話，陶如煙和畢湘茹一起下車，走到路邊，小心翼翼地朝懸崖外去。隻見，那寬廣的河裡，落了一輛紅的車子，車門被開啟了一條口子，有一個人正在往外麵鑽

陶如煙嚇得。

看見那個人從車爬了出來，趕對吼道「小姐！那邊有一塊大石頭，快遊過去！」

那人像是聽到了陶如煙的聲音，朝著那塊大石頭了過去，一咬牙，力地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