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的時候,梁千歌是真的狠心,真的沒準梁小譯吃東西。
已經減了幾天了,現在放鬆,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梁小譯咬著筷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滿桌子的。
梅姨看不過眼,去了廚房一下,然後再出來的時候,瘋狂給梁小譯打眼,梁小譯福至心靈,突然「哎呀」一聲,彎腰說:「我筷
子掉了。」
他撿起筷子,站起來說:「我去換一雙。」
說著就要往廚房走去。
「啪嗒」一聲,梁千歌把自己的筷子放到碗上,一手住兒子的肩膀,讓他坐回去,同時說:「我去給你拿。」
梁小譯還想掙紮,梁千歌已經快步走進廚房,再出來時,手裡端著一盤,裡麵有排骨,有燒,還有幾條小黃魚。
梅姨和梁小譯立刻把頭埋下去。
梁千歌端著那盤走出來,放到桌上,問:「梅姨,怎麼廚房還有菜沒端出來?這是給誰留的啊?」
梅姨睜著眼睛說瞎話:「給,給薄總留的。」
梁千歌挑眉:「哦?我不是說了他不回來吃嗎?」
梅姨乾笑:「做,做宵夜嘛。」
「宵夜吃這個也太油膩了,而且他沒有吃宵夜的習慣。」梁千歌把碗放到自己麵前,說:「那就我吃了吧。」
梅姨敢怒不敢言,隻能訕訕的笑著。
梁小譯委屈的繼續吃水煮白菜。
突然,梁千歌又開口:「小譯。」
梁小譯看向媽媽。
梁千歌夾著一塊紅燒,說:「也不能一點都不吃,你吃點。」
梁小譯眼睛一下亮了,他都不敢相信這是媽媽能說出來的話,他趕把自己的碗遞上去,殷勤的說:「好好好。」
「但就這麼吃不行。」梁千歌說著,起去廚房倒了碗開水,回來把紅燒放進水裡洗乾淨,等把油都洗得看不見了,整塊從
紅的變白的了,才放進兒子碗裡。
梁小譯:「……」
了,梁小譯還是含淚吃了,總比沒有好。
正在這時,外麵門鈴響了。
「應該是寧。」春堇率先站起來,讓梅姨坐著繼續吃,自己去開了門。
門外風風火火跑進來的,果然是寧。
寧很久沒看到梁千歌和梁小譯了,一進來就把梁小譯抱起來,梁小譯也沒力氣抵抗,隻能任由乾媽上下其手。
梅姨笑著去廚房添了碗筷,寧坐下來先吃了一口排骨,一臉陶醉的說:「還是梅姨做的菜合我心意!」
梅姨滿臉都笑出了褶,寧家幾個孩子都是看著長大的。
梁千歌倒是注意到寧穿的有些隆重,問:「你這是從哪兒過來?」
一提這個寧就不高興,悶著臉說:「相親。」
春堇說:「給我發微信,讓我給打電話,說我找有急事,好逃出來。」
寧一拍桌子,非常不服氣:「我年紀又不大,我就不懂了,為什麼就非得讓我定下來?而且我有喜歡的人了,他們怎麼就不肯
聽我的!」
梁千歌想到了楊廷,問道:「你和楊警現在怎麼樣?」
寧一噎。
春堇在旁邊吹著湯,說風涼話:「人家刑警同誌還是不搭理。」
寧瞪了春堇一眼,想說什麼,最後又沒說,隻是期期艾艾的著梁千歌,扁著說:「你能不能幫幫我……」
梁千歌後退一點:「我怎麼幫你?」
寧湊上去些,揪住梁千歌的角:「你和老楊……」
「……也不是很。」
「梁千歌!」
梁千歌嘆了口氣,撓撓臉問:「那你要我幹什麼?」
「就勸勸他,說點我的好話之類的。」寧的要求也不高:「我覺得他還是對我有誤解,我怎麼說他都不信,咬死了我是玩玩而已
還總我小朋友,誰家小朋友有36D!」
梁千歌睜大眼睛看向寧的膛。
有36D嗎?墊了吧。
寧的尺碼還能不知道?
梁小譯聽不下去了,放下筷子,板著臉說:「我吃完了。」
梁千歌看他把菜都吃完了,就沒說什麼,看著他進了書房,又轉頭問寧:「就是幫你說說好話是吧,好,我找個機會說一下。
」
寧很委屈的說:「如果我真的被爸媽嫁功了,我看他楊廷後不後悔!」
的事一直是筆糊塗賬,梁千歌也不知道說什麼,一向都不喜歡乾涉別人的,嗑「奇景」都是自己嗑的,也沒在
春堇和祁老師中間做點什麼。
三個人難得聚在一起,氣氛好,春堇和寧就喝了點酒,梁千歌不能喝酒,就喝的牛,到快十一點的時候,寧已經喝醉了
坐在沙發旁邊的地上,抱著膝蓋在哭。
「楊廷是個混蛋!」
突然罵道!
梁千歌看了眼房間,幸虧小譯的房間隔音好,應該沒被吵醒,但大半夜這麼嚷嚷,還是不太好,就按著寧的後頸,一邊給
按,一邊說:「好好好,我們都知道,楊警是個混蛋。」
寧罵完又開始哭,哭著哭著,趴在梁千歌的膝蓋上,就睡過去了。
春堇沒喝多,一直都是有自製力的,見寧那個可憐兮兮的樣子,嘆了口氣,把酒杯放下,跟梁千歌一起把寧送進客
房裡。
關門出來後,春堇看了眼牆上的時鐘,說:「行了,我也該走了。」
梁千歌說:「就在這兒睡吧,都這麼晚了,而且你還喝了酒。」
春堇搖搖頭:「明天早上有個會。」說著,拿出手機,開啟打車,了一輛計程車。
「那我送你。」梁千歌說著,回房間拿了個件外套,披上後,挽著春堇的手,一起等電梯。
春堇說:「不用了,我又沒醉,又不是走不了路。」
梁千歌不跟廢話,電梯們開了後,就拉著進去。
這個時間小區已經沒什麼人了,計程車隻能停在小區大門口外,梁千歌和春堇慢慢的像散步一樣走過去,剛到了大門口沒一會
兒,計程車就到了,春堇站在車邊,轉突然看了梁千歌一眼,又看向的肚子,手向梁千歌的肚子。
什麼也沒說,隻是了一會兒,就轉上了車。
梁千歌直到離開,才手也了自己的肚子。
喝了酒的人,難免有點。
春堇說沒喝多,但平時,春堇是非工作需要,不喝酒的人。
今天喝了,說明,應該也有什麼心事吧。
梁千歌原路走回去,出電梯的時候,卻發現家裡大門是開著的,剛纔出去明明關門了。
梁千歌頓時警惕起來,順手拿起門邊的雨傘,一低頭,纔看到門口的地毯上,多了一雙悉的男士皮鞋。
拿雨傘的手一鬆。
臥室裡傳出聲響,梁千歌進房間,就看到薄修沉正在床前解領帶。
聽到後的聲響,男人轉過頭來:「去哪……」
話音未落,門邊的小人突然上前,牢牢的抱住了他。
薄修沉頓了一下,手指將解了一半的領帶鬆開,擁著,低首問:「怎麼了?」
梁千歌搖搖頭,隻是把薄修沉抱得更了,然後說:「沒什麼,隻是突然覺得,自己好幸福。」
比起寧的求而不得,比起春堇的心如麻,真的,真的,是最幸福的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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