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絨的騙婚是蓄謀已久的。
方絨有野心,一開始就有。
最開始,祁正是在首都電影學院代課,當天的課因為有他這位國民男神出現,全場滿,連走廊裡都站滿了非本係學生。
方絨在那堂課坐第一排,看祁正的目充滿了崇拜和欽慕,隻是麵對這種目,紅已久的祁老師,早就習慣了。
那堂課開啟了他們的接。
祁正的代課,本來就是偶一為之,他是首都電影學院畢業的,當初他的老師,已經為學院三大最高資歷教授之一,祁正去探
老師,恰逢老師發燒住院,祁正就去代了那麼一堂課。
方絨在下課後追上了祁正,說已經畢業了,今天是回學校拿資料的,聽說祁正會在學校上課,才借了在外拍戲的學妹的學
生證,過來看男神。
說他是祁正的,喜歡他很多年了,如數家珍的說出了祁正的每部戲的角名,甚至知道祁正曾經出過一張唱片。
出過唱片這件事,外界很有人知道。
祁正當時有些驚訝,他相信了方絨真的是他的。
雖然很久以後他才知道,他的資料在網上或許沒有那麼全,但是作為電影學院優秀畢業生,在學校的圖書館裡,他的這些過
去,本不是,隻要你有心去查,就能查得毫不差。
方絨說快簽公司了,問祁正有沒有什麼意見,告訴祁正之前拍了一部電視劇,說了名字,但祁正沒有聽過。
圈的經紀公司多如牛,剛出校門的孩子容易上當騙,被人騙簽賣契的也不是沒有。
考慮到對方畢竟是自己的,祁正說了自己經紀公司的名字,說,這家公司很正派,如果你有實力,可以接洽一下。
後來方絨真的簽約進來了。
在公司走廊見到這個小姑娘時,祁正還有些驚訝,公司副董告訴他,「這是你的學妹,來應聘時,張口就說,此生最大的心願,
就是和祁正一起拍戲。」
祁正那時就笑笑沒說話。
方絨的約是最低階的E簽,分,福利低,當然簽約年限也低,就是一開始就沒把你放在眼裡那種。
有句話近水樓臺先得月。
祁正那時候剛剛拿下公司份,在外拍戲了,接公司事務反而多了,經常呆在公司。
他當時其實很忙,也沒有想過談,方絨因為簽的約不好,沒有什麼戲拍,但每天都會來公司,去練習室,練臺詞,看別
人練習,整個公司都知道,這個小姑娘很努力,祁正也耳聞了。
年會的時候,有位東帶著方絨過來敬酒,言談之間,手搭在了方絨腰上。
祁正接下了那杯酒,喝的時候,看到了方絨蒼白的麵孔,戰慄的手指。
過後,他去了洗手間,一出來,就聽到安全通道有人小聲哭,他站在門外,聽到了有些悉的聲音。
小姑娘哭得梨花帶雨,哽咽著在說電話:「我沒事,就是工作力有點大,媽,你別告訴爸,我真的沒事,我就是……突然想你
們了……」
祁正不是演藝世家,他從出道開始走到現在這一步,也是靠自己力衝出來的。
可能就是那句「想你們了」,讓祁正心了。
那天晚上,在那位東把方絨帶上車時,祁正開車攔住了他們,他下車把方絨帶上了自己的車。
後來,公司都在傳他和方絨在。
說他了真心。
甚至連他父母都打了電話來問,說他年紀不小了,有沒有考慮過以後的事。
一夜之間,他彷彿跟方絨繫結了,而方絨也開始紅著臉出現在他附近,有時候沖一杯咖啡,有時候就是遠遠的看著他。
方絨長得漂亮,這個毋庸置疑,否則也不會跟公司簽約,有個溫漂亮,善解人意的孩總是敬仰而憧憬的注視你,作為男人
有所是很正常的。
後來祁正接拍了一部戲,那部戲裡有個角,他覺得方絨可以演,他跟導演建議了,方絨終於接了一部有質量的劇,雖然戲份
並不多。
在劇組,就像一個小跟班,祁正在哪兒,就在哪兒,跟別人說,是祁老師的學生,但沒說,祁正隻教過一節課。
殺青宴那天,大家都喝了不酒,祁正也是。
他被方絨扶回了房間。
一個月後,方絨告訴他,懷孕了。
那時候祁正的想法很簡單,他認為無所謂。
因為他本也到了該有家庭的年紀了,父母催得多,他雖然沒想法,但是也知道應該盡孝。
結婚被拉上日程,那場婚禮空前盛大。
結婚後,方絨的資源自然上來了,接拍了第一部擔當主演的電視劇,因為太想演好,太想努力,勞累過度,流產了。
那個孩子在肚子裡甚至還沒有三個月。
祁正當時很愧疚,他認為是自己沒有照顧好方絨,之後他一直在補償。
直到離婚時,方絨才告訴他,其實從沒懷過孕。
坦白這件事,隻是希他趕簽下離婚協議書。
祁正簽了。
不易發怒的人,還是憤怒了。
尤其是當方絨跟在向四海邊時,祁正真的很生氣。
氣得怒火中燒。
他不知道為什麼有人可以這麼可惡。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恨著方絨。
直到什麼時候放下了呢?
大概就是,已經跟在向四海邊的方絨,又一次出現在他麵前,編排梁千歌壞話的時候。
看一個人其實很簡單,隻要你願意去看。
……
祁正是個有風度的人,他沒告訴任何人方絨的所做作為,他一直在給留麵子,這是他對那段婚姻最後的尊重。
但是今天,他告訴了春堇。
可能是一種表態,一種坦白。
他自己也不確定。
喜歡一個人,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很陌生的事。
但他承認,他被春堇吸引了。
春堇和他所見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如果方絨是一灘水,那春堇就是一團火。
殺伐果斷,剛毅冷靜,偏偏又圓多變。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堪稱登峰造極,祁正一開始也驚訝於的練聰慧,後來,這種驚訝變了欣賞,再後來,
每天都在變味。
春堇對梁千歌很包容,儘管梁千歌一直惹麻煩,把氣得半死,但還是一直疼著梁千歌。
就像一塊被鐵包裹著的糖糕。
外表冷紮手,裡甜。
祁正覺得,他這次應該不會喜歡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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