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確定？」

盛疏眠這邊，電話還沒說完，後臺的玻璃門就被人敲響了。

頓時回過頭，眸間不經意夾帶了一瞬間的冷凜。

隔音玻璃門外的傭人愣了一下。

盛疏眠很快又恢復表，對電話那邊說：「你繼續盯著，就這樣。」

掛掉電話後，將玻璃門拉開。

外麵傭人有些惶恐的說：「小姐，爺已經到了。」

盛疏眠朝客廳外麵看了眼，把手機螢幕按熄，走了出去。

今天他們一家四口要去參加一個婚禮，盛敬暘是過來跟他們匯合的。

對方是盛長俞商場上的一個朋友，克威爾集團董事長的兒子。

喜帖很早就發來了，盛敬暘和新郎是朋友，盛疏眠小時候也收過新郎不聖誕禮，兩家算是世，因此，他們全家都會到場

盛疏眠到客廳的時候，就看到哥哥正在跟父親說話。

看到進來，哥哥朝看來一眼，裡的話，停止了。

盛疏眠並不意外，這陣子，盛敬暘對的提防與日俱增。

「哥。」穿著白長的，麵板白皙，俏皮機靈，打了招呼後，順勢就要坐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卻聽父親突然問：「去看看你媽媽，怎麼還沒下來？」

盛疏眠坐下的作一頓，分不太清父親這是不是在故意支開，不過是不是都無所謂了。

「好，我去看看。」說著，走上了二樓。

等到確定盛疏眠消失在了二樓拐角，盛長俞才又看向兒子，問：「所以你那天，什麼都沒做？」

盛敬暘說：「沒有。」

盛長俞有些不悅：「那可是26歲的生日。」

盛敬暘沒什麼所謂：「二十五年都沒參與，這次又何必假惺惺的湊上去，況且……」

「況且什麼？」

盛敬暘說：「況且那天，爺爺和姑姑都有表示。」

盛長俞倒是知道老爺子那天做了什麼，一把年紀了，還學人家搞應援，最近也不知道哪學來的，一套一套的。

但是盛璃？

也知道了？

樓上這時傳來兩個人嘻嘻哈哈的笑聲，盛長俞朝樓上看了眼，盛敬暘問：「母親還不知道？」

盛長俞說：「沒跟說。」

「也沒問？」

「應該是懷疑的，但那次之後，沒再提過。」

盛敬暘沉默下來。

他並不認為母親會什麼都不做。

明明那麼可疑。

明明母親以前也是跟朝夕相過的。

看不出們倆有多像嗎？

「說起來，盛璃又做了什麼？」盛長俞想到那個從小到大就不安分的妹妹。

或許是因為二弟長博早亡，三妹自出生起，就盡父母寵，這也養了蠻傲慢，自大狂妄的子。

這麼多年來，盛長俞和盛璃的，早就淡薄了。

況且盛璃嫁人後，也不喜歡跟他們來往。

兄妹二人算是越走越遠了。

「姑姑去了Z國。」盛敬暘說道。

「去找梁千歌？」盛長俞很意外：「怎麼對這件事這麼興趣？」

盛敬暘搖搖頭。

姑姑這次的Z國行，的確讓人很不著頭腦。

姑姑跟本家疏遠，不管本家是多一個兒還是一個兒，應該都是無所謂，但卻主去找了梁千歌。

想做什麼？

——

盛璃想做什麼，這也是梁千歌想知道的。

電話裡，人的聲音清晰明亮，夾帶著笑意：「我還以為你會先找我。」

梁千歌的確想找盛璃，想問問跟張固懷在車上都說了什麼，但沒有找，沒有問。

因為沒立場。

和盛璃，按道理說，應該隻能算兩個陌生人。

哪怕盛璃做過小譯鋼琴比賽的評委，哪怕給盛璃簽過一個名。

但這些集都不算什麼。

如果不打算捅破這層窗戶紙，和盛璃，就隻能還是陌生人。

「你知道現在M國那邊會怎麼樣嗎？」盛璃說這話時，尾音微微上揚，似乎是興，是雀躍。

梁千歌沒get到開心的點，但順勢問：「會怎麼樣？」

「張固懷是個關鍵人，他為什麼會死？是誰的手？我嗎？我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梁千歌眉頭頓時擰了起來：「真的是你？」

「不是。」盛璃又反口了：「他們會懷疑我，你也會懷疑我，但我可以告訴你實話，跟我無關。」

梁千歌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

「你很聰明。」盛璃說：「你想不明白嗎？」

梁千歌有點不耐煩了，什麼都不說，要明白什麼？

「梁千歌。」盛璃又開口了：「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

梁千歌問：「我需要跟你合作什麼？」

盛璃說：「我有我要的，你有你要的，我們各取所需。」

梁千歌問：「你要什麼？」

盛璃說：「真相。」又問：「你要什麼？」

梁千歌說：「真相。」

們都知道，們說的真相併不是同一件事。

盛璃要的是齊嵐死亡的真相。

梁千歌要的是跟盛疏眠有關的真相。

但們可以合作嗎？

梁千歌不知道，人的直覺告訴，盛璃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從來這邊，到接，到拿住對張固懷死亡的好奇，到現在與談條件，談合作，這個過程，盛璃隻花了五天不到的時間

一向排斥盛家，警惕盛家，對盛璃避之不及的梁千歌，現在卻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聽從盛璃的意見了。

節奏已經完全被盛璃掌握了。

原本堅定的立場，在崩塌。

「你怕了？」盛璃見遲遲不答應，突然笑了：「你居然怕了？」

梁千歌皺起眉，怕嗎？

是怕的。

沒有說話。

盛璃笑了一會兒後，又收斂了聲音，慵懶的說：「別怕，孩子。」

的音變得很溫，跟之前的咄咄人完全不一樣。

「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是來幫助你的。」

梁千歌依舊沒有回答，同時眉頭皺了起來。

盛璃停頓了一會兒，又說：「或許你還不知道，其他人大概沒有告訴過你，你啊，和你長得非常像。」

梁千歌頓了一下。

的……？

沒有。

「你，是世上最好的人，如果能見到，你一定會很喜歡。」

梁千歌語氣邦邦的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需要驗，你也不需要狡辯，我們都知道答案是什麼。但是，孩子，那個家哪怕千瘡百孔，哪怕橫遍野，那也是你的家，

我希將來有一天，你會願意回家，願意認識我們，」

梁千歌這次沉默了很久，久到盛璃都以為已經掛了，才聽電話那邊，年輕人冷若冰霜的聲音傳來：「我覺得你說這些湯，

是為了套路我。」

盛璃笑了聲：「哦，你聽出來了？」

梁千歌說：「可能我中薄修沉的套路，中過太多次了，反偵察意識變強了。」

盛璃問：「那我的套路，你到底要不要試試？」

梁千歌過了一會兒才說：「……那就試試吧。」

盛璃不可抑製的又笑了起來，笑了好一會兒，才說：「恭喜你，獲得超強隊友 1。」

梁千歌覺得盛璃別的地方還好，就是有點不要臉。

哪有自己說自己超強的。

自大。

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