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修沉和蘇竟安回去時,包廂裡訂婚儀式正式開始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儀式,就是換一下戒指,算是個信。
還有蘇歆月和薄修亦分別說了點話。
梁千歌坐在於素蘭旁邊,另一邊坐著的是蘇家一個親戚。
蘇歆月換戒指的時候哭了,薄修亦看著通紅的眼眶,抿了一條線。
「我去趟洗手間。」蘇歆月拿著手袋,朝外麵走去。
梁千歌看了在場其他人一眼,大家都沒有,但不放心蘇歆月,起跟了出去。
蘇歆月進了洗手間,站在鏡子前用紙巾眼角,看到梁千歌出來,不好意思的說:「哎,你怎麼來了,怪不好意思的。」
梁千歌上前拍了拍的後背,沒有說話。
蘇歆月有些哽咽,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說:「就是覺得,好像有點不真實,這一天,我真的等了很久了。」
梁千歌說:「這才隻是開始,你們以後還會結婚。」
蘇歆月點點頭,又看著梁千歌:「你知道嗎,他出事以後,真的就像變了一個人,很多次我都覺得,我再也靠不近他了。」
梁千歌想到了薄修亦車禍的真相,說到底,其實是連累的。
手擁住蘇歆月,抱著,輕輕地說:「對不起。」
「什麼?」的聲音有點小,蘇歆月沒聽清。
梁千歌說:「我說,會好起來的。」
蘇歆月吸了吸鼻子,說:「恩,一定會的。」
梁千歌陪著蘇歆月補完妝,兩人一起回了包廂,路過前臺的時候,梁千歌突然聽到餐廳經理拿著對講機對那邊吼:「到底排查出
問題沒有?借了這麼多人過去,我這邊還有客人呢,喊幾個人回來,我這裡人手不夠!」
「怎麼了?」蘇歆月看梁千歌突然停下腳步,不解地看向。
梁千歌愣了一下,搖搖頭,和蘇歆月一起回了包廂。
包廂裡,一看到蘇歆月回來,薄修亦立刻坐直了些,別人下坐的都是椅子,隻有他下坐的是椅,但他努力直了背脊,
看起來一樣的傲然高貴。
蘇歆月與薄修亦對視,多年,一眼就能看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出事之後,薄修亦其實很自卑。
這雙,給他造了很嚴重的心理創傷。
蘇歆月走到薄修亦邊坐下,手握住了他的手指。
薄修亦又有些彆扭,想鬆開的手,但是鬆了一下,沒鬆功,就沒了。
梁千歌回到位子上坐下,於素蘭看到回來,笑著跟蘇母說:「歆月是個很好的孩子。」
蘇母說:「哥哥今天沒法趕回來,不過他說,小妹今天肯定會哭。」
於素蘭說:「哭好,想哭就哭,不要憋著。」
蘇母點點頭,握住於素蘭的手,蘇母和於素蘭也是多年的閨,現在親上加親,兩人都很高興。
訂婚宴正式開始,梁千歌卻發現,剛才那位前臺經理居然親自過來傳菜。
傳菜按理說是服務生或者傳菜生乾的事,一般是用不到經理級的,就算真的是貴客,經理親自過來,也不會親手傳菜,頂多
是指揮。
梁千歌順口問了一下:「你們這兒,今天人手似乎不足?」
前臺經理一臉尷尬的說:「工程部那邊檢修到機房有問題,網路和電梯一直故障,借了很多人過去排查,所以……」
於素蘭說:「難怪剛才連服務生都沒有。」
餐廳經理連忙道歉:「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
於素蘭擺擺手,也不在意。
經理離開後,梁千歌簡單的吃了兩口,中間手機響了,就去外麵接電話。
電話是春堇打來的,問好了沒有,們下午還有一個採訪。
梁千歌看了一眼餐廳前臺的位置,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下午的採訪推了吧。」
春堇一愣:「為什麼?」
梁千歌說:「這裡一時半會兒完不了,我要多呆一會兒。」
「多呆?」春堇的語氣很微妙:「你不是……不想和薄總有乾係了嗎?」
「不是因為他。」梁千歌說:「總之,採訪推了,如果雜誌社那邊不高興,你安一下,過兩天約個時間給他們做個獨家專訪。」
春堇到底沒說什麼,就問:「要我來接你嗎?」
梁千歌說:「不用。」
掛了電話後,梁千歌收起手機,轉打算又回包廂。
哪知剛轉,就看到包廂裡麵,薄修沉走出來,他手裡拿著一個煙盒,正在往外麵抖煙。
兩人四目相對,都停住了步伐。
梁千歌看著他手裡的煙,沒說什麼,直接從他邊掠過,朝包廂裡走去。
「千歌。」肩而過時,薄修沉突然開口喊了聲。
梁千歌腳步不停,像沒聽到一樣,進了包廂。
薄修沉後來一直沒回包廂,不知道去哪兒了,可能是去煙了,也可能提前走了。
不過他以前真的不煙。
梁千歌呆到午餐散席,於素蘭和蘇母去了洗手間,梁千歌遠遠地看著蘇歆月彎腰跟薄修亦說話,蘇歆月眼睫花了一點,眼尾
有一些暈染,薄修亦抬頭按了按的眼角,拇指替去了那一點痕跡。
蘇竟安這時又鑽到梁千歌邊來:「梁小姐。」
梁千歌回過神,朝蘇竟安看去,笑了一下:「蘇先生。」
蘇竟安坐到於素蘭之前的位置上,看著梁千歌說:「梁小姐下午有空嗎?我朋友在這附近有個局,要不要一起?打個牌。」
梁千歌後退一些,讓自己離蘇竟安遠一點,說:「我還有事,恐怕不行了。」
「還有事啊。」蘇竟安盯著梁千歌的臉看:「要去哪兒?我送你。」
「不用了。」
「沒關係。」蘇竟安說:「你和我姐是朋友,照顧你是應該的,現在估計不出空,就由我代勞吧。」
梁千歌似笑非笑地看著蘇竟安,問:「蘇先生是認真的?」
蘇竟安一雙眼睛驟亮,故意低聲音說:「當然是認真的。」
梁千歌拿起旁邊的手袋,起,說:「那就麻煩蘇先生了。」
蘇竟安趕跟上去,兩人一起出了包廂。
一出去兩人就看到,包廂外麵的走廊前麵,薄修沉正站在那裡打電話。
看到薄修沉的一剎那,蘇竟安就慌了一下神,正在他猶豫要不要離梁千歌遠一點時,梁千歌竟然主挽住了他的胳膊。
蘇竟安都愣住了。
梁千歌無視前方薄修沉的目,挽著蘇竟安的胳膊,說:「不是要送我嗎?走吧。」
兩人離得近,蘇竟安聞到了梁千歌上淺淺的發香,他心猿意馬,頓時也顧不上薄修沉了,避開薄修沉的視線,殷勤地跟梁千
歌一起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的時候,薄修沉還看著電梯裡,而電梯裡的梁千歌,也看著外麵的他。
兩人四目相對,直到電梯門徹底闔上。
門一關,梁千歌就放開了蘇竟安的手。
蘇竟安也不意外,他笑著說:「梁小姐是拿我氣修沉哥呢。」
梁千歌偏頭看了蘇竟安一眼,將他上下打量一番,最後笑了一聲:「蘇先生,字頭上一把刀,這句話,你聽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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