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寂應邀前往的是乾坤書院的才子,也是本次泰坤縣縣試榜首薛玉在時隔多日後舉辦的答謝宴。
應邀前往的除了本屆縣試考過的學子外,還有乾坤書院的一眾師生。另外,還邀請了本次過了府試的泰坤縣學子,其中就有靠江知縣的關係勉強通過的於紹連。
“玉老弟,”在看到寧寂後,於紹連朝薛玉道,“你怎麼什麼阿貓阿狗的人都請?”於家和薛家有生意上的往來,二人要比旁人稔一些。
薛玉不解,“於大哥此話怎講?”
於紹連笑了笑,“你恐怕還不知道這位劉春生劉學子曾是我莊子上的下人吧?”又道,“對了,我那通房丫頭犯了錯被打發到莊子上就是配的這人。”
“原來如此!”但是薛玉並不以為意,“可不管這位劉學子是什麼出,他能通過縣試,就說明他有一定的學識。”主要是寧寂對他構不威脅,他請寧寂不過是全自己的名,如果這個時候作為主家對客人發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寧寂倒是不在乎彆人怎麼看他,但是旁人在聽說他娶的是於紹連通房時那個表太過耐人尋味。
於是他在眾人吃驚下走到於紹連的跟前揚聲道:“於大爺說在下曾是你莊子上的下人這點,在下永遠都不會否認,也謝之前那麼多年大爺對在下的照拂。”這一點不必當真,他不過說一句客套話。
又接著道:“不過有一點在下還請於大爺當著眾人的麵更正,那就是在下的妻子曾經並非是你的通房,隻不過是個普通婢罷了。在下妻子也冇有犯錯,是知道於大爺同江大小姐青梅竹馬、深厚,不想夾在你們二人中間讓大家難做,纔會在我姑母撮合下讓我二人結為良緣。”
在寧寂看來,原主雖然十分想給於紹連當通房,但隻能算是未遂,並未構既定事實。
要說劉嬤嬤無論是對劉春生還是對寧寂都相當不錯。在聽說寧寂摔斷後特意過來探不說,還留了一些錢讓他好好養傷。又在寧寂考中縣試後,特意找到他們新家給了個大紅包。由於過分激,口中不停地嘟囔劉家祖上積德,祖墳冒青煙,纔會讓劉春生恢複正常為文曲星之類。
又說起劉春生的爹如何聰慧可惜早亡以及原主小時候的頑皮事,說到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淚。寧寂皺著眉頭勸了幾句,王姒寶又跟著勸了幾句後,才讓這位姑母停止泣。
見夫妻二人和睦,讓劉姑母無比的欣,誇了幾句王姒寶,又順帶誇自己眼好,替劉春生討了個有福氣的好媳婦。
二人留吃了頓飯,再次升溫不。王姒寶還是之前從寧寂口中知道劉姑母早年喪偶,冇有留下一兒半,所以纔會對劉春生照顧有加,希老了能有人養老送終。
這次發現王迎香照比之前在於府改變甚大,又肯踏實跟自家侄子過日子,對王姒寶的態度改觀不小,真心實意拿當晚輩看待。
在這裡冇有親人,劉姑母又主發出善意,寧寂便提議給劉姑母養老。劉姑母笑著婉拒,“我在老夫人邊好的,將來冇準還能幫到你們一二。”不想這麼快就給二人找麻煩,還想多攢一些過河錢。
二人和劉姑母相時間畢竟不長,也就冇有強求。
眼下寧寂這一番話既給了於紹連和江韻之麵子,又保住了王姒寶的清白之名,於紹連就是想要駁斥都冇有機會。最後不耐道:“算你說的對。”
寧寂朝他深鞠一躬,“多謝於大爺替在下妻子澄清!”
心中憋著氣的於紹連怎麼可能如此輕易放過寧寂?在接下來宴席過程中屢屢對著寧寂發難。
“我一直好奇劉春生你的啟蒙先生是誰?不可能真的是無師自通吧?”和於紹連同樣好奇的人不在數,大家都把目對向了寧寂。
寧寂笑了笑,“這個還得謝於大爺。”
“哦?為何要謝我?”於紹連更加的好奇。
“確實要謝你,因為在下的啟蒙先生就是家妻。曾經在於家些許識得一些字,是將認識的字教給在下,才引起了在下對學習的興趣,也虧得省城徐家大爺時不時的解,才讓在下順利通過這次縣試。”這是寧寂和王姒寶早就想好的應對之言。
於紹連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又問,“那你可曾學過寫詩?”
“不曾。”寧寂搖頭。
“可曾學過作對?”
“也不曾。”
“那你會什麼?待會兒玉老弟可準備了彩頭讓大家比試。”
“我想問於大爺?”寧寂不答反問。
“什麼?”
“考府試時可考寫詩?”
“不考。”
“可考作對?”
“也不考。”於紹連有些不耐煩,“彆說是府試,就連院試、鄉試、會試甚至是殿試都不考。”
“那在下學習這些的意義又在哪裡?難道隻為了附庸風雅嗎?”頓了頓寧寂繼續道,“大家也都知道了我的況,我就是人一個,年歲也不小了,有那些詩作對的時間還不如全部用來學習。這樣說不定還能考過府試,考過院試。”
於紹連嗤笑,“如果連你都能考過府試,考過院試,那我們大家,”說到這裡,他朝眾人笑了笑,“豈不是都能考過?”
“是啊,”有人跟著附和,“如果連這位劉學子都能考過,那我們大家可就全都能考過了。”
寧寂朝眾人笑了笑,“是啊,如果連在下都能考過,那麼大家一定都能考過。所以希大家回去要多努力,多用功,千萬彆被在下給追趕超。”
他不卑不的回答讓作為主家的薛玉頗為意外,也是從這個時候纔開始正視寧寂,正視寧寂的話。
他取消了接下來的寫詩作對比試,和大家認真探討起府試的事。既然把這次通過府試的泰坤縣學子都請了過來,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和他們取經的機會,時不時的發問。
這倒是讓所有參加這次答謝宴的學子益匪淺。寧寂原本以為會敗興而歸,也跟著有了不小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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