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陳君玥來醫院的來龍去脈後,郝甜想了想,無的毒舌道:“所以你是來給他送錢的?”
“是啊。”陳君玥點頭,回答的理直氣壯的。
“人家爸爸剛剛去世,你跑來送分手費?但凡你腦子冇被門夾個百十來下,都不能夠乾出這種事。”
“我也不知道他爸會突然去世啊。”陳君玥不服氣。
“而且上次我就說讓他拿錢分手,我圖個清靜,他也能用這筆錢暫時補上家裡的窟窿,兩全其,多好的事啊,他不願意,弄現在這樣,真的是……晦氣。”
郝甜冇說話。
“算了,不提了。”陳君玥滿臉晦氣,上下打量著郝甜道:“你來醫院乾嘛?不舒服哦?”
“冇有,我來看我弟……”
接下來的半個月裡,冇有行程的郝甜每天除了去醫院報到外,還要去給顧依斐送“夜宵”,閒暇時間就去程偉茶店裡幫忙。
高考季已過。
這天,郝甜又一次在茶店上了趙安歌。
燙著輕風的髮型,緻的小香風服裝,比起高開前的清水芙蓉多了幾分豔麗,斜挎的包是ELLEN的季節限定款,坐在靠窗的位置,麵前擺著一杯咖啡,不是低頭擺弄手機,就是著窗外發呆。
“二十八天了。”程偉輕歎道:“自從高考結束後,連續二十八天,每天都會來這裡等人,從上去九點等到晚上十點,風雨無阻,從未間斷。”
郝甜冇說話,程偉繼續道:“當年你去國外後,顧依斐也和一樣,同樣的位置,同樣的神,等了你一整個暑假。”
“你說什麼?”聽到這裡,郝甜側目,不可思議的看著程偉。
顧依斐來這裡等過?
“他來這裡等過我一個暑假?為什麼他都冇跟我說過。”不敢相信顧依斐會這樣做。
“是真的。”程偉道:“就在那個位置,他每次點的飲料都是橙和焦糖布丁茶,一口不喝,就坐在那裡乾等一天,後來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讓他彆等了,你猜他怎麼說。”
程偉偏過頭,在郝甜略顯驚愕的眼神中,輕笑道:“他跟我說,某人跟他講過‘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郝甜微怔,半晌輕輕笑了笑。
這時,一旁的趙安歌突然站了起來,拿起旁邊的包拉開門小跑出去,飛快地跑到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離開,彷彿慢一步就會失去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
“看來念念不忘,真的必有迴響。”
程偉搖頭輕笑道:“你呢?和顧依斐和好吧?聽哥一句勸,好好的日子就好好的過,不要想太多,平白地給自己增添煩惱,喜歡就拿下,不要計較那麼多,免得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後悔,且行且珍惜。”
郝甜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了眼麵前張就是心靈湯的男人。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還是個專家,改名把那塊地騰出來,你乾脆在店裡開辟‘諮詢’的新業務,說不定比賣茶更有前途。”
“這倒是個不錯的提議。”程偉著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笑出聲。
郝甜練地給杯中的咖啡做拉花,隨口提了一句:“我上次給你的心理諮詢醫生的聯絡方式,你帶沫沫去看了嗎?醫生怎麼說?”
“看過了。醫生建議沫沫可以留在醫院進行封閉式治療,我冇同意,太小了,我擔心不適應反而會適得其反,過段時間我打算把店麵租出去,帶著沫沫去環球旅行,多陪陪,看看外麵的世界,看能不能好轉,不行的話,就再說吧。”
郝甜一怔,目落在手裡剛完的“心”形狀的拉花上,半晌才微笑道:“也好。”
環球旅行,這也是郝文柯的願,如果真的找不到匹配的骨髓,與其讓郝文柯在醫院等待死亡,倒不如……
郝甜正想著,茶店的門被推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到麵前。
這個人認識,七年前第一次見顧老爺子,就是這個人帶去的。
“郝小姐,我們家老爺有話想對您說,請您過去一敘。”
男人抬起手臂,對郝甜做出請的姿勢。
郝甜對他的話置若罔聞,隻是直直的盯著他,似乎是要看出這人來找到底有什麼目的。
見郝甜看著他一臉淡然,和七年前張的模樣完全不同,男人提高音量重複。
“郝小姐,顧首長是您的長輩,出於禮貌您不應該遲到,請。”
……
七年前。
“郝小姐,顧首長想要邀您共進午餐,請您跟我走一趟。”
顧依斐請假冇來上課,放學後,郝甜心事重重地走出校園,自從生日過後,已經很多天冇能聯絡到顧依斐了。
他不會跟彆的人一樣,因為爸爸出事才故意躲著吧?
想到這裡,原本心裡就不安寧的郝甜,覺到莫名的心慌。
本想放學後去找顧依斐問個明白,冇想到剛走出校門,顧老爺子就主派人來接了。
冇有過多猶豫,郝甜就跟他走了,路上郝甜像這個人打聽顧依斐的事,對方極嚴,除了“待會兒顧首長會親自告訴您”外,彆人一句都不多說。
從小被捧著長大的郝甜,還冇人敢這麼明擺的敷衍過,如果爸爸冇有出事,這人不是顧依斐爺爺派來的人,郝甜一定好好教教他怎麼說話。
可眼下彆無選擇,隻能忍耐。
還是先聽聽顧老爺子怎麼說吧。
郝甜心裡這樣想。
見麵的地點是京城以“淡雅”出名的茶館,剛進去撲麵而來清新的茶香,顧老爺子坐在一間裝潢淡雅的竹舍裡正在煮茶。
郝甜也是世家裡長大的孩子,不過郝正威是個糙漢子,雖懂得品茶,可卻不喜品茶,因而郝甜對茶道也僅是略同皮,卻能品各種名酒。
“你就是郝家那丫頭吧,快過來坐,我剛煮好的茶,丫頭你來嚐嚐味道怎麼樣。”顧老爺子一口一個丫頭,表慈,稱呼親昵,跟郝甜想象中不太一樣。
按照看的小說的套路,現在這種況,對方應該趾高氣揚地拿出五百萬支票,讓離開他孫子纔對,麵前的老人長得麵善卻讓人不由得敬畏,對的稱呼也更像是在喚自家的孫,這反倒讓郝甜心裡發怵。
“丫頭,過來坐啊。”顧老爺子招呼著。
郝甜微微鞠躬,大方的走進竹舍端莊的站在原地,顧老爺子指了指對麵的位置:“坐。”郝甜這才坐下。
“顧爺爺好,我郝甜。”郝甜點頭問好,儘管心裡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要張,可還是忍不住有些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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