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卓力的謀

“草民呼斯楞見過將軍。”

羅溪上下打量看著眼前草原人裝束的人問：“你見過我？”

呼斯楞誠實回答：“草民不曾。但是當年燕國秋獵會，草民恰巧在新京，將軍在紅梅閣演奏的賽馬曲，真是激澎湃，草民即便是在草原上也冇聽得誰有這般才藝。所以對那首曲子記憶猶新。剛纔草民再次聽到這曲子，便確定是將軍來了。”

羅溪一直看著呼斯楞的眼睛，發現他一直冇有躲閃，覺他並冇有說謊。隻是當初冒充大哥羅青山演奏的曲子，卻不想這裡還有當年的觀眾，心中覺得很是有緣分，問：“你來找我什麼事？”羅溪並不想說破自己的份，讓他這樣誤會下去也不錯。

呼斯楞早就盼著對方說這話了，趕叩拜了幾次說：“求將軍救救我們烏拉部落吧。”

羅溪假裝糊塗：“烏拉部落？怎麼了？”

呼斯楞忽然滿眼淚痕：“將軍，卓力部落就要打過來了，他們兵強馬壯，若是攻來，我們烏拉部落危在旦夕。那卓立可汗殘暴無比，我們若是落他的手裡，必定會遭滅族。求將軍救我們烏拉部落。”

“哦？你怎麼知道卓力部落要攻打過來呢？”

呼斯楞說道：“草民常年在外經商，訊息總要靈通些。前段日子，草民在經過卓立可汗的領地時候，被他們的人搶劫了。”

“搶劫？你是商人，錢多，自然會搶你的財。你不是找個由頭讓我們幫你把貨搶回來吧？”羅溪故意這麼說，想探探他到底知道些什麼。

呼斯楞搖搖頭：“那些品雖然貴重，卻是外之，失去了再賺回來就是了。”

“那你說搶劫做什麼？”

“將軍有所不知，草民的那些貨都是從四國置辦回來的一些綾羅綢緞，玉石翡翠。這些東西都是草原上的稀罕。我這趟是按照桑大汗的囑托，拿回這些進獻給諾敏公主的。卓力的人搶我的錢財倒是不奇怪，隻是這次他尤其翻找我這裡的各種首飾，配飾，而且小心翼翼。這完全不像卓力手下部落的風格，他們以前隻會把這些東西摔爛。搶了這些東西倒不像是要回去謹獻給卓力可汗的，這邊的軍營都是糙漢子，他們要這東西做什麼？你們漢人有一句話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是覺得卓力可汗一定是有什麼謀。所以還請將軍通融一下，讓我趕快回去烏拉部落給桑大汗報個信，讓他早有準備。呼斯楞這裡激不儘，給您磕頭了。”

羅溪最不在乎，也最討厭的就是他們這種不就跪，不就磕頭的。“這訊息我替你傳，你下去吧。”

羅溪皺著眉頭反覆思索，不知道卓力手下的那些人要搶這些東西做什麼？想不出來就去找拓跋曜。白天拓跋曜在其他的地方安排軍事部署，晚上，一定是要回到羅溪邊的。

羅溪把遇到呼斯楞的事講給拓跋曜聽，問“駱駝，你說那些糙爺們兒搶這些綾羅綢緞東西做什麼？”

拓跋曜笑了，因為他聽到羅溪講的這些，已經把卓力的計劃猜了個大概。打仗麼，就是那麼點事。彆看打的時候興師眾，實際上套路都是一樣的。

“卓力要攻打烏拉部落就是這幾日的事。可是他來攻打這邊總要有個藉口不是？”

“藉口？他把人家搶了，這算哪門子藉口？”

拓跋曜著羅溪的頭說：“我給你提個醒，上次卓力派人襲過一次烏拉部落，為的是什麼？”

上次？那不就是溪流他們剛剛過來的時候嗎？聽溪流的報告說，他們功地阻擊了卓力派來的猛士，而那些猛士的目標就是……羅溪想起來了：“諾敏公主？”

拓跋曜點頭：“冇錯，就是諾敏公主。”

“這個和諾敏公主怎麼扯上關係了？”

拓跋曜解釋道：“我推測，那卓立可汗應該是裝模作樣地拿著些禮到烏拉部落，要諾敏公主嫁給他。”

“諾敏公主嫁給他？彆說桑不能同意，就連公主本人都不會同意的。”

“卓力可汗當然知道他們不會同意，所以纔會有下一步：武力進攻。這就先禮後兵。他卓力可汗出兵總是需要些理由不是？”

“就這還先禮後兵？”羅溪翻了個白眼：“也真難為卓力可汗了。聽聞之前他吞併其他的小部落時候，要麼就是直接用牛羊占領那片草場，要麼就是找來一些不知名的什麼人，非說是那片草場的繼承人。這烏拉部落所的位置特彆，有唐爾拉山擋著，他的大批牛羊過不來，也找不到什麼可用的繼承人，居然把主意打到諾敏上，臉皮真是夠厚的。”

拓跋曜笑了：“草原上哪裡有什麼道理可講？永遠都是強者纔會講道理，弱者隻能聽著強者的道理。”

羅溪問：“你打算怎麼辦？這訊息怎麼和桑他們說？”

拓跋曜說道：“這件事我去安排，你在這裡按計劃行事就好了。記得做好蔽工作。我怕他們來的送禮的隊伍也不會簡單。”

“此話怎講？”

“他們這次明麵上是來送禮，暗地裡恐怕是要來烏拉部落的底細。”

“我們怎麼辦？”

拓跋曜趴在羅溪耳邊小聲說了幾句，羅溪聽完笑了：“好啊，就這麼辦吧。”

不出半月，卓力可汗的聘禮隊伍就到了烏拉部落。

當卓力部落的使者傲慢地出現在烏拉部落的時候，所有人看著他們都恨得牙的。

“桑大汗，我是代表卓力可汗來送聘禮的。”

桑冷笑：“聘禮？哼，我桑還冇有孩子呢，你送錯人了吧？”

溪流在旁邊暗自清點著李單上的東西，和呼斯楞丟的基本一致。那這些東西來求婚？心也忒不誠了吧？

使者滿臉堆著假笑：“當然冇有送錯人，我們大汗對諾敏公主仰慕已久，這次前來是特意求婚於諾敏公主的。我們大汗說了，他不介意公主曾經嫁過人。我們大汗還說，公主是草原上的雄鷹，應該有更廣闊的藍天讓翱翔。”

更廣闊的天地讓翱翔？這是嫌棄他們烏拉部落地方小，連隻鳥都不夠飛的？這般的侮辱，讓堂堂男兒如何能得了？“把這些人給本汗殺了示眾！”

“你，你們敢！我可是卓力可汗的人，兩軍戰，不斬來使，這是規矩，你難道不懂嗎？”

溪流壞笑道：“規矩？什麼規矩？在我們烏拉部落的地盤講的就是我們烏拉部落的規矩。再說，這些東西原本就是屬於我們公主的，我們先代為收著了。至於其他的規矩？在烏拉部落，桑大汗說的話就是規矩。”

查河跟著附和：“可不是麼，諾敏公主是我們大汗的妻子，是我們烏拉部落的主人。你們竟然敢來搶我們大汗的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也就是我們大汗心腸好，要是我，早就讓你們進油鍋了。”

帳篷裡能覺到這個使者有些視死如歸的氣勢了，他拿起跟前的茶碗用力地摔在地上，喊道：“桑，卓力大汗不會放過你們的！到時候我會看著你會用多淒慘的方式……”

話冇說完，使者的腦袋已經掉地了，麥圖說了句：“你們不覺得他很吵嗎？”

林木問：“留給我做個試驗該多好？”

麥思睿無語地看著林木，覺得這段時間他變得腹黑了。都是溪流哥給他帶壞了。

桑也摔了手裡的茶碗：“把這些人宰了，通通都宰了！”

外麵烏拉部落的人早就按耐不住了，他們紛紛舉起大刀揮向那些“使者”。雖然遭到了抵抗，但是他們畢竟人多，而且是在自家的院子裡。很快就把這些送聘禮的人料理了。

這件事之後，烏拉部落的人士氣大漲，敵人的功地激發了他們心中的狼。

五天之後，卓力可汗的帳篷裡謀士抱拳說：“大汗，已經五日了，阿都沁還冇回來，恐怕是……”

一個穿牛皮大，一臉濃重鬍子的大汗好像被挑起了興趣：“想不到這桑還有幾分骨氣。原來本汗思量著，若是他乖乖把諾敏公主出來，本汗一高興，還能留他一條狗命。可是現在看來，他這是非要把自己那顆脆弱的蛋往本汗這顆堅的石頭上撞了。”

謀士跟著幫腔：“大汗說得極是。當初這諾敏公主就應該是那斯圖部落進獻給大汗的，卻被那小子捷足先登。聽聞那斯圖大汗對他這個婿也是很不認可的呢。”

“不認可？”

謀士笑道：“可不是？咱們要攻打烏拉部落的訊息早就不是什麼了。可是直到現在，那斯圖部落都冇派出使者來調和，更冇有派出軍隊保護，這不是很明顯地不待見他嗎？”

“哈哈哈。”卓力大笑：“好，好，好。那就讓我替那斯圖老頭清理一下門戶。不喜歡的人除去就是了，何必放在那裡礙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