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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 第182章還記得嗎?

當然,比人更麻煩的人,還大有人在,比如說……

小小的四合院中,青卷居高臨下,睨著倒在地上,被綁粽子的漠蒼,「不是不讓你出去,是讓你暫避,宋嵐那人到找你,若是知道你藏在傅家,會給公子和夫人惹來麻煩。」

漠蒼剜他一眼,塞著布團的裡,發出了模糊不清的聲音,「哼!」 「哼我也沒用。」青卷拂袖坐在木欄桿,「公子吩咐了,暫且把你給我看管,我的輕功有多快,你是知道的,何況你現在被綁這副德行,想跑是沒轍了,乖乖認命吃……苦、苦頭?!」

青卷的眉睫瞬時突突跳,掐著小細腰溫吞的站起來。

這男人……是瘋了嗎?

誰能告訴他,這男人是不是瘋了?被綁這樣,還能在地上爬?這作像什麼?

哦,蛆!

青卷連退兩步,嗓子有些拔尖,「你腦子進水了?」

漠蒼:我爬……

「你這樣能爬到哪兒去?」青卷被氣笑了。

漠蒼:我爬……

「你還真別惹我,回頭我剁了你的手腳,把你放缸裡養著!」青卷掐著腰,「給我爬回來!」

漠蒼:我再爬……

見他這般不信邪的倔驢模樣,青卷形一晃,已經擋在了漠蒼跟前,「還想跑嗎?」

漠蒼抬了抬頭,裡塞著布團,依舊是那個「哼」聲,掉頭,繼續蛆行……打死他都不想跟這邪裡邪氣的湊一塊!

嗯,……

青卷氣不打一來,一把揪住漠蒼的後襟,縱一躍,直接落在了屋脊上,「要爬是嗎?我讓你爬,我讓你爬!繼續爬啊,怎麼不爬了?」

漠蒼:「……」

這麼高,他手腳綁縛不能彈,摔下去不變殘廢就得變死人!

風吹著青卷的袂,襯得那張臉格外妖嬈,他俯首起漠蒼的耳朵,吐氣如蘭的低語,「完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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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蒼:哼!

醫館

年開了點膏藥遞給安康生,「回頭,去去背上的淤便沒什麼大礙,還好沒撞出什麼傷,不然問題就大了。」

「多謝靳大夫!」安康生恭敬接過。

年麵凝重,「若不是你,這傷定是要落在月兒上,我謝謝你還差不多。隻是,你們就這樣出奇委實太過危險,尤其是、尤其是涉及當年之事,理該慎重!」

「是大意了!」安康生點頭。

原以為燕王府現如今隻盯著慕容家的案子,誰知道連當年磯城的案子也沒放過,若說這裡頭沒有貓膩,真真是打死都不信的。

「不過這事倒也奇怪,管事的既然被抓,對方應該更謹慎纔是,為何還要鬧這麼一出?」靳月顧自言語,「你們不覺得這像是栽贓嫁禍嗎?」

安康生皺眉瞧,「你相信不是老莊主所為?」

「我覺得不太像,若我是他,絕對不會在這節骨眼上,鬧這麼一出,坐實自己的刺殺罪名。」靳月仔細的想了想,「而且他安排的也不可能這麼快,我倒是覺得,對方是刻意等在咱們回城的路上。」

安康生也有過這樣的懷疑,「會是何人?」

「公門中人遇襲,容易招致朝廷追殺,按理說羅捕頭和諸位衙役大哥穿著公門裳,不至於惹來殺之禍,除非不得不殺,那這個不得不殺的理由,勢必高於朝廷追殺。」靳月指了指自己,「許是我這條命……」

安康生猛地的自指的指尖,皺眉低斥,「不許胡說!」

「小心點吧!」靳年嘆口氣,「這世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實在是……防不勝防!」

拿了葯,安康生叮囑了兩聲,讓早點回家,剩下的事給他,一準把口供掏出來,這才極不放心的離開醫館回府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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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難為他了。」靳年道,「這般年紀孤一人,還得了家的妹妹!唉!」

靳月皺眉,「我怎麼聽你這話,不太對勁呢?」

「以後小心點,不要讓邊的人擔心,你這條命……大家都是提心弔膽的!」靳年有時候在想,等恢復記憶,會不會又變回最初的那個冷漠麻木的靳統領?

又或者,這是件好事,恢復了記憶,恢復了功夫,走哪都放心。

「爹……」靳月抿,「你和我說幾句己話吧?」

年一愣:「??」

…………

從醫館裡出來,天已不早,靳月站在街頭一,神瞧著被風吹得左右搖晃的燈盞,年關將近,各種紅綢,各種大紅福字,街邊的小掛飾,瞧著很是喜慶。

「你既問了,爹也跟你說實話,橫豎毒已解,記憶會一點點的回來,就算我不說,你早晚亦是要記得的。昔年你落下懸崖的時候,是傅九卿把你撿回去的,這人找到我的時候,你還有一口氣,與其說是個人,倒不如說是一堆爛,全上下無一寸不斷,無一寸未傷。」

「若非他堅持,隻怕連我都放棄了,日日用湯藥泡著你,餵養你,天南地北的跑,天材地寶都往葯廬裡送。你在床榻上足足躺了一年,醒來什麼都忘了,我想著……如此也好,便與他合計,給了你新的份。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來過靳家莊,權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權當不知道你的存在。」

京都城的風,可真冷啊!

衡州的風,是暖的!

夫人?」霜枝擔慮,「您沒事吧?」

靳月搖搖頭,「沒事。」

「公子不是刻意、刻意要騙您的!」霜枝言又止,「他是擔心您想起以前的事兒,也擔心您會繼續犯傻,為燕王府賣命,所以乾脆瞞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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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月笑問,「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

「不不不,奴婢不知道您是誰,但是夫人您生病的時候,奴婢、奴婢往葯廬裡送過葯,知道有您這麼個人。公子素來子冷漠,所以奴婢當時想著,您大概就是公子的心尖尖。」霜枝垂眸,「公子挑選奴婢去伺候的時候,隻說了一句,您是奴婢唯一的主子!」

靳月長長吐出一口氣,當你知道,這世上有人把你看得比命更重要的時候,你是什麼樣的心?所有的兩相悅和白頭偕老,都是悄無聲息的心積慮。

夫人,您別生公子的氣!」霜枝急了,「公子他子不好,也曾猶豫過,怕耽誤了您,可是、可是……」

靳月低頭笑了,角的弧度愈發彎起,「這個傻子!」

有時候傻子配傻子,也是極好的。

得知城外的事,傅九卿倒是很快就回來了,雖然他知道青卷一直跟著,不管發生何事,都會保周全,可到底不是自己親眼所見,那份憂慮始終無法消弭。

是他悄悄撿回去的,亦是他耗費心力養活的,怎麼捨得讓有所損傷?

呢?」傅九卿冷聲問,抬步便進了房門。

夫人說不太舒服,這會正躺著歇息呢!」霜枝低著頭。

心頭砰砰跳,撒謊這種事,總歸要找個有份的做,何苦為難們這些小奴才呢?回頭公子罰一頓,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當然,如果夫人能早點懷上小公子,這事兒就另當別論。

「傷著了?」傅九卿疾步行至床前。

許是走得急了,拂袖坐下時,他止不住的咳嗽,原本蒼白的麵上,生生咳出幾分,墨的瞳仁裡,泛著清幽寒,「怎麼還會傷著?」

青卷這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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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青卷狠狠打了個噴嚏,回頭便往漠蒼裡塞了一個白麪饅頭,「好好吃飯就,罵我作甚?」

漠蒼:「??」

哼!

床榻上,靳月麵青白,睜著一雙委屈的眸,虛虛的瞧他,「不是太舒服,覺得口悶,所以……所以躺著歇會,相公,我、我有些不上氣來。」

傅九卿麵上更是沉了幾分,許是真的急了,止不住掩低咳,快速的腕脈,「不是已經解毒了嗎?」怎麼還會難

是毒發?不可能。

難道是金針移位?不太像。

負琴怎麼說來著?

哦,要

眼如骨天

可靳月到底沒經驗,做賊心虛的反握住他冰涼的手,聲音都打著,「哎、哎呦,相公的手怎麼、怎麼如此寒涼,要不、不不不,奴家、妾……」

怎麼說來著?

「我給你暖暖吧!」得了,記不住負琴那些調調,倒是記住了負琴的那個作,握著傅九卿的手,直接塞進了自己的被窩裡,就溫暖的口位置。

可傅九卿的手實在是太涼,置於上的時候,凍得冷不丁打了個寒,瞬時渾的汗立起,起了一皮疙瘩。

場麵,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尤其是迎上傅九卿那雙幽邃的眸,幽暗無,蓄滿鷙,裡如無盡深淵,隻一眼便足以將吸進去,讓人難辨緒。

「心跳是很快!」削薄的冷然翕合,「子很燙。」

靳月眨了眨眼,這是什麼意思?他不會真的以為病得很重吧?負琴教的招數,怎麼不太好使?許是對付那些貪慕的男子才管用?

也是,傅九卿是誰?

清雋冷冽,孤傲第一人。

「相公……」

還不待開口,他嗓音清冷的打斷了的話,「我知道你的病灶為何了!」

靳月瞪大眼睛,哪有病?子好著呢!

「什麼?」鼓了鼓腮幫子,不好玩。

他勾,忽然出一抹狡黠的笑,彎腰湊近了,溫涼的呼吸瞬時噴薄在臉上,「發!!」

靳月:「!!」

瞧著被窩裡的小娘子,忽然麵漲紅,宛若煮的蝦子,傅九卿幽然嘆了口氣,作勢將從被窩裡撈出來,竭力剋製著心底的翻湧,聲音暗啞的問,「誰教的?」

靳月咬了下,「我、我去了一趟漪瀾院!」

說到最後,聲音漸弱,宛若蚊蠅。這事說出來有點丟人,為人婦,竟然跑去青樓討教這些魅人的法子,回來對付自家相公,不知道的還以為傅九卿要拋棄了。

「以後這種東西,不用去學!」他的掌心落在的後腰位置,將猛地拉近,「想魅自己的相公,不必如此費事,我可以親口告訴你,我喜歡什麼。」

我隻喜歡……你!

靳月呼吸微促,「那、那你喜歡……」

還不待說完,忽然間的天旋地轉,竟被他當場抱起。

「相公!」靳月快速抱住他的脖頸,生怕自己掉下去。

傅九卿很喜歡這樣送上門的覺,隻要是,怎麼都好,當然……還有更好的,比如他坐下來的時候,依舊將抱在懷裡,以頗為尷尬的姿勢。

但對他來說,這是最容易得手的位置。

靳月的腦子有些發矇,以至於在還未察覺的時候,某人已經了手,果然啊,在某些方麵人真的不是男人的對手。

直到……

「嗯?」靳月赫然瞪大眼睛,子驟然後仰,「相……」

狐貍勾笑得邪魅,嗓音裡滿是蠱,「乖,你不懂的,相公教你!」

「你、你慢……」呼吸微促,「相公,我、我們去……」

一低頭,靳月的臉再次紅到了耳,天曉得瞧見了什麼,他竟然咬開了環扣。

外頭的亮,落在他墨的瞳仁裡,他微微仰頭瞧,四目相對的剎那,薄輕挽,如妖似孽,妖冶得不樣子。

,溫暖如春。

瞧著懷裡的小娘子,在看不見的地方,他眉眼溫,蓄滿天星辰,微涼的指尖蹙的眉,細細瞧著閉的眸,盯著分明的羽睫。

在所有人看來,也許並不出眾,對他而言,卻是這樣的世所無雙。

他吻過的眉睫,「當年的事,真的一併忘記了嗎?」 「相公!」閉著眼睛,往他懷裡拱了拱,「想要……小狐貍……」

他的指尖纏繞著的青,聽得這話,作一滯,眉眼漾開魅人的笑意,吻上角,貪獨有的溫暖,「都是你的!」

剪一截青,共係同心結,從此以後,君係卿一生,卿隨君一世,如日月相伴,永不分離。

傻姑娘,還記得嗎?

我的命,是你給的!

今夜,月極好。

燕王府卻陷在愁雲慘霧之中,宮中派出的大批侍衛,早早的駐守在燕王府外,防止訊息泄,燕王妃已經哭暈過去幾次,宋宴立在院子裡,衫單薄,覺得刺骨寒風能讓腦子更清醒一點。

他不相信,不相信這便是事實。

怎麼可能呢?

可掌心裡握的信,卻是字字如刃,刀刀刻骨。

「哥?」宋嵐麵發白,「怎麼會這樣?」

宋宴麵蒼白的扭頭看,「你為何纔回來,去哪了?」

「哥?」宋嵐瘋似的衝過來,用力的抓住宋宴的胳膊,眼淚瞬時落,「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絕對不是真的!爹他……爹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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