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宋宴的視線看,靳月才發現自己的袖子還挽著,剛剛隻顧著摘蓮蓬,委實沒注意。心下一慌,靳月忙不迭放下袖子施禮,「妾該死,在小王爺麵前失禮了!」
「你這傷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宋宴問。
靳月心頭詫異,怎麼小王爺還要管這點小事?可小王爺問話,還是要回答的,便低著頭淡淡的應聲,「前些日子不小心被……」
狗鼻子太靈,一提起狗,傅九卿說不定就會冒出來。心神微轉,想起了他蓋在上的那張墨狐氅子,理直氣壯的說道,「被黑狐貍咬了一口。」
「狐貍?」宋宴的指尖了,微微蜷拳頭,掩於袖中,「傅家有養狐貍嗎?」
「有!」靳月抬頭,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好大一隻呢!烏黑雪亮,很是漂亮。平素瞧著乖巧,可實際上特別兇!」
微中,的麵頰上鍍了一層淡淡的暖,眸晶亮,像夏夜裡的星辰,角的笑很是純粹,尤其是提及那隻狐貍的時候,彷彿還帶著幾分竊竊的歡喜。
「小王爺?」程南一聲喊。
宋宴定了定心神,「把繃帶解開。」
靳月退後兩步,「傷口有些潰爛紅腫,怕嚇著小王爺!」
「小王爺讓你解開你便解開。」程南忙道。
靳月皺眉,宋宴眸鷙,就這麼涼颼颼的盯著,讓有些心裡發涼。怎麼現在一個兩個,都喜歡這麼嚇唬人?
將蓮蓬遞給霜枝,靳月耷拉著眼皮,慢慢悠悠的解開繃帶。傷口潰爛紅腫,今早剛剛去的腐,這會牙印格外清晰,的確是咬痕,隻是……瞧著不像是狐貍咬的。
「不過是咬傷,又不是毒瘡,你用化腐膏?」宋宴眸幽沉。
靳月:「??」
瞧著眸遲愣的模樣,宋宴心煩躁,抬步便走,那個子素來反應敏捷,不會有這般傻乎乎的神,更不會被人咬傷,連化腐膏和祛腐生膏都分不清楚。
頓了頓,他彷彿想起了什麼,回頭瞧著那兩枝蓮蓬,音清冷,「從不吃蓮子。」
程南躬,不語。
靳月自然是沒聽到這話,宋宴一走,便拎著擺跑了。要死不死的,被小王爺給撞見了,隻希這小王爺不是個長舌婦,不會去向傅老爺告狀,否則會吃不了兜著走。
一口氣跑回上宜院,靳月扶著牆大氣,扭頭看著麵慘白的霜枝,關似的拍了拍的肩,「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霜枝手腳發抖,卻還是死死的抱了懷中的蓮蓬,「夫人,奴婢膽小。」
靳月語重心長道,「多練練,膽子就大了。」
霜枝哭喪著臉,卻沒敢哭出來。
午飯的時候,傅九卿沒過來。
靳月剝著蓮蓬,吃著生蓮子,靠在視窗往外瞧,估計是留著肚子去吃晚上的中秋宴了。嘖嘖嘖,不知道宴席上會有什麼好吃的?
低眉瞧了一眼胳膊上的傷,這筆賬回頭再跟他算。
天黑之後,秋水榭都熱鬧起來了,隔著大老遠都能聽見鼓樂齊鳴之音。
傅九卿卻踩著夜過來,要與一道用晚飯。
隻是這一道道菜肴好嚇人:蓮子羹、蓮心茶、蓮花餅、蓮葉、糯米蓮藕……
靳月咬著下,完了完了!
自己老婆和別人老婆同時掉水裡,你救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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