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醒來的小蘇寶
出乎意料的,幾人以為蘇魚會出言否定,卻道:「尚書此話有理,但如今天下一統已定局,百姓需要時間來適應,可腦袋聰明的人卻不需要,他們隻會迫切的希朝廷給他們往上爬的機會,就算對安國心懷怨恨,可在安國足夠強大的前提下,他們就隻能憋著這怨恨往上爬,假以時日,國破的怨恨又能維持多久呢?」
輕笑著,進朝廷的人,必須是聰明有才能又識時務的人,吏部尚書所言那些心懷滔天怨恨的人,就算再有才能,蘇魚其實也不會選擇的。
隻是這些話,沒有對顧元等人講出來。
「王妃娘娘,此事不如等到殿下他回來再議,如今殿下正在班師回朝的路上,不日便能回到京都。」顧元道。
蘇魚:「……」
都現在了,顧元還在提防。
蘇魚不知該誇顧元一心為國還是該貶他多疑。
「也好,顧丞相,長風的登基大典就給你與禮部共同準備了。」
給這位顧丞相找點事做,免得他一閑下來就整天忌憚。
新帝的登基大典,顧元一聽,本來就嚴肅的神更加認真,「微臣遵命。」
「王妃娘娘!小皇孫醒了!」書房外,蘇寶邊的嬤嬤熱淚盈眶,不顧禮數地高喊。
蘇魚一喜,快步走出去。
「丞相,那我們……」吏部尚書遲疑。
王妃走了,那他們走還是不走?
顧元道:「小皇孫醒來是喜事一樁,我們為人臣子,理應去看看小皇孫的是否康健了。」
景含蘇是永安帝最的小皇孫,顧元想著,他總得去看一眼才能放心。
果然,昏迷大半月的蘇寶已經醒過來了,躺在嬤嬤的懷裡哼哼,像小豬一樣,眨著黑曜石般靈的雙眸。
景含蘇眼睛肖母,這次遭罪消瘦許多後,能看出來一雙眸的廓。
他正著似風卷進來的蘇魚,不怕生反而覺得好奇,連難的哼哼都忘了。
蘇魚的心一下子酸,從嬤嬤手中接過蘇寶,輕輕搖了搖臂彎。
蘇寶朝出了一個笑容,隻有兩顆小小的牙,卻甜到了蘇魚心底。
眼含淚,「我的小蘇寶,你是不是認出娘親了,你放心,爹爹很快就回來看你了。」
神醫看了一眼此刻來到的幾位臣子,他道:「雖然毒素已清,但小皇孫的骨損,得心調養,以後長大了,恐怕不得比尋常人多生些病。」
這麼個小孩子,可真是遭罪了,骨損可不是什麼小事,別人覺得天氣涼時,他就得穿上厚裳,別人覺得天氣炎熱時,他既不能熱氣,也不能冷氣,可得有一頓折騰。
「我們有養他的本事,等他長大知事了,這段往事我親口同他講,若他要怪我,便讓他怪。」蘇魚輕輕拍著蘇寶的背,堅定地道。
的兒子,當得世上最好。
顧元等人鬆了一口氣,顧元不知想到什麼,道:「微臣在野史上看到過,野史記載,南海上有一味靈藥,名喚九珍芝,聽聞千年前的秦氏王朝的先祖,便是得到了一味九珍芝,於垂垂老矣時延命二十年,活到一百一十歲,九珍芝有延命的奇效,強淬想必也不在話下,隻是不知道,這珍芝在南海的哪裡。」
「當真?」蘇魚一聽,頓時注意力集中。
想,哪怕是個野史傳聞,也要去為兒子試一試這個可能。
蘇魚的視線,落到了神醫上,帶著疑與求證。
神醫連忙擺手,「看我作甚?我被譽為神醫,雖然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我對野史一竅不通,你若想問我哪本醫書上的問題,我閉著眼睛也能答出來,這九珍芝是否真的存在,我也不清楚哇。」
蘇魚無意識地撥蘇寶的手指,問道:「顧丞相,你可還記得是哪本野史嗎。」
「記得,宮中的藏書閣就有,微臣這就去尋來給王妃娘娘過目。」顧元像是忽然灌進了一氣神,走路帶風,不多時就捧回了一卷蒙灰的木筒。
他匆匆行了禮,將木筒奉給蘇魚,「這是藏書閣最深的箱子裡找到的,半年前,微臣聖眷正濃,陛下允微臣可以在宮廷中自由行走,微臣便常常呆在藏書閣中看書,無意間瞧見了蒙灰的木箱。」
「因為藏書閣都有專人打掃的緣故,微臣瞧見這蒙灰的木箱甚是好奇,便開啟來看,發現是一些破舊的野史,後來詢問看守的侍才知道,這箱子裡都是年代久遠的廢書,不值錢但也不好隨意扔掉,隻能堆積在角落,這本野史記載延命的九珍芝實在令微臣記憶深刻。」
顧元說完了前因後果的時候,蘇魚也翻到了記載九珍芝的故事,眸浮沉不定,半晌才合上木筒,「九瓣紫花,花蕾紅,生長在水中,這就是九珍芝的特徵。」
「王妃娘娘當真信了這九珍芝的存在嗎?」神醫收了藥箱,不由問道。
「我不信,蘇寶就永遠隻能病怏怏的,骨永遠損,我信了,就還有一希,神醫,你說我該不該信。」蘇魚輕地拍打蘇寶的背部,哄他睡,一麵語氣認真執著地問。
神醫頭哽住,半晌才道:「罷了罷了,有一線希也好,隻是這九珍芝都是千年前的傳說了,現在派人去找,怎麼可能找得到?」
他覺得,這聽起來太天方夜譚了。
如果九珍芝真的存在,並且還有,稱霸一時的秦氏王朝不至於隻得過一株。
神醫沒把話說得太死,因為他想,給王妃留點希也是好的。
「不是派人去找,而是我親自帶人去找。等長風回來,榮登皇位後,我就出發,到時候,我又要離開蘇寶了。」
之前的離開,是為了天下,往後的離開,是為了蘇寶。
蘇魚想著,眼底明亮。
「這……王妃娘娘,這野史之所以被稱為野史,就是因為它沒有證據,完全是靠古人的一支筆寫的,充滿了臆想,您為了飄渺的這段傳說,就要親自前往遙遠的南海嗎?」顧元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他覺得有點後悔說出九珍芝的傳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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