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蘇魚離開了,二樓的樓梯才下來一個人,星眸點點,鼻樑高,薄正緩緩勾起,瞧見的人莫名的通生寒,心生敬畏。
景長風走到那兩個失魂落魄的男子旁邊,輕輕一笑,「暗一,這兩人出言辱罵我,抓去……罷了,不必了,就在這兒掌五十,長長記兒。」
那兩個男子一愣,隨即回過神來,「你誰啊你,說掌就掌?」
「我們何時辱罵你了?你胡說八道!」
兩人才說完,臉上一痛,眾人隻見一名黑人一手抓一個扔在地上,劈裡啪啦的掌起來。
有人約認出來,驚撥出聲,「那不是三皇子嗎?」
「別說,好像還真是。」
景長風出了雙喜樓的大門,正瞧見長樂侯府的馬車消失在街道盡頭的拐角。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將自己的手舉起來看了又看,輕輕的把手掌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而乘上馬車回府的蘇魚悠哉悠哉的,瞧了瞧蘇娉婷的臉,看來看去,最終覺得還不夠差,「娉婷,你往後出門,千萬不要再這樣了,在外人麵前可憐兮兮的抹眼淚,不僅讓人誤會,那看起來也十分小家子氣,不符你的份。」
蘇娉婷低低應了是,低下了頭,遮去了在那一瞬間扭曲的麵孔,如同貪婪的惡鬼一般,再抬頭,已經是那一副聽話好妹妹的形象了,「都怪娉婷因為惹到和親王妃太傷心了,讓姐姐被人誤會,我也試圖解釋了,可是方纔那二位公子卻不聽,誣陷姐姐,姐姐就該回頭讓人當眾打他們一頓,不然今後別人覺得姐姐是柿子,總來誣陷就不好了。」
蘇魚看一眼,對心底裡的打算心知肚明,要是真應了蘇娉婷的話,讓人回頭去打那兩個人一頓,囂張跋扈的名聲怕是就按在頭上取不下來了呢。
可真是個心的好妹妹。
「可他們是喜歡娉婷你的,也是誤會了纔想要為娉婷你出頭的,到底是喜歡娉婷你的人,姐姐打了這不是怕娉婷你不開心,沒想到娉婷你卻先提出來……」蘇魚看著蘇娉婷說道。
蘇娉婷臉一僵,生怕蘇魚以為是個心狠的人,立即的挽住蘇魚的手臂嗲嗲的道,「娉婷這都是站在大姐的角度上想出氣的,管他們是不是喜歡我呢,惹到了姐姐,那娉婷就不開心了。」
蘇魚隻是笑了笑,出幾分,「娉婷真好。」
蘇娉婷朝甜甜一笑,心裡的惡毒卻蔓延開來。
憑什麼,憑什麼要在蘇魚的麵前裝好妹妹的樣子呢?不就是嫡長,不就是兵權,不就是有了一個郡主的名頭?
多想,把蘇魚那一副艷的麵容死死的踩在腳底下,蘇娉婷悄然攥了帕子,麵上的笑更甜了。
回了長樂侯府,蘇娉婷急著想讓尤氏去送禮給和親王妃,匆匆便告辭了。
留下蘇魚,帶著白砂往嘉院走。
還沒走到呢,就瞧見對麵的長廊上有個小丫頭滿臉笑容的正在走,白砂咦了一聲,「那不是蓮彌嗎?笑得跟朵花兒似的,怎的這般開心。」
蓮彌瞧見了回來的蘇魚,臉上的笑容收了收,急急的走過來行禮,「大小姐回來得好早呢,奴婢還以為大小姐和二小姐得玩到傍晚纔回來呢。」
蘇魚笑了笑,順道拉起了蓮彌的手,一清香竄進的鼻間,「太曬得很,不過用了頓午膳便回來了,你這是怎麼了,笑得這般開心,白砂方纔還說,遠遠的瞧見你,就像瞧見了朵花兒似的。」
是真心心疼蓮彌這個小丫頭,世貧寒,心卻樸實,隻可惜。
蓮彌寵若驚,了自己的臉,「奴婢真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嗎?奴婢方纔見到母親了,病好得差不多了,來後門看奴婢,奴婢可歡喜了,還給奴婢帶了個香囊,能驅蚊蟲的呢,奴婢想送給大小姐,要不是大小姐給了奴婢銀兩去醫治母親,母親現在怕是還在纏綿病榻,沒有銀錢醫治。」
說著,眼眶就紅了,曬得黑紅的手便拿出來一個香囊,懇切的著蘇魚。
蘇魚抿了抿,心下嘆息了一聲,把香囊接過來係在腰間,「你有心了。」
蓮彌臉上笑容更燦爛了,雙眼亮晶晶的,一路回嘉院,聽到的都是這個小丫頭的笑聲。
傍晚。
蘇一萍來找了蘇魚,小小年紀的丫頭已經懂了一些事,脖子上戴著上次從老夫人那裡討回來的玉佛。
小臉鼓得繃繃的,言又止,彷彿有什麼重要嚴肅的事。
蘇魚看得好笑,還是個孩子呢,就裝大人裝得似模似樣的,了蘇一萍的臉,「說罷,來找我有什麼事呀?」
小丫頭仔細的拉了拉蘇魚的手,嚴肅的朝一屋子的婢道,「你們都退下,我要和大姐說悄悄話。」
還悄悄話呢,蘇魚忍俊不,擺了擺手讓人退下。
「現在人都退下去了,什麼事你也該說了吧。」
蘇一萍才說話了,說得極小聲,「大姐姐,我今天看見了你院子裡的丫頭去了二夫人的院子,出來的時候手裡攥著一支金釵呢!你院裡的丫頭,該不會是去二夫人的東西了吧?還是二夫人收買了你院子裡的丫頭啊?」
蘇魚眸一下子變得複雜了起來,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日夜都有婢守著,怎麼可能是去東西的。」
「那就是那個丫頭背叛你了,投靠了二夫人了?」蘇一萍捂著圓眸驚訝的瞪起來。
這些時日,蘇一萍也明白了不的事,還有姨娘告訴的一些事,倒也懂了不的事。
隻是,到底還是個孩子呢,遇事也不大會懂得藏。
蘇魚點點頭,從腰間取下了一個香囊,「你口中說的,大抵是蓮彌,剛進府一段時日,我前些日子還送了一些銀兩去救治病榻上的母親呢。」
「這丫頭太……太……」蘇一萍聽了,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來一個形容詞兒。